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我吗？”
姜黎冷冷看着血流不止的齐衡，收起暗金色大弓，而后将青虹刀握在手中。
实际上他也想靠箭矢耗死眼前这可怕的家伙，可惜准备的箭矢全部耗光了。
“那一枪，你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我要你命很合理吧？”
齐衡看着姜黎，一脸不解与震动：“怎么可能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说话间，其全身上下突然出现一层圣洁光辉，均匀分布于体表数寸之间。
与此同时，却分出一缕蔓延向青虹刀。
下一刻，其身体便消失在原地。
然后是几声剧烈碰撞。
再然后，一道身影瞬间远离，停在十丈外。
正是手持青虹刀的姜黎。
而齐衡则僵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其中满是难以置信。
咽喉处，滚烫的血液喷涌。
他试图伸手去捂，却发现一条手臂也不见了。
最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终于死了吗？”
姜黎吐了口气，身上的白光收敛，隐于皮膜之上。
随后朝尸体走去，快速在其身上一阵摸索后施展金鹏遁离开。
就在他离开后片刻，周老、龙婆婆、唐君瑶三人先后出现在尸体旁。
三人默默查探了片刻，唐君瑶第一个开口：
“是他吗？”
她神色变得很复杂。
周老点了点头：“是他，错不了。”
得到确切答案后，唐君瑶神色更复杂了：“这么说之前的天地异象也很可能是他引来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龙婆婆笃定回答，随后又惊叹道：“真没想到，区区一县之地，竟能出这样一个妖孽。”
周老面露思索，片刻后看向龙婆婆：“淑君，你打算怎么做？”
龙婆婆闻言，微微沉吟后，道：“这样的人才，若能为王爷所用，将来必是一大助力，我打算把他推荐给王爷。”
周老犹豫了下，开口道：“合适吗？”
龙婆婆怒视周老：“周侗，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老见状，顿时苦笑：“我只是在担心眼下的局势罢了，西北那边最近闹得越来越凶，摧城拔寨，势不可挡，一旦挡不住，西戎道岌岌可危，西戎王的处境也绝不会好啊。”
龙婆婆哼了声：“王爷何等人物？就凭那些个贼子，也能真成了气候？”
“你呀，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周老再次苦笑：“如今的大明，内忧外患，烽烟西起，何止西戎道一境之地岌岌可危，其他地域何尝不是。”
“闭嘴。”
龙婆婆怒斥，胸膛起伏。
周老赶忙摆手：“行行行，不说这个，说说那小子总可以吧。”
“天地异象非同小可，必定引来多方关注，尤其是如今这般局势之下，世家大族也好，驻世大宗也罢，一旦得到消息，就会如同闻着血腥味的野兽般蜂拥而来。”
“这小子虽天赋惊人，但终究没有成长起来，一旦被人控制，未来走向何方，可就由不得他了，同样也不是你我能左右。”
龙婆婆闻言，陷入了沉默，似在思索，好半晌后，才开口道：“尽可能遮掩，然后把他调走吧。”
周老问：“你打算如何遮掩？”
龙婆婆微微犹豫了下：“宝物出世是个不错的理由。”
周老神色微变，却没有反对：“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
唐君瑶却听得一头雾水：“周爷爷，龙婆婆，你们说的宝物出世是指…”
龙婆婆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反而吩咐道：“尽快把那东西拿到手，去吧，我和你周爷爷处理下现场。”
“好……好吧。”
唐君瑶只得离开。
“死脑筋的丫头，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看着远去的唐君瑶，龙婆婆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周侗，目光竟变得柔和起来：“我己经老了，你又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呢？”
周侗却笑了笑：“我也老了。”
龙婆婆却摇了摇头：“你己洗髓成功，换血将成，活个两百年都没有问题，而我……气血明显开始衰减，想要更进一步，己经不可能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还是曾经那个敢爱敢恨的龙家大小姐吗？”
周侗却上前两步，笑着捋了捋龙婆婆花白的头发：“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只遵从内心的选择，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所以你赶不走我。”
龙婆婆看着周侗那坚定的目光，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转移话题：
“你待在城卫司的时间长，应该对那小子熟悉，怎么看？”
周侗略微思索了下，给出两个字评价：“邪性。”
“邪性？”
龙婆婆不解地看着周侗：“什么意思？”
周侗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我对他的关注还是数日前其被任命为代理掌司后前往秘库开始，当时他一下用完了孟长平的两门免费武学配置，选了两门身法武学，一为《神风步》，一为《金鹏遁》，两门武学都有易学难精的特点。”
“尤其是《金鹏遁》，此法脱胎于天衍圣宗的金鹏秘术，虽只是浅层演化，却涉及了一定的空间之道，想要触及，即便天赋不差，没有数年感悟，根本不可能。”
“然而第二天晚上，我便感应到了一丝空间波动。”
“第三日预备队营地大门处，其己然能轻松施展，且明显推陈出新，远超金鹏遁极限，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龙婆婆道：“这也只能说明其天赋奇高吧，何来邪性一说？”
周老微微点头：“你说得没错，这只是让我震惊而己，真正让我觉得他邪性的还在另一件事上。”
龙婆婆顿时露出好奇之色来：“何事？”
周老稍稍犹豫了下：“他的几名属下很不正常。”
龙婆婆蹙眉：“属下很不正常？”
周老再次点了点头：“自从发现其天赋惊人后，我便暗中关注着，这几日，我发现其身边几个本该资质平平的属下却突然有了极大的提升，不止气血体魄，更有武学技法。”
龙婆婆面色一变：“竟有这事？会不会是某种邪法？”
“邪法……不像。”
周老有几分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我仔细观察过那几名属下，气血旺盛，精神完足，武法精纯，感应不出半点隐患缺失，与诸多邪法所表现出的特性完全不同，所以我怀疑这是他另一种我等所不了解的特殊天赋，一种可以加持他人修行的特殊天赋。”
龙婆婆有些不信：“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天赋？”
周侗却似乎对于自己的猜测颇为自信：“这个世界玄奇无比，出现超出我等认知之事并非不可能。”
龙婆婆狐疑地看着周侗：“你何以这般笃定？”
周侗回答：“自然是……因为这关系到你能否止住气血衰减并突破那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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