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的硝烟尚未散尽，铁蛋便扛着青铜剑冲进村落，剑身上的血渍在晨光中泛着暗紫。
秦异人蹲在临时搭建的工坊前，用钛合金卡扣测量铁矿纯度，系统界面显示「铁矿存量：250/500」——
截杀赵偃的战利品远超预期，足够支撑下一步计划。
“大人，李三求见。”
黑牙的声音带着讨好，账本在腋下夹得发皱，“他带了二十个打手，说要帮忙搬运铁矿。”
“让他把人留在村口。”
秦异人擦了擦手，起身时瞥见小环正在远处教孩童包扎伤口。
她的衣袖褪至肘部，露出腕间新添的绷带 —— 那是昨夜替他挡箭的擦伤。
系统界面的羁绊值静静跳至 30/100，他忽然想起她被弩箭擦过时，眼里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释然。
李三的算盘珠子在掌心拨得飞响，目光死死盯着秦异人手中的分配方案：
“铁矿换股份？啥叫股份？”
“就是你出铁矿，我出技术，赚了铁器卖钱分你三成。”
秦异人用炭条在木板上画出股权结构图，“就像你以前和赵军分赃，只是这次按规矩分，有字据。”
围观的村民交头接耳，铁蛋突然举起青铜剑：
“我要换块耕地！”
他的父亲去年死于赵军抢粮，此刻眼里燃着复仇后的火光。
“好。”
秦异人从黑牙手中接过竹简，“斩敌一剑，换一亩田；缴械十件，换一间屋。即日起，薪火村实行‘战利品分红制’，所有缴获按战功折算股份，可换田产、兵器、或是入籍凭证。”
系统界面的民心值猛地跳至 55/100，人群中爆发出欢呼。
李三的算盘珠子突然崩落，他慌忙去捡，却听见秦异人低声道：
“别忘了，你的铁矿还欠着二十斤 —— 拿不出，股份就归公。”
暮色浸透村落时，第一座夯土房的地基己初具规模。
秦异人蹲在图纸前，用现代 CAD 构图理念勾勒街巷走向，小环的短刀插在一旁，权当丈量工具。
“为什么要修成井字？”
她递来一碗粟米粥，指尖沾着未干的炭粉。
“井字路能让每个街角都有视野死角，” 他用刀背划出中轴线，“战时能藏弓箭手，平时方便排水。”
图纸边缘画着给排水系统草图，那是用蜂窝煤管道改良的下水道。
李三扛着木槌路过，望着图纸上的方块皱眉：
“这像棋盘，下棋能赢城？”
“能。”
秦异人抬头，“每间房子刻上工匠名字，十年后，这里会有十字街、市集、还有能住千人的堡垒。”
他指向远处的瞭望塔，“而你，负责督造东市，以后收税抽成。”
黑牙的账册里飞快记录着：「
民居用地划分：
每户三分；工坊区预留十亩；情报阁选址中央高地」。
系统提示「中级资源兑换解锁」的金光闪过，他忽然想起死牢里那个教他记账的男人，此刻正用泥土重塑一个时代。
月光爬上屋脊时，情报阁的泥墙刚抹完最后一层草灰。
秦异人将缴获的赵军布防图挂在墙上，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注据点 ——
红色代表铁矿，蓝色代表驿站，白色是夜枭组织的暗桩。
“这是赵国所有贵族的密档。”
小环递来一卷竹简，上面用摩斯码符号重新编码，“郭开的账本副本，我抄了三份。”
“做得好。”
秦异人将竹简按等级放入青铜柜，每个抽屉刻着加密符号，“以后所有情报按‘军事 - 民生 - 技术’分类，黑牙每天申时汇报汇总。”
系统界面弹出「情报系统建立度 40%」，黑牙忽然指着地图上的红点：
“大人，这里是李三的私矿，标注和实际储量不符 ——”
“他藏了三成。”
秦异人转动柜门上的密码锁，那是用现代保险箱原理改良的机关，“但不妨碍我们先用他的铁矿铸剑。等新工坊量产，再算总账。”
破晓的雾气里，小环的柳叶镖擦着秦异人的耳畔飞过，精准钉入三丈外的靶心。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箭镞，离咽喉不过半寸，尾羽上还沾着晨露。
“分心了。”
她上前拔镖，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刺青，“昨夜没睡？”
“在想青铜锻造技术。”
他摸出系统兑换的《考工记》改良版，书页间夹着铁矿提纯笔记，“新剑需要渗碳工艺，得让工匠学会控制火候。”
突然，一支流矢从后山破空而来！秦异人本能侧身，却见小环己旋身挡在前方，左肩瞬间绽开血花。
她手里的镖同时掷出，远处传来闷哼 ——
一名赵国暗探从树影里跌落。
“笨蛋！”
秦异人按住她的伤口，系统界面的羁绊值狂飙至 45/100，“你可以躲的！”
“但你不会。”
她扯出嘴角一笑，血珠滴在胸襟的「秦」字纹章上，“你总说要废除人殉，可自己比谁都拼命。”
担架抬来时，秦异人忽然想起她账本里的空白页 ——
那是她偷偷记录的「心愿清单」，第一页写着「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他握紧她的手，触感比剑柄温暖许多。
星空下的篝火堆噼啪作响，新铸的青铜剑在火中映出红光。
铁蛋抱着剑柄刻字，每个笔画都依照秦异人的小篆模板。
新的民心值：
「62/100，解锁「青铜锻造技术」。
“明日开始铸剑，” 秦异人将淬火后的剑插入泥土，“十日后，我们去收李三的私矿。”
小环坐在一旁包扎伤口，借着火光看见他发间的尘土。
忽然想起初遇时那个浑身血污的男人，如今竟能在战国的土地上画出井字街巷，用账本和剑刃编织新的秩序。
“疼吗？”
他忽然伸手，替她调整绷带角度。
“习惯了。”
她低头避开目光，却看见他腰间挂着的打火机 —— 那是文明的火种，也是她重生的凭证。
远处传来斥候的哨声，三长一短，代表「平安」。
秦异人望向村落的轮廓，井字形的街巷在夜色中初具规模，某处屋顶传来孩童的笑声 ——
那是铁柱在背诵算术口诀。
系统界面悄然刷新，「中级资源兑换：青铜锻造技术己激活」的金光里，他听见小环低声说：
“其实我真名... 叫环儿。”
篝火噼啪爆响，火星溅向星空，像极了现代城市的灯火。
秦异人笑了，他知道，在这个以血书写的时代，每个名字的浮现，都是文明生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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