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是榕城管理局的执法啊。”李月瑶看了眼李天星又看看明葵两个人。
她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和管理局的执法这么熟了？
日上三竿，明葵和陈彻己经同李月瑶聊了几轮，也说明了来意。
“对，你确定只是和曲家的大儿子有过接触？”明葵陪坐在病床边，遥控正对面的嵌入型电视，随意调到新闻频道。
“是啊，我只和曲明承接触过，其他的业务都是助理跑的，结果才谈好，曲家就出事了。”李月瑶端起床头的水杯，小抿了一口，咂摸下嘴，“曲明承和我吃过一次饭，但就是商业洽谈罢了。”
“你没吃他给的东西吧？”李天星担忧地看她。
“这、没吃吧？都是店家上的菜，我没吃过他接手的东西，也就喝了几口酒。”李月瑶转眼回忆，又看他，“怎么了？”
李天星欲言又止，他目前也不知道老姐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如果真的被控制了，那这个控制又是怎么个控制法，他们目前的对话又是否会被幕后者听见。
明葵和对面站着的陈彻对视一眼，前者隐晦的伸出左手搭在腿上，做了个手势，无声交流。
“李女士，你应该也听天星说过肇事司机的事情，所以，我们怀疑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意外。”明葵从怀里拿出一个扫描仪，“所以，可不可以给你简单检测一下？万一他们在你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早点发现也能早点排除风险。”
李月瑶看着穿着素雅的女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熟悉的扫描仪，联想到之前他们询问的一些事和李天星的紧张，即使她并没有完全弄明白，但也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你们认为，我被控制了？”她垂眸思考，复又抬眼，疑惑道，“可我之前检查过啊。”
“只是一个猜测，我听天星说，你最近有些健忘？”陈彻接话。
李月瑶微眯着眼回想，犹豫点头：“好像、是有点，但仔细回想又能想起一点细节。”
难道，自己真的被中了精神类异能吗？
李月瑶不确定，要说完全对自己做过的事没印象，也不尽然，只是自己的应答变得有些模糊。
有种做梦的错觉。
“算了，你们检测吧。”她想不明白，干脆抬起手转向明葵，“总归对我没坏处。”
李月瑶如此突然地举动让明葵愣住，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真有问题，对方可能会选择推延，可这个状态......是觉得查不出，还是控制只是阶段性的，现在确实是李月瑶本人，她并不知情？
不管是哪种，都正好如她所愿，反正这只是明面上的手段。
“......好。”
明葵将两个男生赶出去，在病房里给李月瑶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体。
依旧没有异常。
明葵出门，看见等候的两个男生，摇摇头。
随后，她又对陈彻耳语几句。
“总之，天星，你先看好你姐姐，我们去管理局问问情况，那边的检测应该出来了。”明葵和陈彻聊完，又转身嘱咐一边不安的李天星。
这么一闹，李天星己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带着一点疲惫，眼下黑眼圈都出来了。
“好！到时候麻烦和我说一声。”李天星重重点头，将两个人送到电梯。
陈彻冲他挥手，示意他止步，不用继续送。
医院走廊里始终萦绕着一股消毒液的气味，李天星看着电梯亮起的数字不断减少，他打了个哈欠，走回病房。
老姐的事情很古怪，他得再观察观察。
角落里，沈从一带着隐身和隐匿气息的递质器，悄悄跟随李天星回到病房。
这是明葵和他们商量后的计划，如果依旧没有明显迹象，就留下沈从一暗中调查，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也可以保护一下李天星姐弟的安全。
沈从一无声站在门口，观察里面两个人的举动。
李月瑶还是很正常，至少现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古怪。
管理局的检查仪虽说不能保证百分百查出人体内的异能产物，但也有个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如果没有使用隐匿相关的异能，对方又是如何逃过检查的？
“好了，你不用一首管着我，我让袁姨过来，你回学校吧。”李月瑶看着李天星不断打着哈欠，叹口气。
她知道，这场车祸恐怕吓到李天星了，使他心神不宁导致身心俱疲，虽然她这个弟弟平时不着调，还老是搞些刺激性艺术，但她还是希望对方能一首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安定当中，少点不必要的忧思。
“那怎么行？在你完全好之前，我就留在这。”李天星揉眼支棱起身，“我还没和爸妈说你的事。”
姐弟两个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沈从一背着手靠在门边，留意着两人的对话。
他之前也怀疑过，是不是李天星一首被监视着通讯，所以才导致了这次意外，所以他现在也不敢给李天星发任何讯息。
如果李天星的个人信息都被掌握了，那对面是了解了多少？
他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
山城管理局检测单位，明葵和陈彻走出大门。
烈阳下，气流热烈的扑过来，带来迷惘，也带来更深一步的线索。
“有晶体，是那个教团的手笔。”陈彻划动终端，查看电子报告，这是他们刚才询问检测司拿到的详细资料。
明葵将披散的长卷发挽起，扎成一个发团，拍打手臂上的发丝：“这种邪教，短期内是清理不干净的，李月瑶应该是被盯上了，只是他们来这边的目的是做什么？”
两个人坐回车上，心绪不宁。
绝对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杀人未遂，而且，被杀的肇事司机己经查明身份了，是一位念能力的适应者，自由职业，一名遗迹协调员。
明葵望向车窗外，捏了捏手：“希望小沈那边能查出点什么......”
............
李天星睡在病房的空床上，面朝李月瑶，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VIP病房很大，总共只有两张病床，旁边摆放着沙发、躺椅还有小桌，电视里正播放着最近的新闻，音量很小。
李月瑶后躺在床上，低头在终端上发着消息，安排公司里的事务。
沈从一就坐在稍远一点的窗台上，守着她。
“嗯——”
似乎是处理完事情了，李月瑶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中，伴着消毒液和隐隐约约的人声，她闭着眼睡了过去。
病房内重归静谧，窗户没有关严实，偶尔吹来一缕风，扰动窗帘和沈从一的衣角。
隐身的青年默默挪动了一下位置，避免窗帘打在他身上。
此时，他的余光中却察觉到有什么动了，沈从一警觉抬眼，保持不动。
李月瑶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揉着脑袋活动肩膀，她瞟了眼一旁睡着的李天星，轻轻笑了一下。
她起身，走到李天星床边，低头看了看他，伸手为睡着的青年理了下头发，又将滑落的外套替他盖好。
一切的举动都是那么合理，就像家里长辈关爱小孩一样。
可沈从一只觉得后背发凉。
和之前初见李月瑶时不同，虽说这个女子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沈从一却“看见”她的后脑处有一团阴影，水母状的，还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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