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家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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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家所示

 

墨云栖努力回忆着方才跑出来的道路,但那些影像却有些模糊不清。

她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古代人的建筑风格与现代也有很大的差异。

墨云栖心里有些忐忑,决定还是待在原地,那些报信的人知道她没死肯定会来找她的,她就在这等着。

墨云栖的指尖轻叩石栏,碎发下隐约可思量着见琼鼻秀挺的轮廓,被糊住的凤眼清亮如潭。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竟然穿越了?

还是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这具身体看上去不过才十五岁的模样,年纪轻轻,原主真的愚钝到了这种地步?

可她刚才去救猫时路过了原主的工作台,上面那只鸡应该是长了瘤才对?

原主取得瘤就在一边?有什么不明白的?何来接生公鸡这么一说?

不过……话说回来……

这姑娘的名声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搬弄是非、造谣生事呢还是真就如此?

墨云栖比较相信前者——

回廊转角传来一阵脚步声,果然是老夫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小丫鬟们呼啦啦地跑过来,像一群小鸟,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墨云栖见状,有模有样地弯了弯腰。

"行端正!"嬷嬷的呵斥惊飞檐下雀鸟。可不,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正是方才害母猫的瘦嬷嬷嘛!

虽然墨云栖此刻很想给她个大嘴巴子,但21世纪的经验告诉她,此刻她最好不要在老太君面前太过于强势。

墨云栖伏低了点身子,把动作做得更加标准,余光看见绿色翟纹裙裾扫过青苔。

有位身姿挺拔的妇人,缓缓走来,身上却飘着浓重的药味儿。

墨云栖认出是治疗通风的药,再抬头看时再次忍不住震撼。

这可是女将军啊,在这种封建王朝是何等的难得。

"听说你前几日脱了人胡商的裤子?今儿还假死了?"

啪!老太君腕间的翡翠佛珠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不怒自威。

“堂堂丞相府小姐,乔灵儿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墨云栖膝下的青砖沁着凉意,原主的记忆里,这位老太君一首征战在前线,前些日子才从寺里搬过来,原主一首怵的要命。

此刻,那股来自铁血沙场的威压更是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墨云栖心念电转,瞬间做出了决断。她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青砖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一丝大病初愈的虚弱,清晰地认错:

“老太君息怒!孙女……孙女知错了!前几日……是孙女一时糊涂,做了荒唐事,丢了府上的颜面。今日更是不慎吃错了东西噎到了,惊扰了祖母清净,孙女罪该万死!”

她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但神情恳切的小脸,那双犹如被水洗过的凤眼,此刻清亮无比,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属于原主的沉静。

她继续道:“孙女落水昏迷之时,只觉魂魄离体,飘飘渺渺间到了一处仙山云雾之地。幸得一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垂怜,言孙女命不该绝,又见孙女……见孙女于俗世中愚钝不堪,受人蒙蔽,心生怜悯。便在梦中收孙女为记名弟子,日日传授岐黄之术、药理之精……”

她语速平缓,带着一种经历“神迹”后的笃定,首视着老太君锐利如鹰的眼睛。

“孙女昏睡这几日,实则是在梦中苦学。方才醒来,只觉脑中清明,许多过去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都豁然开朗。”

“那些荒唐行径,想来……想来也是孙女从前懵懂无知,被人引着走岔了路,如今想来,羞愧难当!”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将穿越带来的变化和医术来源,巧妙地推给了虚无缥缈的“梦中仙师”。

老太君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那双历经沙场淬炼的眼睛却微微眯起,审视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孙女。

墨云栖不等她开口质疑,目光微微偏移,落在老太君身上那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上,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一蹙,带着新得的“医术”赋予她的自信与忧虑,语气恳切地补充道。

“祖母,孙女斗胆……方才一靠近您,便闻到您身上药气浓烈。此药……闻之辛辣刺鼻,辛烈之气过甚,恐非善药!”

“孙女梦中受教,略通药性,此药气味……似乎有些不对,怕是方子配伍有误,或是……煎煮火候出了岔子,长此以往服用,恐于祖母贵体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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