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卿总觉得,自己上辈子怕不是刨了萧南晏家的祖坟,这辈子才要沦落到给他当牛做马。
那冷面阎罗只不过轻飘飘地说了句“幸而有你”,他便鬼迷心窍地任他差遣,像狗一样满天下闻着味儿地给他找女人。
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启第一大善人。
自从夕颜出事后,萧南晏的病时好时坏,既要强撑着处理朝政、清剿乱党,还西处查探夕颜的下落,眼瞧着,他越来越清瘦憔悴。
傅云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知道萧南晏若这般下去,身子也就废了,只得揽下来寻找夕颜的活计,毕竟朝政上的事,还得他这个摄政王亲力亲为。
谁让他傅云卿是个“御用闲人”。
他命人在各个江河湖口搜寻,并在各州府布下暗线,但凡有半分夕颜和蔓萝的影子,他都会亲自快马加鞭去核验。
最叫他头疼的,还是北苍玄玥公主。
那丫头没有跟着兄长玄冽回北苍,反倒带了那两个丑奴,赖在了燕都。
那两个丑奴,闭月守着摄政王府门口,羞花则负责把守太师府,只要有他的影子,玄玥公主就立刻杀过来,拎着他的耳朵,让他与她回北苍。
终有一次,傅云卿被公主逼急,向来好脾气的他,在太师府门前,躲在一群侍卫的身后,叉着腰硬气一次:
“玄玥,你莫再逼我,我是万万不会同你回北苍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若再强人所难,我可要开门放狗了!”
玄玥抱着肩膀冷笑:“狗?你亲自上阵就行!”
傅云卿气急败坏:“你这婆娘,怎地这么厚脸皮?”
玄玥脸不红,心不跳:“你是我的驸马,带你走天经地义!”
傅云卿翻了个白眼,并不认账:“我什么时候承诺过要娶你?”
玄玥大怒:“狗东西,看也看了,亲也亲了,想不认账,没门!”
傅云卿再度落荒而逃。
……
对于这块烫手山药,撵不走,打不跑,狗皮膏药,粘上不掉。
傅云卿无奈,期期艾艾地去求萧南晏,让他帮忙想个办法。
这位昔日英明神武的摄政王,躺在夕颜屋中的榻上,看都不看他一眼,手里拿着那枚夕颜花玉坠端详,冷冷扔出一句:
“既然亲也亲了,看也看了,为何不娶?”
傅云卿竟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最终,傅云卿烦不胜烦,只得借寻找夕颜蔓萝的由头,躲出燕都。
无奈,玄玥公主生平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追求傅云卿的身上。
无论傅云卿走到哪,她都能把他堵上,扬言一定要将他牵回北苍。
玄玥公主把这称作有缘千里来相会,傅云卿却认为是冤家路窄。
就在今日,傅云卿自以为摆脱了这个冤家,决意做半日真正的闲人。
他未带随从,一个人晃出城门,首奔凤凰亭。
那里湖光潋滟,隐身在画舫里,喝小酒,品美食,再睡个好觉,正是躲清净的好去处,简首不要太逍遥。
谁知刚踏上九曲桥,鼻尖撞上两股浓烈的羊膻味,抬眼便见两道铁塔般的身影横在路中央。
傅云卿闻味儿也知道,这两货便是玄玥的两个丑奴:闭月和羞花。
他尴尬一笑,转身就想溜,却听闭月瓮声瓮气开口:
“驸马爷,我家公主在画舫上等您呢,你这是想要往哪走?”
傅云卿扯着脖子望向桥下的画舫,舱门处隐约露出粉裙一角,忽然觉得手中折扇,都成了烫手山芋。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你家公主好雅兴,本公子倒是甚想赴约,不过——”
他突然捂住肚子佝偻下身:
“哎哟,定是今早那碗燕窝羹坏了事,本公子得先去茅厕救命!”
说着,转身刚要走,却听见身后忽响起铁链哗啦声。
羞花晃着碗口大的链子铁锤跨前半步,虎目圆睁:
“驸马爷,上次你用尿遁逃跑,这回又想来个屎遁?”
她双目瞪得溜圆,铁锤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石屑:
“公主说了,今要么上船,要么把你砸成馅儿饼喂狗!”
傅云卿心中暗暗叫苦。
这对丑奴看着憨傻,几次交手,出招皆是狠辣无比,还真是不好对付。
听说那个闭月,能徒手拧断狼颈,羞花两膀较力,也有几百斤的力量。
真要动起手来,他担心一个失手,若是伤了她们,玄月肯定更是没完没了。
看来,为军之计,还是要走为上策。
片刻之间,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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