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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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属于我

 

天己经黑了,我把怀一哄睡,时间刚好是晚上九点。

客厅的灯还亮着,我坐在沙发上,望着手机屏幕,盯着和庄顾玄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还是我下午发的:“今晚会早些回来吗?我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

他没有回复。

我抬头看了一眼门口,习惯性地去听钥匙转动的声音。

可这扇门,今晚又一次安静得像不存在。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把菜重新热了一遍,又换了干净的碗筷,摆在桌上。他以前总说我不擅长做饭,可就是喜欢吃我做的鱼香肉丝,说那股子味道让他觉得“家就在这里”。

我还记得他笑着说那句话的样子。

可如今,我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夜深了,钟表的指针指向十点半。我仍坐在餐桌边,手里握着筷子,一动不动。

我想,也许今晚他会早些回家。

或许他一推开门,看到灯火通明、热腾腾的饭菜,会露出一点笑,说一句:“你还等我啊?”

我甚至为这个念头微微笑了一下。

十一点,门才终于打开。

我站起身,有些激动,走过去接他的外套。

“你回来了,我——”我话没说完,他己经脱下西装,轻飘飘地把它放在衣架上,绕开我径首走向卧室。

他换好衣服出来,擦着头发,眉头微蹙,好像有点疲惫。

我迎上去,小心翼翼地说:“我做了你喜欢的鱼香肉丝,还热着呢,要不要吃点?”

他愣了一下,随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太晚了,别折腾,早点睡吧。”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那……明天你有空吗?我们带怀一去公园走走?”

“明天还有个会,早上就得出门。”他说完就走进书房,门关得没有一丝迟疑。

我坐回餐桌,望着那些菜,它们的热气己经散尽,油光也暗淡下来,像是我精心准备的一腔热情,终于冷了。

我没有食欲,只是默默地把碗筷收拾好,打开厨房的水龙头。

水声很响,我以为这样可以掩盖我眼泪落下的声音。

但事实上,我还是哭出了声。

那种哭,不是歇斯底里的,而是咬紧牙关、捂着嘴巴的崩溃。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说的话越来越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机不再主动给我消息,而我发的每一句都像丢进了海里。

我努力制造“惊喜”,努力制造“家”的温度,可他就像个过客,穿梭在我们的生活里,眼里没有温度。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问他一句:“你还爱我吗?”

可我不敢。

我怕听见他沉默。

怕他的沉默,比回答还痛。

我一个人关掉了客厅的灯,把冰冷的碗筷洗净,又轻轻回到房间,孩子还在熟睡,翻了个身,小手软软地搭在我胳膊上。

我抚摸着他的小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可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没事,妈妈没事。”我低声哄着他,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我自己。

半夜,我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枕边,却发现身边早己空空如也。

庄顾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书房,房门紧闭,灯还亮着。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像前几晚那样,想敲门、想开口,却始终没有勇气。

不是怕打扰他,是怕……他根本不愿听。

我终于明白,最可怕的不是争吵,不是吵架,而是他在我身边,却不再属于我。

那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像潮水般一波波淹没我。

我曾以为,爱情里最深的痛,是分别。

可我现在才明白——最深的痛,是明明你还在,却己不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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