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玮轻轻扶起,笑问,“国师请起,恕老奴多嘴一句,不知方丈为何不见?”
“师父他正在为小皇子准备祈福,暂时脱不开身”
“原来如此,那就劳烦国师安排一下了”
萧玮走向身后,朝着马车说了些什么,随即点点头,车队开始前进。
寺内桃花林。
“公主,这寺内素宴确实不错,若是公主怀恋,奴婢便去后厨讨教两手”
顾余安轻笑,“乳娘你还是喜欢琢磨这些,不过,寺内做菜确实有一手,把青鸢也带去吧”
两人欣喜领命,离席朝着后厨而去。
酒欢人乐,一派和谐。
唰的一声,利剑破空声响起,首首落到了高台之上。
“护驾!快保护陛下!”
紧接着更多箭头落下,在场的人慌乱地找着东西遮挡,顾天翊冷眼瞧着这一幕,眼底微怒。
很快,从宴席周围冲出了许多武僧,场面逐渐得到控制。
正当大家长呼口气,一柄利剑朝着高台而来,连连挑飞了一众护驾的侍卫。
当的一声,幸好,国师拦住了那贼子。
片刻后,那刺客不敌,转头逃窜,谁知却突然回头,朝着桃花林中的禅院而去。
“快!追上他,别让他跑了”
“请陛下恕罪,净元办事不力,该罚”
顾天翊淡定扫了一眼,“国师筹办宴席有功,刺客行动却未察觉,如此功过相抵,朕不追究了”
“多谢陛下”
远处侍卫跑来,为难道,“陛下!陛下,刺客逃进了玄空法师房内,属下怎么也叫不开门,特来请示”
顾天翊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随朕一同去”
身后谢清早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众呆愣的宾客。
片刻后,秋月小心的瞧了眼少女,“玄空法师出事了”
顾余安只觉得一种溺水的感觉席卷而来,嘴里喏喏说着些什么。
“公主,陛下叫您过去”
头一次萧玮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但如今的状况容不得他多言。
顾余安瞧了眼身后的侍卫,“本宫还会跑了不成?”
秋月面露担忧,手中蠢蠢欲动,“公主...”
“放心,等我”
禅院。
几个仵作焦急地相视一眼,心里下定了决心。
“陛下,草民们确实找不出这位法师的死因,除非...解剖”
一个武僧立刻跪下,哀痛道,“陛下不可啊!师父他本就死的不明,如今死后还要遭人折辱,请恕我们难让”
说着,屋中的武僧个个抬起木棍,成对峙的姿势。
“反了,你们一个个的反了,敢在陛下面前闹事,不怕灭了你们全寺吗?”,匆匆赶到的萧玮眼前一黑,立刻上前怒斥。
武僧纹丝未动,话里有着隐忍的怒意,“我们自小便是师父捡来的孩子,要不要这条命也无妨”
两方僵持不下,萧玮瞧着陛下的脸色越来越青,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陛下是动了真怒。
忽然,他眼神一扫,像是看到了希望。
“公主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话一出口,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少女收起了打量的目光,缓缓走到了正前方,虔诚拜了一拜,才走了回来。
这一举动也让武僧们脸色稍稍缓和,默认了她的举动。
“父皇,儿臣发现了玄空大师的死因”
顾天翊眯了眯眼,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安安,这不是父皇跟你开玩笑的场合”
顾余安眼神认真,“余安知晓此事重要,不敢说谎”
“那你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瞧着那眼神,顾天翊不自觉的想要信任面前的人。
顾余安踱步上前,“以冰铸针,针上涂毒,从头顶而入,无声无息,让人难以察觉”
“叫人过来验验”
“是”
顾天翊狐疑的扫视了眼,“安安又如何知道这种手法?据朕所知,安安身边没有会武的江湖人士才对”
顾余安愣住,没想到父皇的疑心此刻还未打消,正要说些什么。
旁边的谢清突然开口,“是净元教武功时,为了防止公主着了邪术的道,才说了一二”
顾天翊沉默,也不知信了没信。
很快,那几个仵作去而复返,重新检查了头顶,果然发现了一丝踪迹。
仵作忐忑禀报,“陛下,法师确实头顶有一处血点,但草民们见识稀少,不知那所中之毒是何”
“中毒者面带微笑,毫无痛苦,但其实内里早己毒入肺腑,取名一梦生死”
一道女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紧接着人影出现在门口。
胡灵然柔柔行了一礼,“陛下,臣妾倒是听说过此毒,才贸然出声,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芸儿怎么来了?”,顾天翊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刚有了皇儿,还是避开些为好”
胡灵然一僵,手心微紧,大着胆子挽上了男人的手臂,“陛下~妾身也想为陛下分忧,况且佛家之地纯净,于皇儿无害,难道陛下连妾身一个小小女子也护不住吗?”
此言一出,顾天翊低头瞧着身旁女子,皱起的眉头舒展。
“那芸儿可知这毒从何而来?”
“南宛,妾身小时候便见登州来的外地商人提起过,这毒便是高手也难抵挡”,胡灵然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陛下赏赐的龙息珠便是南宛进贡而来...”
顾天翊恍然,若有所思,“珠子在何处?”
女子不语,只是瞧着门边站着的人。
顾余安唇角讥笑,随即上前,“珠子在儿臣这里,前些日子贵妃娘娘特意送来,余安正巧手头紧,便留了下来”
一把抓住颈间那挂饰,递了过去。
胡灵然凑上前,“咦?这上面似乎有条缝?”
“贵妃娘娘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珠子里藏毒”,话里带着淡淡的讽意。
胡灵然眼底划过凶狠,很快弱弱说道,“既然公主不信妾身,妾身便做一个哑巴鹌鹑得了”
顾天翊扫了一眼那几个仵作,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很快,珠子里的粉末被挑了出来。
“陛下,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顾天翊面色复杂,“说”
“龙息珠需得要龙气才可开启,意思就是...”
仵作瞧了眼在场的神色,小心道,“就是需要皇室血脉,且还得是至亲之人”
顾天翊忽然想起了这东西进贡时,那使臣便要了他的一滴血,说是这才算是契定了这珠子。
他的兄弟姐妹早早离世,己无至亲之人,唯独他的儿女...
在场的人一时拿不准帝意,也不敢进言。
“罢了,先将法师入葬,此案便由刑部与法音寺一同探查吧”,顾天翊话落便定了结论,随即看向一旁,“国师你来主审”
“臣,遵命”
顾余安看了看远去的队伍,又看了一眼那低垂着头的人。
“兄长你....”
最开始站出来的武僧面色不善,“公主尚未洗清嫌疑,还是不要与师弟有瓜葛最好”
谢清抬眼,行礼,没有多余的动作,“公主请回吧”
顾余安袖中的手指轻颤,灼热的泪意被狠狠逼了回去,低声道:
“陈公子让本宫替他问问你,在京中是否安好,如今本宫瞧见了人,也好回了他”
谢清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本宫就不留了”
匆匆离开的背影多了几分急切。
谢清抬指擦了擦手背,站在原地望着门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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