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了秦聆生病闭门不出的消息之后,秦悠心中那叫一个舒坦啊,如同夏日里饮下冰泉,浑身都透着说不尽的畅快。
她巴不得秦聆能够早早地断了气!
只要秦聆还活着一天,京中百姓眼中就只认秦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就像个无足轻重的陪衬,只能被秦聆死死地压制。
这让心高气傲的秦悠如何能甘心?这滋味儿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
“凭什么呀!”秦悠怒火中烧,凭什么所有的光环都要笼罩在大姐的头上?
就在这时,绿意小心翼翼地从屋外端着精致的茶点走了进来,她的步伐有些迟疑,生恐一不小心又会惹怒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二小姐。
她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瞥见秦悠狰狞可怖的嘴脸,说话时抑制不住地颤抖。
“二……二小姐,您找奴婢有什么事嘛?”
昨夜二小姐说她偷懒粗笨,给她手臂上狠狠来了一鞭子,到现在她还在疼。
秦悠闻言,脸上是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接过绿意递过来的茶杯,猛地一灌,努力平复自已激动的心情。
放下茶杯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绿意。
“绿意啊,你的香囊绣的倒是不错,大姐可是喜欢得很呢,天天带着都病了。”
绿意忍不住微微颤抖,惊恐的抬头看了秦悠一眼,双手不自然的攥紧。
没错,秦悠送出去香囊是绿意一针一线精心绣制的,这样的精细活儿,秦悠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
更何况,她养尊处优惯了,连拿针线的次数都少的可怜,比不上绿意这丫头的手艺精湛。
想到此处,秦悠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股强烈的妒意,狠狠地瞪向绿意。
见绿意低头不敢说话,她自顾自地说:“要是大伯母知道了,香囊是你绣的她会怎么样?”绿意的绣工再出色又能如何呢?谁会知道她秦悠送出的帕子荷包竟然是出自丫鬟之手?
绿意再怎么厉害,也终究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下人罢了,难道还妄想翻了天不成?哼!
绿意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奴婢没有害大小姐,二小姐我不知情啊!”
秦悠猛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绿意那纤细得没有几两肉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地在绿意的手臂拧了一下。
“死丫头,让你在我面前显摆!”
这一拧,力道之大,令人不寒而栗。
绿意疼的脸色煞白,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哎,小姐饶命啊,好痛啊,奴婢真的知错了,小姐饶命。"
绿意苦苦哀求着,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但一切皆是徒劳。
为了让二小姐停手,绿意出声提醒道:"小姐息怒呀,奴婢还要替您精心绣制香囊和荷包送给太子殿下呢,若是您把奴婢扭伤了,奴婢可就没办法了。"
像是提醒又像是在警告。
自从挨打次数多了之后,绿意似乎渐渐摸透了二小姐的脾气秉性,知道她虽然平日里私下骄横跋扈,但只要提到太子殿下,她多少会有所顾忌。
果然,听到绿意这番话,秦悠微微一愣,手上也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
不过,她眸中的不甘与愤怒还未消散,手几乎要戳到绿意的眼睛,咬牙切齿道:
“哼!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居然敢来指挥本小姐,难道你要爬到我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不成?
“我让你绣什么,你就得乖乖照做,要是绣不好,有你好看的!”
其实秦悠心里明白的很,她每次打绿意都避开了避开了手。
一来绿意还要替她做女工,她可不能真的把手打坏。
二来要是外人知道她虐待侍女,传出去还不得被京城中的人指指点点,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抬起头来做人?
更重要的是要是毁了她在太子殿下面前才貌双全,娇俏可人的形象可就不好了。
想到此处,秦悠又恶狠狠地瞪着绿意那张俏丽动人的脸蛋儿。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绿意的脸有几分像秦聆,尤其是现在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倔强的俏脸,更像了几分!
秦悠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直气得她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青韵走了进来,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人,上前虚扶了绿意一把。
绿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生怕一不小心哭出声来,肩膀微微颤抖,无助又委屈。
青韵偷瞄了一眼二小姐那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容,心里不由得猛地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二小姐,龙侍卫那边传来消息说,让我们这段时间继续盯着,只是不用回信了,有情况他们自会告知。”
“哦?”秦悠闻言,若有所思地拉长了声调。
应该是萧世子忙着准备婚事吧,走了一个程穗穗还有一个秦聆,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子就像花朵一样,一簇一簇的开着,她嫉妒的几近疯狂。
她那双狭长的柳叶眼紧紧地盯着青韵,眼神中是捉摸不透的深意。
好一会儿,秦悠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转过头,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仍在瑟瑟发抖的绿意。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难道非要本小姐亲自动手赶你不成?赶紧给我滚下去,碍手碍脚、惹人厌烦!”秦悠不耐烦的呵斥道。
绿意如蒙大赦般连忙应声称是,脚步踉跄、神色狼狈地退出房间,仿佛她才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绿意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有青韵及时出面解围,否则今日恐怕又少不了一顿皮鞭。
二小姐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温柔善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谁能想到背地里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如同恶鬼一般可怖呢?
众仆退到屋外,秦悠轻轻地拿起手帕,仔细擦拭着嘴角,优雅又从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又想到了一个坏主意!
她仰起头,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大姐病了,大伯大伯母身边没有人伺候,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义不容辞的替她尽孝的。”
其实不仅是大姐让她心生厌恶,就连整个丞相府她都厌恶至极。
在她看来,大房的人处处都压着他们二房一头,要是能把大房整垮了,吞了他们的钱财,田产和铺子,他们二房不比大房差一星半点,秦悠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狠绝。
秦悠的思绪飘远,她想到了太子殿下。
于她而言,太子殿下就像高悬的璀璨明星,高贵,正直,风度翩翩又俊朗不凡,是天底下至高至贵的男子。
可殿下心里眼里全是大姐的影子,从来都没有她秦悠一方一寸。
她心如刀绞一样疼痛,这让她怎能不嫉妒的发狂。
她见不得,也不允许殿下身边是除她以外的女人,尤其还是她的好姐姐。
所以,即便她清楚萧易不是个善茬儿,她还是要帮萧易给大姐下毒,只为了能把大姐从太子身边赶走。
当然,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如果萧易真的对太子有不轨的企图,她秦悠也绝不会手软。
她的利刃同样会毫不犹豫的指向萧易。
青韵紧紧盯着秦悠变化莫测的脸,提醒道:“二小姐,大小姐倒了,可还有一个大少爷呢!”
秦悠冷哼一声,不屑地开口道:“大哥又如何,不过是个五品的谏议大夫,在朝堂上,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句话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没有人刻意和她比较,她非得提一嘴儿人家大哥入仕了,嘴上不屑的,嘴硬的,心里还不是酸溜溜的像个腌柠檬。
他们二房的嫡子至今连个九品的官职都没捞着,这让她面对大房时,心里总是隐隐有些自卑和不甘。
二哥真是一点都不争气!
秦悠皱着眉头,“父亲好说歹说劝二哥入朝为官,他却非要去经商,气的母亲都搬去别院住了。”
说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尽是不满和失望。
他们大房要是没了这个儿子,也得意不到哪里去?她狠狠的在心里诅咒。
“来,伺候我更衣,大哥上朝去了,大姐生病卧床,我们好心去看看大伯母!”
秦悠再度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青韵将她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继而敛目应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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