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光,剑士,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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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光,剑士,少女

 

“嘁,要关机了...”

森林中,月光轻柔的吻着安睡的树木,魔术师躺在地上,慢慢地合上了双眼。侧腹的皮肉被镂空了一个大洞,甚至可以从中看到身体另一侧那灰暗的草地,烧焦的皮肉还在滋滋作响。

“莎莉小姐...他...死了吗?”艾丽尔躲在少女身后,微微侧身看向魔术师的尸体。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静静走上前去。

“莎莉小姐!...”

少女俯下身,用手沾取了一些滴落在地上的墨绿液体,在指尖搓了搓,放在鼻前嗅了一下。

“还没死,不...准确来说是不会死吗?阿特拉斯院的人造人没有‘死’的概念,这个也不例外。凭借着阿特拉斯越魔术师们的‘分割思考’,理论上只要把创伤的部分重新修补上,再为他们注入可供生存的‘养分’就能让他们重新活动。所以我一直认为,比起叫做‘人造人’,却更像是‘人偶’吗?有不少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便以打破人偶制造的桎梏为自已的【根源】,但是在这一点上却终究还是与那位【伤痛之赤】相差甚远吗?...”

“莎莉小姐,那种绰号还是不要说为好。”

“反正她本人也听不到吧...”

“不过也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了吧,太好了。”侍从少女轻舒了一口气,旋即又问。“那天您与莱妮丝大人的谈话,我大体上算是听懂了。这场战争便是为了争夺‘万能的许愿机’而产生的吧?那么莎莉小姐,您难道有什么愿望是不得不去实现的吗?”

少女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不,暂时没有想好。”

“那您也太鲁莽了吧!就刚才的战斗来看,无论是您还是敌方,都是做好了拼上性命的觉悟出招的吧!”

少女沾有液体的手指微微前倾,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少女的手指竟突然开始燃烧了起来。不消片刻,火焰慢慢熄灭,液体也随之被其吞没,可少女的手却没有丝毫的烧伤。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平常老爷子也不让我离开时钟塔,这次就当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少女就这样用这样一句随意的话语把关乎生死的问题搪塞了过去。

少女转过头看向远处的地面,那里赫然是一个已经成形的银色召唤阵,只不过他原先的主人并没有来得及使用它。 “是纯度极高的银画出的法阵,是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吗?那也省得我费力了,稍微借用一下吧。”

少女向侍从伸出手,侍从立马会意,小跑着上前,解开了腰间的包裹,将其中一枚小小的木盒递向对方。少女接过木盒,轻轻地解开上面的魔术封印,古老的木盒在一阵吱呀作响之中开启,从中重见天日的是一小块黄铜片,似乎是某个用来记录史实或诗歌的碑文残卷。”

“就是这个了。” 少女小心翼翼的取出残片,郑重的将其放在了召唤阵的正中央,慢慢的退了出来,举起了右手。

“宣誓...”

少女瞬间放低身形,有惊无险的躲过了直冲面门而来的攻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贴身携带的收纳魔术礼装中取出数枚魔术结晶,抛至空中。而那些魔术结晶好似有着无穷的犀利,甚至改变了该片区域的魔力流动,形成了数道强劲的风刃,向着来袭者攻去。可来者身手却极为敏捷,闪转腾挪间竟是毫发无伤的退至两名少女数十米开外。

Londe is falling down.(伦敦大桥倒下来)

Falling down.(倒下来)

Falling down.(倒下来)

Londe is falling down.(伦敦大桥倒下来)

My fair lady.(我美丽的淑女)

诡异的童谣自耳边响起,青年大笑着,用手指灵活的转动着他那把锋利的匕首。

“不是吧不是吧!这你都躲过去了!啊哈哈哈,看来大神您的【气息遮断】还真是没有任何用处呢!”

少女将侍从护在身后。“虽然勉强感应到了,可是...未免也太快了吧。是用了什么强化身体的魔术吗?”

“御主什么的真是够麻烦的,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了...”青年反手持刀,张开嘴巴,将刀刃轻轻置于舌头之上。

“那就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流血(战斗)吧。” 青年俯下身子,双腿猛然用力,身影消失,仅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对深坑般的脚印。 即便少女将自已的所有感官提升到能力范围内的最高水准,也只是能够模糊的感觉到一个不寻常的魔力区块正以非人般的速度穿梭在层层叠叠的树林当中。

“艾丽尔,保护好自已。”少女提防着敌袭,冷静拿出了一管既非固体又非液体的物质。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

“虽然我无权干预你的打算,不过这样做真的好吗?把那种东西就这么交给她?” 男人靠着窗,不断尝试着用手中的打火机点着雪茄。

“你太紧张了吧兄长。”少女笑着答道。“大不了近段时间我都不再离开时钟塔半步了嘛,不过所有的外交事务恐怕都要交给你来办了哦。”

二世胃疼般的轻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怕出点什么闪失?无论是她还是【特里姆玛乌】,那都是上任君主所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了。你这家伙,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别说这么难听嘛,我自然是有自已的考量。”莱妮丝悠闲的倚着沙发靠背,一双长腿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显得匀称有致。

“我相信她,因为她是兄长(埃尔梅罗)的女儿。”

......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试管中的水银倾泻而出,散落在地面,随即又凝聚成一颗光滑如玉的银球。而那银球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微微震颤着。而这,便是当年年龄仍不足25岁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所研制出的,专属于埃尔梅罗家族的至高礼装。 其名为:【月灵髓液(Hydrargyrum)】。

青年从树林中突袭而来,也被面前这奇异的礼装吓了一跳。但他并未思索过多,一息之间便已逼近少女,挥刀劈下。

“Automatoportum defensio(自动防御).”

球体水银瞬间展开了行动,形成了一面防护屏障,阻挡在了青年与少女之间。

“超硬的啊!这真的是水银做的吗?”青年看着与自已刀刃相撞出火花的屏障,脸上堆满了按耐不住的笑容,丝毫不吝惜自已的赞扬。“我对我这招突刺的威力还挺自信的啊,我敢说研究这个礼装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但少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Dilectus incursio(自动攻击).”

水银屏障上,数道尖刺猛然突出刺向青年,而青年也相对有所反应,迅速暴退,而脸颊却还是被其中的一道尖刺划出了一条细长的伤口。

青年一个空翻又回到了空地与森林的交界处,他试探性的摸了摸自已的脸,却感受到了一股粘乎乎的触感。 “吼...我的血吗?‘brilliant’!我可以这么说吗?抱歉,我太激动了,因为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上次见到我自已的血液是什么时候了,哈哈哈。”青年将手指塞进嘴中,如同品味琼浆玉液一般舔舐了起来,不一会,他就把脸上的血液给吮了个干净。

“现在的我对你们一点兴趣了,所以我想抱着我最崇高的敬意来问你们...”青年恋恋不舍的将拇指从舌头上移开,将握 着刀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两名少女。 “你们俩,喜欢人体身体上的哪个器官?”

“问我吗?”侍从少女托着下巴认真地回答道。“那个...我想想...大概是肺吧?毕竟我小时候身体很差...是小姐她...”

“没有意义。”

青年愣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冷漠的少女。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听错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你的问题没有意义。”少女依旧保持着她那万年不化冰山般的冰冷语气。

“人类存活于世,无论是哪个器官,都是经过千百年来演化的结晶。即便是那些看似无用,容易病变,就算是摘除了,也构不成生命危险的器官,它们却也各司其职,为你的身体提供了无限的价值。你能问出这种问题,莫不是在否认自已的存在?或者...”

“仍在可悲的寻找自已存活于世的价值?”

青年站在原地,喉咙里仿佛有一团业火在无时无刻灼烧着自已,表情也愈发的扭曲。 这是什么感觉?是不甘吗?是愤怒吗?还是...恐惧?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青年的双眼因愤怒而极度充血,犹如刚刚从地狱中爬上来的厉鬼。 “你的意思是...我截止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都只是因为对自已的不了解,而所做的徒劳无功的过家家吗?开什么玩笑?!混蛋!这种事情我绝不认同!” 本就依靠本性而为所欲为杀人的他,此刻已完全摒弃了理智。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冲了过来。

“你喜欢完整的身体?那么我会放的血,把你挂在树上做成干尸!那么作为前提,先给我去死吧!!!” 青年的攻击如暴雨梨花般落在月灵髓液那坚不可摧的防御上,挥动刀刃所形成的残影如同电影回放般于空间中叠加。

少女在不断的思索着。“极快的速度与狂暴的攻击模式,大概是Assassin或者Berserker的御主,等等...他刚刚提到了【气息遮断】,果然还是Assassin吗...竟然如此莽撞的上前与我对拼,那么我接下来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在不解除【月灵髓液】的情况下进行反制...”

而随着青年一记势大力沉的重劈,少女的思绪被迫被拉回了现实:水银的表面泛起了一层涟漪,一道裂口竟于青年刀下出现。

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便沉稳如她莎莉斯特也不由的慌乱了起来。

“Scalp(斩)!”

大规模的鞭状横斩,使得青年不得不放弃进攻,转而用双手保护胸腔。而趁着这个空档,少女也成功抽身战局,退回了侍从身边。

“莎莉小姐!”侍从担忧的询问道。

“我没事...艾丽尔,快解析现在【特里姆玛乌】的情况!”

“是!【Analysis(解析)】!...等等...开什么玩笑...这...这不可能!” 侍从一脸惊恐的看向少女,战战兢兢的说。“根据礼装自身的记录,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刚刚的【月灵髓液】确确实实的是被切开了!”

作为埃尔梅罗家最顶尖的全功能礼装,被赋予了极高防御性能的月灵髓液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挡下反坦克步枪级别的火力。如今,就是这样的可谓无敌的兵器,居然被一把小刀给割开了。

“除非... ”少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艾丽尔。”少女看向侍从。“不要惊慌,这个时候着急是没有用的。”少女的左手不断痉挛、抽搐着,剧烈的疼痛迫使她蹲了下来。“所有的一切,大概都是他手上那把匕首的原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把刀上,一定刻印着某种可以做到【直击】敌方魔术师魔术回路的术式。”

准确来说,这已经不是该礼装第一次碰上拥有这种魔术式的术师了。只不过了解到过这件事情内幕的人,恐怕除了时钟塔的部分高层,剩下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要问为什么,便是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在与那位“魔术师杀手”的战斗中幸存下来。

“为了获得圣杯,我已经做好了相对应的觉悟,虽然连从者都没召唤出来的我似乎也不算是参战状态...”少女只是静静地看着侍从,嘴唇翕动着,似是向对方交代了什么事情。

“说完遗言了吗?我已经等不及把你们掏空了。”青年步步紧逼。“是动不了了吗?中毒的感觉不好受吧?这种神经毒素在打入你的魔术回路后便会即刻生效。麻痹、痉挛都还只是前戏,要是不及时解毒...罢了,反正对你来说也没用,带着悔意去地狱沉沦吧!”

看着攻击过来的青年,少女挺起身子,不躲不闪,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身体的刹那,她微微侧身,可却并没有躲过对方的攻击。一阵皮肉破裂的响声传来,少女痛苦的呻吟着,那把匕首则深深地刺进了她的侧腹当中。

“抓住你了!”青年将脸贴近少女。“你那引以为傲的乌龟壳还真是不堪一击啊!”

一滩鲜血从少女的口中喷出,但同时,一丝笑意也于少女唇角勾起。

“我也...抓住...你了...”

“你这家伙!”青年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少女抓住了双手。

“刚刚你好像跳的很开心啊?!那么接下来,可就是持久战了!”

炙热的火焰包围了两人,用它无穷的气势焚尽所及之处的一切。

按照少女原本的计划,是在受到最少伤害的前提下限制住青年的行动,并借此发动自杀性的魔力放出。而由于是自身的魔力,她本人受到的伤害会小得多。不过,限于魔术回路的麻痹,再加上腹部伤口的剧痛,使得她对青年造成的伤害也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水准。

所以即便说这是一场关于意志和信念的对拼,也丝毫没有夸大其词。

“你就真的这么想死吗?”青年在烈火的洗礼下,疼痛到无以复加,大声斥责着少女。

“要是你能跟我一起去死的话,那真是感激不尽!”少女抓住青年的手愈发的用力,同时不断挤出自已最后的一丝魔力,誓要与其决一生死。

“Assassin!你还在愣着干什么!”

巨大的黑影顿时遮蔽了月亮,整片森林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万物静悄悄,仿佛失去的生机一般,死亡,悄然降临了。

“惨了,我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少女此刻已是追悔莫及。“和我对战的可不止他一人啊!在圣杯战争当中,从者才是输出的主力!” 但少女很快停止了思考,她的眼中所充斥着的,只有敌方从者那恐怖的面容,以及其手中黑曜石匕首折射出的月光。

所有人都将全部的精神力集中在战斗之上。

没有人再去理会似乎与这场战斗无关的东西。

而便是这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个被放置了圣遗物的召唤阵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闪烁了起来。

是的,这个召唤阵就这样在没有吟唱、没有魔力供给的情况下召唤出了从者。

强大的魔力洪流顿时冲散了众人,少女再也支持不住,松开青年的手便向后跌去。她的魔力已然干涸,全身的麻痹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腹部因拔出匕首而形成的大洞正汩汩的往外淌血。不客气的说,现在就是一只性情温驯的宠物狗都能轻而易举地噬咬住她的脖颈,将其置于死地。

“不公平啊,在御主对战中不由分说的冲出来横加阻拦,这样可算不上是正义(罗马)!”

反观青年,此刻他的全身大面积烧伤,皮肤肌肉溃烂严重,最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甚至能够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Assassin…”

“这个魔力反应...”红色英灵缓缓开口。“试炼者(御主),可以确定...” “敌方从者,Saber,现界。”

“先撤退吧。”红色的暗杀者转过身去。

“什么?让我的仇人从我的面前跑掉?您在开玩笑吗?”青年震怒,咆哮道。“我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对方是Saber,与之正面对抗我们没有一丝胜算。”剥皮大神依旧用他那不含丝毫感情的声调说着。“不要纠结于一时的胜负,作为战士,良好的运用计策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青年颇为恼火的看向倒地的少女。“呃啊!算了,反正她已经中毒,活不过今晚了,让她这么痛苦的死去也不错!”

不知何时,原本明朗的天空逐渐变暗,沉静的森林被漫天的迷雾笼罩。Assassin和他的御主隐入雾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年轻的剑士似乎并不愿意就这么任其离去。只见他绷紧全身肌肉,只一瞬,便腰间的佩剑,其剑风之锐利,只一击便破开了眼前的迷雾。不过令人惋惜的是,敌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是某种能够强制性混淆敌人感官的魔力屏障吗?”剑士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保敌人确实撤退之后,将宝剑归入剑鞘。

“莎莉小姐...莎莉小姐!您清醒一点!”侍从将少女上半身扶起,急切的摇晃着。 少女费力的睁眼,即便感官已经全数麻痹,但在月光的映衬下,迎面向他走来的那位剑士的样貌和铠甲之间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清晰。

剑士在距离少女约十米的空地上停下来脚步,他缓缓伸手,取下了佩戴的高卢式头盔。一头金色的短发威武抖擞,而从那不断外露的霸气来看,这名从者生前毫无疑问是一位伟大的王者。

“试问。”

少女与剑士四目相对,他那神采奕奕的眼神中,犹如囊括了银河与漫天繁星,熠熠生辉。

“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Saber...吗?”少女有气无力的念叨着。“被誉为最强职介的从者...真是...太好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精疲力尽的少女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莎莉小姐!”侍从更加猛烈的摇晃少女,可这次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那边的从者!你快点想想办法!你是医者吗?或者有没有和懂得医疗的人结缘?”

“很可惜,我并没有什么关于医疗的传闻,啊...倒是曾经干掉过...总之,自然也就没有治疗的手段。”从者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恐怕是得不到什么有效的...”剑士凌厉的目光猛的一瞥,迅速将手放置于剑把之上。“喂,那边的小姑娘,保护好自已和御主,又有人要来了!”

“哎呀,真是敏锐。不过要是错把我(老夫)当成了坏人,我可是会伤心的。” 一道人影从树丛后面转出,从容不迫的展现在了众人眼前:一身洁白的长袍,典雅而又神圣的举止,以及悬挂于胸前那闪亮的银质十字架。只不过一切都充满了违和感,而且违和感的来源——则是因为符合上述描述的对象,从外貌上看来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你是谁?”剑士提防着来者。

“只不过是一介对于吾主的诚挚信徒罢了。”男孩微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那边的女孩子吧?她现在的性命已如风中残烛,再不接受治疗的话,恐怕就要在此英年早逝了。”

“也就是说您有办法?”侍从喜出望外,但随即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身打扮...难道,您是隶属于【圣堂教会】的神父先生吗?”

“本来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进城,哪成想在这里碰见了你们。”男孩困扰的挠了挠头。“放心吧,我不会坐视不管的,现在我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神父而已,不过即便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也有义务治疗受伤的参战者吧。”

“先进城吧,背上那边的女孩。”神父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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