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青铜大鼎里燃着艾草，秦异人望着殿下群臣，目光扫过嬴傒腰间的人殉玉佩 ——
那是旧贵族的象征，用奴隶骸骨磨成的装饰品。
系统界面的「旧贵族抵触值」显示 82%，而他手中的《废除人殉王令》竹简，墨迹未干。
“诸位爱卿，” 他叩击王座扶手，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今日朝会，只议一事 —— 人殉。”
黑牙捧着算珠站在殿下，青铜算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指向殿外的「人殉数据屏」——
那是用系统投影技术显影的全息图像，上面跳动着触目惊心的数字：
「百人殉葬成本」
粟米消耗：1800 石（可供三千平民一年口粮）
布帛消耗：1200 匹（可制衣六千套）
工匠工时：27000 个（可修建城墙十里）
系统提示：「经济威慑值 + 40%」。
“荒唐！”
嬴傒怒拍奏案，玉冠上的流苏剧烈晃动，“人殉乃祖制，岂可废？”
“祖制？”
秦异人冷笑，“祖制让秦国空耗国力，祖制让奴隶白骨堆成山。”
他挥袖露出腕间的「民生手环」，那是用奴隶骸骨磨制的警示物，“诸位看看这个 —— 每个环，都是十条人命。”
殿内响起倒吸冷气声。
小环适时呈上「奴隶创造物」名录：
从都江堰的石砖到咸阳宫的地砖，竟有七成出自殉葬奴隶之手。
系统界面的「民心认知度」缓缓上升，年轻贵族们交头接耳，算珠在他们掌心拨出焦虑的节奏。
未时三刻，陶俑工匠陈三被带上殿。
他捧着半人高的陶俑跪下，俑身的粗布衣裳褶皱清晰，系统界面的「工艺完成度」显示 75%。
秦异人起身轻抚俑面：
“此俑可代替活人陪葬，陈工匠，你说说是怎么做的。”
“回禀秦王孙，” 陈三叩首，“用黏土塑形，入窑烧制，再绘上主家纹饰... 比杀人省粮，比刻石省时。”
嬴傒忽然上前，佩剑出鞘三寸：
“你敢辱没祖制！”
“傒公子可知，” 秦异人按住他的剑柄，“你封地的麦田，去年有三成是殉葬奴隶开垦的？若继续人殉，来年你连种麦的人手都没有。”
系统界面的「粮食危机预警」闪烁，他指向黑牙的账本，“黑牙，说说嬴傒封地的奴隶数目。”
“嬴傒公子封地现存奴隶三千两百人，若按往年殉葬率，今年将少耕麦田两千亩。”
黑牙的算珠拨得飞快，“换算成粟米，足够咸阳城吃三个月。”
殿内死寂。
嬴傒的佩剑 “当啷” 落地，砸在陶俑脚边。
系统提示音响起，「旧贵族动摇值 + 35%」。
申时整，朝会陷入僵局。
老贵族公孙贾拄着拐杖上前：
“秦王孙可知，人殉是为死者守灵，陶俑如何替代？”
“用「守灵陶俑」。”
秦异人示意陈三展示机关陶俑，俑人腹部打开，露出蜂鸣器与艾草香囊，“内置「报时器」，每到子时便会响起丧钟，比活人守灵更精准。”
系统界面弹出「技术威慑」，公孙贾的拐杖顿了顿：
“那... 死者若需服侍？”
“用「服侍陶俑」。”
小环推出第二个陶俑，其双手可持酒盏，关节处有青铜齿轮，“上弦后能行走七步，奉酒三次。”
她演示着齿轮转动，袖中掉出张图纸 ——
那是秦异人画的「机器人雏形」。
嬴傒忽然抓住救命稻草：
“先王陵寝的人殉坑，难道要全部填平？”
“不是填平，是改建成「劳工纪念馆」。”
秦异人展开陵园改建图，现代风格的纪念碑与全息投影解说系统跃然纸上，“让后人知道，秦人曾如何浪费生命，又如何学会尊重生命。”
系统界面的「文明开化值」突破临界值，公孙贾忽然老泪纵横：
“老臣... 附议废殉。”
酉时三刻，《废除人殉王令》正式颁布。
咸阳城外的陶窑前，陈三指挥工匠烧制第一批「兵马俑」。
秦异人将打火机递给陈三：
“用这火，烧出秦人新气象。”
火苗腾起的瞬间，系统界面的「民心值」突破 200，解锁「法典初稿」的金光笼罩陶窑。
嬴傒站在一旁，望着自己封地的奴隶在陶窑旁忙碌，忽然开口：
“本公子的陪葬陶俑，要刻上奴隶的名字。”
“不是「陪葬」，是「纪念」。”
秦异人纠正他，“每个陶俑底部都要刻工匠名，就像临洮的城墙砖 —— 他们不是工具，是匠人。”
陈三抬头，眼中泛起泪光。
他想起被殉葬的父亲，想起自己差点被拿去陪葬的幼子，此刻却能在陶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陈」。
系统界面的「工匠尊严值」飙升，他忽然叩首：
“谢秦王孙赐名！”
亥时整，第一尊刻着「陈」字的陶俑出窑。
秦异人用打火机点燃窑顶的「文明之火」，火苗照亮俑人眼角的泪痕 ——
那是陈三故意留下的，为所有逝去的奴隶。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文明开化」点数让咸阳的民心值如火箭攀升。
嬴傒摸着陶俑粗糙的脸，忽然轻笑：
“原来不用杀人，也能让祖先安息。”
“因为祖先想要的，” 秦异人望着漫天星斗，“从来不是活人陪葬，而是一个强盛的秦国。”
咸阳宫的暮霭里，荆轲的身影掠过陶窑，左手弩的狼首纹与陶俑的「匠」字徽章交相辉映。
她知道，这场用算珠与陶土打赢的仗，比任何一场战役都更深刻 ——
当贵族们开始用陶俑替代活人，当工匠的名字能刻在泥土上，旧时代的人殉制度，终将在火焰与数据中彻底消亡。
而秦异人掌心的打火机，此刻正照亮陈三新刻的陶俑 ——
那是个面带微笑的奴隶，手中捧着象征希望的谷穗。
系统界面的「法典初稿」缓缓展开，第一条赫然写着：
「秦民，生而平等，死亦留名。」
这是变革的第一页，也是文明的里程碑。
当陶俑的火焰照亮整个咸阳，某个旧时代的野蛮习俗正在死去，而某个带着现代温度的新世界，正在泥土与火焰中，悄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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