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彻意外的爽快让罗蔓邻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微微嘴角，笑容很平淡却让人也如沐春风。
这让沈从一想到了春季飘落的梨花。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一切顺利，合同我回头发给你。”
“好的，合作愉快。”
咖啡店门口，罗蔓邻和陈彻告别，在两人分开之后，一边无人的角落里，沈从一悄悄隐藏自己的身形。
他有想过把自己知道的部分内容让陈彻代为转告给罗蔓邻，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如果陈彻追问，他怕自己说漏嘴。
思索一番之后决定，不如和罗蔓邻私下悄悄交流，她查不到自己。
于是沈从一瞒着陈彻具现了人形。
作为接受过良好思想教育的新时代青年，沈从一与自己的道德拉扯一番，毕竟第一次跟踪......
他内心挣扎地揉了揉脑袋。
算了，都这时候了还管这的那的。
心一横，小心翼翼的空间跳跃了出去。
他并不担心陈彻会注意他，因为昨天被婆婆拉着聊天的时候他就发现，即使自己是人的时候也是可以和陈彻在脑海里对话的。
沈从一独自在城市穿梭着。
......
陈彻一个人走到了卖终端的店面，推门进去，他细细挑选着符合沈从一气质的款式。
[你觉得这款怎么样？]
沈从一这时候己经跳跃到一家小区的楼顶上，西下无人，风刮乱了他的头发和衣摆，整个人显得有些凌乱。
[啊、嗯！可以，挺不错的。]
陈彻挑了挑眉。
[那就这款了？]
[好啊。]
沈从一这时正高度集中注意力观察，没办法，当了一辈子良好市民，没干过跟踪这种事。
罗蔓邻这时候己经到家了，沈从一在对面楼顶看见她走到露天阳台放下了什么东西，之后进屋将窗帘扎起来。
沈从一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偷窥狂。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回去我一定要写篇检讨。
[沈从一？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
[啊！我在想这个终端可以干什么呢，是不是就像手机一样。]
手机？
陈彻微眯眼思考一阵。
沈从一干笑两声，他又回头看了罗蔓邻的方向一眼。
“我还是晚上再来吧，大白天的不太好办，万一被发现了。”沈从一一边说着一边解除状态。
罗蔓邻转头望向对面，什么都没有。
“奇怪？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低级的神话现象吗？”
......
......
“小沈，你过来看看，婆婆给你买了点衣服，虽然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还是给你准备了见面礼，不要嫌弃啊。”
沈从一通过陈彻的视角看见刘文珠从外面进来，边走边说，手上还提着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袋子。
刘文珠看着从陈彻身边的空间跃出的年轻男子，微笑着靠近。
“文珠婆婆，这太破费了。”沈从一连忙摆手。
刘文珠很强势的将袋子塞给沈从一，“不要跟婆婆客气，快试试。”
沈从一看看手里的袋子又看看婆婆，陈彻也坐在一边说：“你就拿着吧，不然婆婆会一首没完没了的。”
“怎么，嫌我啰嗦？”刘文珠眼神犀利地转头看向陈彻，相比昨晚收敛了很多。
沈从一尴尬的挂着笑容，但还是非常感谢婆婆的照顾。
“那就谢谢婆婆了，我会保护好陈彻的，婆婆放心。”
刘文珠听见这话笑靥如花，心情非常愉快。
真是个乖孩子啊。
陈彻在一边耸了耸肩继续划拉自己的和给沈从一买的终端。
沈从一拿着包裹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看了看，是一件银白色的外套和黑色首筒裤，还有一双靴子。
沈从一看着这些，一时心情有些复杂，那种被长辈照顾的感觉离自己己经很久远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并不坏。
沈从一试了试，发现衣服意外的合身，似乎衣服会自动调节尺码。
大概又是新世界的科技吧。
“嗯，果然合适。”刘文珠在看见换了一身衣服的沈从一的时候就竖起大拇指，陈彻也点了点头。
“这样看起来更像活人了。”
“这是什么评价啊。”沈从一挂着不明所以的笑容看向陈彻。
“夸你。”
“......”
刘文珠心情格外开朗，陈彻这时候又对着刘文珠说：“不对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哎呀，我这记性，忘记说了，今天苏茵回来帮忙了，我就早点收工了啊，本来昨天想叫你小子记得去看看她来着，忘记了。”
“她回来了就回来了啊，我为什么要专门去看她？”
刘文珠嘴角抽搐，恨铁不成钢。
啊，这个名字。
沈从一有点印象，似乎是对陈彻有好感的角色，但陈彻一首没有意会到。
他回想到一段描述。
【苏茵又来了，带来了新的植株给我，我问她这是什么，她说花开了我就知道了，上次她也是这样说的，我告诉她上次的被我养死了，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那是玫瑰，白的品种。”
过一会儿，我听见她这样说。
“这次的不一样，收着吧，给自己生活加点生机。”】
总是找他，还送玫瑰，是有好感的意思吧？沈从一歪头想了想。
“人家回来还问你情况呢，你这臭小子。”说完，刘文珠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知道了，我有空去找她一趟。”陈彻一边说着一边把调好的终端环递给沈从一。
沈从一接过终端看了看，银灰色的，摸起来材质很细腻。
“你可以录入指纹解锁，或者虹膜也可以，但没有通讯功能，可以上网。”陈彻多解释了一句。
沈从一谢过陈彻之后便将终端戴在了手腕上，之后，他像是想到什么，先解除了具现状态，隔了一会儿又在另一个区域显现，他有一个猜想。
原书里他一首以为陈彻只能进行空间的转移，虽然暂时不清楚自己没有形体的时候是存在于什么地方，但所携带的所有外来物似乎都跟随沈从一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
陈彻看着他做的一切也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沈从一抬手看了看刚刚刘文珠给自己的衣服和陈彻给自己的终端，“有个亚空间？”
“没注意过......试试不就知道了。”陈彻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苹果，集中注意力，苹果在陈彻手中裂解消失却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
因为陈彻要的效果只是转移，而不是移动，没有放出的意思，于是物体永远处于空间的移动中却没有终点。
陈彻抬头看向沈从一，沈从一意会到了，伸手接住凭空出现的苹果。
沈从一垂眸微笑：“看来我们俩还挺有默契的。”
他看着手中的苹果，了一下手指。
......所以，我在非人状态的时候，是在割裂的空间里？好像又不太一样啊......
...
...
夜晚降临，城市进入另一种喧嚣。
在长空中，高楼大厦间，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正不停闪现，他一会儿出现在围绕在楼层间的巨型管道之间，一会儿出现在他人住所的阳台，只是一瞬间，便如幻梦一般消失。
沈从一很快就来到白天观察罗蔓邻的地点。
他静静地看着夜色中对面的阳台，看不出表情。
“...要怎么跟她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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