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墨云栖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她几步上前，不顾那刺鼻的血腥，蹲下身，手指迅速在春雨颈侧一探，确认己无脉搏。
目光锐利地扫过尸体：口唇、指甲呈现不正常的樱红色，瞳孔散大，典型的剧毒氰化物类中毒症状。
她心中冷笑，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丫鬟能轻易弄到的毒药。
“夫人未免太心急了些。”
墨云栖站起身，目光如电射向乔灵儿，“人证刚指认了你的婢女，你的婢女转眼就毒发身亡，死无对证。这‘畏罪自尽’，未免太巧了些吧？”
“墨云栖！”乔灵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你休要血口喷人！她自己服毒，与本夫人何干？”
“难不成是本夫人逼她吞的毒？你处处针对本夫人，本夫人可是御赐的，你是何居心？”
“莫非是没把圣上放在眼里？？老太君明鉴啊！”她转向老太君，涕泪横流，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样。
“圣上？”
墨云栖嗤笑一声，眼神却越过乔灵儿，看向面色沉郁的老太君。
“祖母，孙儿只想知道真相，只想知道是谁如此歹毒，竟敢对您下此毒手！”
“那嬷嬷区区一个老妇，若无人在背后撑腰许诺，怎敢谋害当朝一品诰命？又怎会身藏如此剧毒？”
“春雨一个婢女与您无冤无仇又岂会莫名其妙伤您？”
老太君脸上寒意森然，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乔灵儿，又落在春雨的尸体上，最后定格在墨云栖身上，那眼神无比深沉。
墨云栖当然明白老太君的意思，刚才乔灵儿己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是……如果一味后退可以保丞相府不在有这种事，如果乔灵儿可以做个好人，她也可以不继续，但问题是，上面的人显然不会放过他们。
墨云栖沉声，意有所指：“祖母……权忌朱门倾，臣殇天意行……一步退……可是步步退，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春雨虽死，但线索未必全断。”
“其一，煎药婆子方才指认乔夫人克掌管药房，这账册与药房记录可查。”
“其二，春雨身上所藏毒药来源需严查。”
“其三，春雨死前接触过何人，何人有机会下毒，需一一盘问府中相关人等。”
“此事己非内宅小事，而是谋害朝廷命妇的大罪！”
“孙儿斗胆建议，即刻封锁府中相关院落，控制药房、账房一干人等，上报刑部或京兆尹，请官府介入详查！”
“否则，今日能毒死一个春雨灭口，明日焉知不会再有他人效仿？我大梁丞相府如此，何以服众！”
她故意将事情往大里说，点出“朝廷命妇”和“官府介入”，是震慑府内宵小，是逼老太君表态，是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更是逼迫幕后的那个人动作少一点。
“上报官府？！”
“万万不可啊！母亲。”
乔灵儿失声尖叫，脸上血色尽褪，“不可！家丑岂可外扬！老太君，府中之事府中了，传出去我丞相府颜面何存啊！”
她深知一旦官府介入，她这些年做下的手脚，绝难经得起彻查。
那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事情暴露，而她一定会成为一枚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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