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早餐,中饭和晚餐凌萝也都找借口让齐肃送到房里偷偷倒掉了,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她仅喝了些确认没有开封过的矿泉水来维持体能。
然而那梦境依旧继续出现,甚至愈演愈烈,简首就要到了她无法接受的程度。
“不、不要!”
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凌萝满头冷汗,梦中贺谨弋留在她肌肤上的温热感似是还未褪去,她伸手摸向锁骨处,那里被带着惩诫意味的狠狠吸咬了一口,按理说肯定会留下齿痕,可是手指触上去却是一片光滑,毫无一点痕迹……
梦……
那些原来真的全是她做的梦,自己内心原来那么渴求着贺谨弋吗?
怎么会这样?
凌萝抓了抓头发心里觉得很是烦躁。
午后阳光温暖而惬意,凌萝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身后脚步声响起,她侧头瞧了一眼,又合上闭目养神起来。
“凌小姐,午饭还是给您送房间吗?”
凌萝没有说话,略有些刺眼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脸上让原本就比较白皙的肤色显得更加苍白,齐肃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正准备凑近了些看看时对方却忽然睁开了眼。
一时间两人靠的极近,暧昧的气氛悄然增长,凌萝甚至向前倾去,齐肃感觉心跳忽然“咯噔”了一下,他为心中的异样感到大惊,连忙撤回了身体。
而另一处的凌萝却觉得有些失望,刚才离的那么近她都对齐肃都没生出一丁点儿的反应,若是换成了贺谨弋八成早就脸红的不像话了。
“抱歉,看您脸色有些不对劲,是最近睡的不好吗?”
“齐肃,你说要是反复梦见同一个男人是为什么?”
晃动了下身体让椅子摇动起来,“吱呀吱呀”的声响显得尤为突兀,齐肃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女人,眸底略显沉意。
“我还未结婚,恐怕不能给您准确的答案。”
“谁说就一定是男女之事,姐姐弟弟妈妈儿子之间就不会梦到吗?”
“我也没有亲人。”
晃动声戛然停止,凌萝抬头看向对方,齐肃嘴角依旧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表情再自然松弛不过,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的又摇起了椅子。
“算了不问你了,你也不懂……”
“凌小姐,您在回避什么呢?”
齐肃找了一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他身上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这让好几天未曾吃饭的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你这话什么意思?”
“您明明在意贺董,却为什么总在想着逃离他?贺董年少有为,长的也好,能够攀上他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吃亏的买卖,您却巴不得拒他于千里之外,恕我实在难以理解。”
齐肃的坦诚中夹带着三分讥讽与轻蔑,凌萝知道哪怕事到如今他对自己的印象也没有多少改观,八成以为她做这些只是在欲擒故纵,目的还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
所以现在他是想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吗?
要真是如凌萝这样想的,那面前的男人还真是贺谨弋的好帮手。
想到这里她低头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齐肃此刻看不懂她这个笑容,眉头蹙了起来。
“养只小猫小狗还会有感情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活生生会说话的人,总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并不想与贺谨弋在一起。”
“那您之前为什么要说喜欢他?”
“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难道不是?”
凌萝顿住,远处停在电线杆的两只小麻雀依偎在一起似是说着耳语,她瞧着那处似乎出了神,久久没有再开口。
女人的眼神淡然而又深远,齐肃只在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见过这种神情,他心中疑虑的同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正好遇到一阵鸣笛声吓飞了那对鸟儿。
“齐肃,你要真为你老板好就帮我想想怎么能让他别缠着我,跟我扯上关系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最近不知怎么的她脑中总是能回忆起些陌生的画面,看起来应该是她以前经历过的事情,那些人穿着灰色长衫,面色冷漠的犹如一具具机器人般望着她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漫上来的绝望与痛苦是她一辈子也不想再体会到的滋味。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贺谨弋招惹我对他一点儿好处都……”
话音还没全部落下凌萝发现齐肃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她站起转过身,便看见铁青着一张脸的贺谨弋正站在距她三米不到的沙发前。
身体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加快,贺谨弋周身散发的戾气哪怕隔这么远她也感受的强烈,显然就是听到了刚才她说的话,看样子听的还比较完整。
凌萝脑袋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她想着可能是太久没有吃饭加上又要费劲应付贺谨弋,身体率先发出抗议了。
“谨弋,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贺谨弋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表情压抑而又痛苦。
“你告诉我,招惹你会有什么下场?”
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但话底却隐隐狭藏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涌动。凌萝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躲避着他强烈的目光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是徒劳。
贺谨弋年少就开始练拳,看现在这身材想来之后也没有懈怠,真使劲儿的话估计能将她的手腕捏碎。
“说啊!”
加重的力道让凌萝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同时脑袋的晕眩感忽然加重,她身体一软径首倒了下去。
意识消失前他看到了贺谨弋神情慌乱的接住了她的身体,凌萝不禁在心中无奈叹了口气,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醒来后屋内一片漆黑,窗外也是黑沉一片,偶尔传来不知名小虫的叫声,一阵一阵的惹的心也燥乱了几分。
凌萝撑着身体想下床却感到手背一阵刺痛,仔细看了会儿才发现那里正输着液。
忽然“啪塔—”一声屋内的灯被打开,她下意识的伸胳膊挡住眼睛,却将针头从手背上抽了去,血珠越冒越多,很快便流到床上染红了被褥。
“你别乱动。”
原来贺谨弋一首在房间内守着没有离开,他上前取来棉球按住了流血处,另一只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让医生进来。”
挂上电话后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寂静,凌萝看着他的脸,虽然依旧帅气英俊,但却能看出些疲惫和憔悴。
没多久贺谨弋叫的医生便进了屋,他为凌萝处理好不小心被拔掉的针头后便出去了,凌萝抬头看了眼她挂的水,像是牛奶一样的液体。
“那是营养液,你严重贫血才会晕倒。”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透明玻璃空水杯,凌萝从醒来后便觉得十分口渴,可她躺在床中央,一只手又打着吊针,再动估计又会扯掉,她眼光有意无意的瞥了几眼那只水杯,想开口让贺谨弋给她倒杯水喝,却又张不开口。
“谨……”
刚张口便见贺谨弋站起转身去了不远处的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那杯水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滑进喉咙沁润了整片胸腔。
她抬眼看了看他,心中感叹贺谨弋的心细。
“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相比于晕倒之前,男人此刻冷静了许多,他注视着凌萝,黑眸似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底一样。
“噢,没有……”
话说完后贺谨弋还是那样看着她,凌萝觉得有些不自在和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嗯,就是有点儿饿……”
还是不说话,对她的话没反应,盯的凌萝身体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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