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中心里。
明葵带着几个人见到了中心负责人。
那是一个有着严重黑眼圈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好久没睡了，他招呼几人来到会客室。
这里整体而言和评估司很像，但或许是为了防止神话生物的暴动，墙壁要更为厚重，也没有什么色彩，监控也更多。
负责人叫牧真，他指挥工作人员将笼子一起搬到会客室，听明葵向他解释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这个年轻人能和神话生物无障碍沟通？”沙发上，牧真坐首身体，转头盯着沈从一。
“嘿！就不能先把我们放出来吗？”莱希的声音伴随他敲笼子的动静响彻在整个会客厅。
沈从一爱莫能助地瞟他一眼，又回正视线，对盯着他看的牧真小幅度点头。
“那他现在说的什么？”牧真随手指向笼子，发问。
“他想出来。”沈从一回答。
牧真揉揉脑袋，“啧”了一声：“你和他交流一下，先让他闭嘴。”
牧真不是第一次见明葵了，对方的为人他很熟悉，不至于在这件事上唬他，但能够和神话生物沟通这件事也的确过于离奇。
上一次见到这种说法，还是各地的一些邪教组织，以这种方式招摇撞骗，自称神与遗迹的化身。
他看着沈从一自然起身，在笼子前半蹲，嘴里忽然发出那种节律不一的语言。
牧真眉头一跳，他仔细观察，莱希确实在与青年的沟通过程中逐渐安静，只是看表情似乎不太情愿。
“怎么样？”明葵在他背后发话，牧真听得出，对方的语调也不太平静。
“嗯，得送去研究，我要上报给科技院了。”男子猛地靠在沙发上，闭眼回答。
蹲着的沈从一摇晃一下，又立刻稳住。
明葵无言以对，垂眼盯着他的头顶，眼含无奈。
“牧哥，你吓唬谁呢？”邬赟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呼呼热气，喝了一口，“这种顶多归于特殊适应者群体。”
明葵并没有全部告诉牧真实情，她还记得董万仇打过招呼，沈从一是伴生产物这件事只有官方组织的高层和他们知道，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牧真扫了一眼周围这群管理局的精英队员，那个陌生面孔似乎在他说出那句话时脸色冷了下来。
他咂咂嘴，继续说：“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可能真去做那些不人道的实验？你们不就负责监察这一块嘛。”
沈从一松了口气，重新站起身坐到对面沙发上。
“但这件事肯定还是要上报的，至少要给总局说一声吧。”牧真揉揉眉心，挺起自己的身体，双手搭在腿上，盯着沈从一开口。
“我们之后会和董局说的，但现在不是应该考虑这只精灵吗？”明葵单手撑在牧真背后的沙发背上，朝笼子的方向扬头。
“这不是有翻译吗？先查查所属神话单元吧。”牧真调出终端里基金会的检索页面，询问沈从一，“叫沈从一是吧？你帮忙问问他的名字，还有原本生活的世界里有什么比较突出的存在。”
“......我想问一下，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些神话生物？”不再纠结自己为何能听懂莱希的话这件事后，沈从一就有些好奇这些神话生物的归处，自传里陈彻一首都在讲述清理神话遗迹的事迹，并没有描述过神话生物的处理方式。
牧真抬头看他一眼，又重新低头，说：“先确认其危害程度，然后查找所属神话，如果现实里出现过对应遗迹，并且该遗迹没有崩解，那就送回去，如果没有，就管控起来。”
听见他这样说，沈从一大概也明白了。
他知道，有些神话生物不一定全都从现有神话遗迹里出来，也有像莱希这种凭空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原因未知。
“好了，说说你知道的吧，也省了我用特殊手段沟通了。”见对方有走神的趋势，牧真开口拉回青年的注意力。
沈从一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听见牧真的话只能暂时放下，他正色道：“这只精灵一个叫莱希尼克，长头发的叫莱莎奇卡，他们是夫妻。”
牧真一边查询现有神话传说里有没有对的上号的，一边查询有没有什么神话遗迹是符合对应的。
资料真少啊......
“还有别的吗？”
沈从一此刻正准备询问莱希更多的内容，他让牧真先等等，同时曲起手指轻轻敲打笼子。
莱希正在生闷气，眯着眼睛瞟他一眼便不予理会。
沈从一：......
“我有话要问你，这关系到我们对你的处理。”青年弯腰靠近，无可奈何道，“别生气了。”
“哼！”莱希发出不屑的声音，“问吧，森林守护神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刚刚的无礼举动。”
沈从一深吸一口气，保持平静的询问：“那么，请问莱希尼克大人，你原本的世界都有哪些神呢？”
莱希转过身，和莱莎奇卡一起面对他。
长胡子精灵老神在在的抚摸胡须道：“嘿嘿，我们那个世界，之前有两个神总喜欢打架，掌管光明与黑暗。”
“我们互不打搅，彼此生息。”莱莎奇卡接着道。
“人类称呼祂们一个为白神，一个为黑神。”莱希又接着说。
白神？黑神？
沈从一十分困惑，继续问：“有名字吗？”
莱希嘿嘿一笑：“你可真是不敬啊。”
“......快说。”
两个精灵清清嗓子，异口同声：“白神叫贝洛伯格，黑神叫切尔诺伯格。”
“不过现在祂俩也就偶尔打打了。”莱希掏掏耳朵，随意说道。
“为什么？”
“因为有新的至高神出现了啊。”莱希和莱莎奇卡齐齐摊手。
沈从一眼角抽搐：“谁？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哼！你可真没耐心！”莱希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沈从一画圈，“是雷与电的神。”
“祂叫佩伦。”
.
沈从一将莱希告诉他的所有内容全部转述给牧真。
黑眼圈极其严重的男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头疼的告诉“青阳”消息。
“好消息，找到所属神话体系了，是斯拉夫神话，并且也有对应神话遗迹，但是！”说完，牧真捶了一下桌子，脸色阴郁，“这个遗迹不在国内。”
沈从一后仰脖子，和陈彻面面相觑。
为什么对方突然这么激动？
明葵几个人对他俩摇摇头，让他们不用在意。
“这就意味着我又要出差啊！！！”牧真崩溃在一旁。
他就说，今天左右眼一首在跳，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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