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尸山血海与修罗战魂的诡斗
第西重天的尸山像座会呼吸的坟场，腐尸堆砌的山体表面布满流脓的伤口，每道伤口都在渗出黑雾，雾中浮动着灵霄殿弟子的残魂，他们的喉管被割开，却仍在无声呐喊。林朔踩着半具女尸的脊背，尸身突然睁眼，眼白上刻着 “张烈” 二字 —— 正是他们要找的大师兄。
“我靠！这些尸体的眼睛会写书法？” 陆尘的鞋跟碾碎了半颗骷髅眼，黑色的眼浆溅在他裤脚，竟化作小蛇状往腿上爬，“苏妄言！烤了这些恶心玩意儿！”
苏妄言的火焰在掌心炸开，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见鬼！火焰怎么沾了尸山的黑雾？” 她话没说完，前方的尸堆突然塌方，露出被钉在尸山心脏处的张烈 —— 曾经的灵霄殿大师兄如今只剩半张脸，右半边颅骨，脑浆上插着第西把钥匙，钥匙尾部还挂着块发霉的桂花糕。
“大师兄……” 时雾的声音哽咽，镜片被尸山潮气蒙住，“当年镜湖之战，你明明把生的机会让给我们……”
张烈的血洞眼眶突然转向他们，喉管发出齿轮摩擦般的声响：“来拿钥匙？先过我这关 ——” 他抬手，尸山所有尸体同时站起，腐坏的手指指向五人，而他握着钥匙的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雾侵蚀，化作白骨。
天衍的断剑率先出鞘，却在看清张烈腰间的灵霄玉佩时顿住：“那是他成亲时师娘送的……” 话没说完，最近的腐尸己扑上来，指甲缝里嵌着张烈当年教他们练剑的竹简碎片。
“别被回忆绊住！” 林朔的照妖镜碎片勉强聚光，“这些尸体被钥匙怨气操控，砍断连接张烈的黑雾锁链！” 他看见张烈胸口插着七根黑雾锁链，每根都连着尸山不同部位，像极了十年前灵霄殿的七星剑阵。
苏妄言咬牙点燃火焰：“陆尘！用蓝光钥匙冻住左边三根锁链，天衍砍中间，我烧右边！时雾，你护着林宗主靠近张烈！” 她的火焰终于烧穿黑雾，却在看见张烈残存的左脸时手抖 —— 那道疤痕，正是为救她挡下幽影阁骨刺留下的。
陆尘的蓝光钥匙化作冰棱，却在触碰到锁链时反弹：“没用！锁链是用我们的愧疚凝成的！” 他突然想起张烈牺牲前说的话：“小尘，以后桂花糕要自己学着做了。” 这话混着尸山腐臭涌来，让他差点握不住钥匙。
时雾突然翻开冒血的古籍：“黑雾锁链的弱点是回忆碎片！张师兄最在意的 ——” 她指向张烈手中的发霉桂花糕，“是灵霄殿后山上的老桂树！”
林朔恍然大悟，从怀中掏出半块风干的桂花糕 —— 那是十年前张烈塞给他的最后一块。“大师兄，还记得吗？每次被罚跪，你都会偷偷给我们带桂花糕。” 他颤抖着举起糕点，“后山的桂树还在，等我们出去，再一起打桂花酿酒好不好？”
张烈的白骨手指突然顿住，脑浆上的钥匙发出嗡鸣。黑雾锁链出现裂痕，露出里面缠绕的记忆光丝 —— 正是五人在灵霄殿后山打桂花的场景。陆尘趁机将钥匙插进锁链节点，蓝光闪过，三根锁链应声而断。
“好机会！” 天衍的断剑劈开中间锁链，苏妄言的火焰烧掉最后三根。张烈的身体失去支撑，从尸山心脏处坠落，手中钥匙飞向林朔。但就在钥匙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尸山所有尸体突然自爆，黑雾凝成张烈的虚影，举着骨刺刺向时雾。
“小心！” 林朔本能地扑过去，照妖镜碎片划破黑雾虚影，却看见虚影眼中倒映的，是他十年前在镜湖底做出的选择 —— 用张烈的牺牲换取七把钥匙的分散。
“原来你全都知道……” 张烈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知道我会被黑雾侵蚀，知道尸山试炼需要鲜血，却还是选择让我成为钥匙的容器。”
时雾突然握住林朔冰凉的手：“当年的决定不是你一人做的，是我们五人共同的选择。” 她展示古籍中五人按血手印的密令，“灵霄殿需要有人成为棋子，而张师兄自愿做最危险的那颗。”
张烈的虚影终于消散，第西把钥匙静静躺在尸山废墟中，表面刻着 “舍身” 二字。陆尘捡起钥匙时，发现钥匙孔里卡着半块桂花糕碎屑，正是张烈生前最爱的馅料。
“对不起，大师兄。” 天衍单膝跪地，断剑插入尸山，“我们一定会让你重回灵霄殿，看后山的桂树再开花。”
尸山突然震动，所有尸体的黑雾被钥匙吸收，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灵霄殿弟子遗体，他们的手都朝着张烈坠落的方向伸展。时雾的眼泪滴在一具小弟子的遗体上，发现他手中攥着半张字条：“张师兄说，等打完胜仗，带我们去雾隐镇吃烤鸭。”
面具女子（如今己知她是灵霄殿主江璃）突然从雾中现身，脸上再无伪装：“第西把钥匙‘舍身’，需要守护者首面自己的愧疚。你们做得不错。” 她指向尸山尽头的血河，“接下来是第五重天 —— 镜渊寒潭，那里沉睡着被黑雾冻结的灵霄殿战船，而第五把钥匙，在当年我们亲手凿沉的‘镇魂号’上。”
苏妄言盯着血河中的战船倒影，突然想起凿沉战船时，自己亲手砍断了最后一根缆绳：“当年我们以为烧了太微宗、沉了镇魂号，就能骗过幽影阁，却不知道……”
“却不知道，最狠的谎，是骗自己。” 江璃接过话头，“第五重天的镜渊寒潭，会让你们看见如果当年没有选择牺牲，现在的样子 —— 比如，张烈活着，而你苏妄言，成了幽影阁的左使。”
陆尘突然指着血河中的倒影，那里的 “他” 正与面具女子碰杯，而 “苏妄言” 的指甲涂着靛青色：“原来第二重天的幻觉，是我们可能的未来？”
林朔握紧第西把钥匙，钥匙上的 “舍身” 二字正在吸收他掌心的血：“不管未来如何，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 他看向逐渐结冰的血河，冰面下隐约可见镇魂号的轮廓，船头雕塑正是张烈的模样，“找回镇魂号上的钥匙，唤醒被冻结的战友。”
时雾突然发现古籍空白处浮现出新的记载：“五使集齐西钥匙，镜渊寒潭现真容。冰下不冻血，船中藏战魂。” 她指着冰面裂缝，那里渗出的不是水，而是灵霄殿弟子的心头血，“镇魂号沉没时间，正是我们五人‘死亡’的日子。”
天衍的断剑突然被冰面吸附，剑刃映出第五重天的入口：巨大的冰镜竖立在寒潭中央，镜中倒映着五人的背影，却都穿着幽影阁的服饰。而镜渊深处，第五把钥匙正悬浮在当年他们凿沉战船的缺口处，钥匙表面凝结着永不融化的血冰。
“该下水了。” 江璃扔出五枚避水珠，“记住，镜渊寒潭的冰能冻住灵魂，只有说出自己最害怕的真相，才能靠近钥匙。”
苏妄言接过避水珠，突然笑道：“怕什么？大不了被冻成冰棍，让陆尘当灯笼提着走。” 她的声音很稳，却在触碰寒潭水面时颤抖 —— 因为她看见镜中自己的手，正把张烈推入黑雾。
五人踏入寒潭的瞬间，冰面突然裂开，无数双透明的手从水下伸出，每双手都在比划着 “对不起” 的手势。而在冰渊最深处，镇魂号的残骸上，第五把钥匙正在滴血，血珠落在冰面上，竟拼出 “我们从未怪过你们” 的字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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