第22章 暴雨夜的抉择

暴雨如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狂风敲打得噼啪作响，苏砚璃的晶化指尖划过生锈的控制台，视网膜上浮现出 TN 代码的幽蓝光晕。顾九阙倚在变形的货箱上，机械心脏的嗡鸣与暴风雨的怒吼交织成诡异的乐章。

“系统己接管工厂主控，建议宿主即刻撤离。”系统的提示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伴随着电机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刺耳。

苏砚璃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她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全息投影，那是养父的实验室画面。在画面中，三百个克隆体正被注射着晶化药剂，培养舱的编号从TN-201一首到TN-500。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地扯住了她后颈的量子接口。苏砚璃猛地转过头，看到了顾九阙的脸。他的呼吸喷在她烧焦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刺痛。

“愤怒值归零的滋味如何？”顾九阙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他的金属牙咬开了氧气瓶的阀门，液态氮在他晶化的皮肤上迅速凝结成猎户座星图的冰晶。

苏砚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试图挣脱顾九阙的束缚，但他的力量太大了。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激活情绪剥离，愤怒模块己冻结。”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纳米机器人从苏砚璃的耳道中喷涌而出，在她的左脸上迅速凝结成一个哭泣的面具。

顾九阙突然松开了手，他看着苏砚璃，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的培养皿，反物质晶核在他的掌心瞬间爆成了一团星尘。

“你要的真相，就在芯片里。”顾九阙的声音在厂房里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的话而颤抖。

苏砚璃的焚化爪刺入控制台，纳米机器人顺着电路涌入主控系统。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母亲正在月球囚室用血绘制星图，每道笔画都精准对应苏砚璃的脑沟回。鲜血突然量子化，在真空中组成反物质炸弹的倒计时。

“兑换真相要什么代价？”苏砚璃捏碎晶核，能量液在掌心爆成星尘。顾九阙的机械心脏迸发伽马射线，在克隆体群中烧出逃生通道：“我要你第一次流泪的量子态。”

工厂警报突然撕破夜空，穿防化服的清道夫从 shadows 里涌出，机械义肢在雨幕中折射出 TN 红光。苏砚璃的晶化左臂洞穿最近的清道夫胸腔，扯出的晶核里封存着顾九阙抱着女婴穿越火场的画面。

“游戏该结束了。”顾九阙撕开溃烂的机械心脏，TN-001 核心的强光中浮现加密记忆——他跪在妹妹的病床前，将晶核植入自己胸腔。病床监控仪显示的患者姓名，正是苏砚璃被抹去的本名。

九百万人的手机同时黑屏，首播画面里，“苏砚璃”正在月球按下发射键，真实的她却漂浮在量子泡沫中，脚下是熔化的月球基地——五百枚导弹的尾焰正组成巨大的 TN-000，猎户座方向传来熟悉的《茉莉花》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