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战族边境的营地灯火摇曳,火堆燃烧的“噼啪”声在风中断续响起,夹杂着淡淡的松脂焦香。凤九歌被粗暴地推入一顶破旧帐篷,绳索勒得手腕红肿,火辣辣的痛感顺着皮肤蔓延。她踉跄着摔在硬邦邦的沙地上,膝盖撞出一声闷响,沙砾硌得骨头生疼。她低垂着头,装出一副瑟缩的模样。
帐外,战兵们的笑骂声此起彼伏,混着酒坛碰撞的“叮当”声,刺耳而粗野。“这丫头瘦得跟柴火似的,能干啥?”“干不了活就扔出去喂狼,哈哈!”笑声如刀,割得她耳膜隐隐作痛。她咬紧牙关,强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血凰之力蛰伏未醒,这具身体虚弱不堪,她必须忍。
帐篷的布帘被猛地掀开,一阵冷风灌入,带着沙尘扑在她脸上,呛得她喉咙一阵刺痒。战狂天高大的身影堵在入口,战甲映着火光,泛出森冷的寒芒。他缓步走近,靴子踩地的“咚咚”声沉重如鼓,每一步都似擂在她心上。他停下,俯身盯着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带着一丝探究。
“你,抬起头。”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似战鼓擂响,震得帐内空气微微颤动。凤九歌心头一紧,缓缓抬头,沙土糊满的脸遮住了她原本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暗藏锋芒的眼。她故意让眼神颤抖,装出惊恐,低声道:“我……我就是个流民,求大人饶命……”
战狂天眯起眼,粗糙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牙关咯咯作响,痛感如针刺入骨。他逼近,鼻息喷在她脸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流民?手上有茧,肩上有伤,眼神却不像饿死鬼。你到底是谁?”
凤九歌心跳加速,掌心不自觉攥紧,指甲嵌入肉里,带来一阵刺痛。她迅速垂下眼帘,沙哑着嗓子道:“我……我逃荒时跟人抢过粮食,伤是路上弄的,大人明鉴……”她故意咳嗽几声,咳声虚弱而断续,掩盖住眼底的冷焰。
战狂天松开手,冷哼一声,鼻息如风,吹得她额前的碎发微微颤动。“逃荒的丫头,能活到现在,倒有点本事。”他首起身,目光在她肩头的血迹上停留片刻,转身朝外走去,丢下一句:“留着,扔去伙房干活。死了就埋了,别脏了营地。”
帐帘落下,风声骤停,帐内重归寂静。凤九歌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耳边回荡着战狂天靴子远去的沉闷脚步声。她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红痕,触感火辣,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战狂天起了疑心,却没杀她,这是个机会。战族边境,混乱而偏远,正是她蛰伏的绝佳之地。
帐外,夜色更深,远处传来狼嚎,悠长而凄厉,刺得人耳膜发麻。营地边缘,一道黑影隐在暗处,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夜中孤魂。他远远凝视着那顶破帐篷,手指轻叩腰间的刀柄,发出清脆的“叮”声。火光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夜凌霄。
他低声呢喃:“血凰未灭……你果然还活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欣慰,又似隐痛。前世,他是她的贴身暗卫,忠诚无言,为救她战至血尽而亡;今生,他带着两世记忆重生为黑市霸主,只为再寻她的身影。此刻,她落魄至此,他却不能现身——她的路,必须她自己走。
夜凌霄的目光落在战狂天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他知道战族的脾性,嗜血好战,若凤九歌暴露身份,战狂天绝不会留情。他转身,脚步无声没入夜色,只留下一句低语随风飘散:“别死……我等你回来。”
帐内,凤九歌靠着帐篷一角,闭目调息。血凰之力的反噬仍在体内作祟,胸口如被烈焰灼烧,热浪一阵阵涌向西肢。她强压下痛楚,耳边回荡着战兵的粗笑和狼嚎,鼻尖萦绕着沙尘与血腥的混杂气味。
帐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夜的寂静,战兵的喊声传来:“有动静!快去查!”凤九歌猛地睁眼,透过帐篷缝隙望去,只见远处沙尘滚滚,似有不明人马逼近。她心头一沉——战族边境从不安宁,她的蛰伏之路,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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