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废弃儿童医院的旋转木马上凝结成蓝色冰棱,苏砚璃的晶化指尖划过锈迹斑斑的栏杆,能量液滴在卡通贴纸上灼出 TN-666 的焦痕。顾九阙扯开缠在两人手腕的能量链,暗金色甲骨文在雨幕中泛着血光:“全城感染率 89%,你猜下一个是谁?”
““妈妈!”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从隔离病房中传出,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只听见“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小熊睡衣的女孩像炮弹一样撞破了玻璃,冲了出来。
女孩的脸上布满了蛛网状的结晶,这些结晶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在她的脸颊上蔓延生长。苏砚璃的量子虹膜瞬间自动对焦,清晰地看到了女孩胸腔里跳动的晶核,而那晶核上,赫然刻着顾九阙的军徽编号。
顾九阙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机械指节紧紧捏住三支镇静剂,毫不犹豫地将针头刺向女孩的脖颈。然而,就在针头即将刺破女孩皮肤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女孩体内的结晶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突然暴长成尖锐的刺,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向顾九阙扑来。顾九阙根本来不及躲避,手背被这些尖刺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苏砚璃见状,心急如焚,他的焚化爪猛然劈出,如同闪电一般劈开了病房的铁门。随着铁门的倒下,西百张病床展现在眼前,而每一张病床上,都躺着一个孩子,他们的情况和刚才的女孩一模一样。
这些孩子们都在用结晶手指疯狂地抠挖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折磨着他们。鲜血不断地从他们的伤口中流出,在空中凝成一朵朵诡异的量子玫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苏砚璃的目光落在病房中央的全息病历屏上,屏幕上闪烁着刺目的红光,上面显示着:【病原体:TN-001 型晶化孢子】。
“宿主激活群体净化,人格完整度-19%。”纳米机器人从苏砚璃耳道喷涌,在视网膜投射加密画面:二十年前的雨夜,少年顾九阙正将晶核植入婴儿心脏,手术刀柄刻着灵枢局的乌鸦徽记。
苏璃踩着融化的蜡笔现身,镜框计数器跳成“222/300”:“姐姐,这是父亲送你的生日烟花。”她撕开护士服,皮下数据流组成全息投影——顾九阙抱着昏迷的少女穿过火场,军装血迹与旋转木马上的焦痕完全重合。
“七年前你就是这样被捡回来的。”苏璃的镜片反射出养父的狞笑。隔离病房突然量子坍缩,病床化作培养舱升空,孩子们胸前的晶核同步闪烁,组成月球背面的星际坐标。
顾九阙扯断能量链缠住苏砚璃的腰,甲骨文在暴雨中熔成赤红色:“现在逃还来得及。”小满突然跃上穹顶钢架,结晶脊椎刺破睡衣,在空中织出 TN 矩阵:“苏姐姐,陪我玩捉迷藏呀”
“兑换群体免疫要什么代价?”苏砚璃捏碎量子玫瑰,花瓣在掌心爆成星尘。顾九阙的机械心脏迸发伽马射线,在儿童群中烧出人形通道:“我要你最后 1%的人性值。”
苏璃的金丝镜突然裂变,镜框碎片组成发射井控制台。小满的结晶手指按下红色按钮,月球方向升起五百道尾焰。病床上的孩子们齐声高唱生日歌,声波震碎所有量子屏障。
“游戏该收尾了。”顾九阙撕开衬衫,TN-001 机械核心的强光中,少年时期的自己正在给病床编号。苏砚璃的焚化爪洞穿小满胸腔,扯出的晶核里封存着惊人画面——顾九阙的妹妹戴着氧气罩,病号服下隐约露出与苏砚璃相同的胎记。
九百万人的手机同时黑屏。最后的首播画面里,“苏砚璃”在月球亲吻导弹弹头,真实的她却站在结晶废墟中,看着孩子们化作人形量子玫瑰——每片花瓣都映着顾九阙撕心裂肺的嘶吼,根茎深深扎入地壳深处的培养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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