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会“恰好”带着刑部最好的仵作出现！
此事确实根本从一开始就牵扯到了皇宫！
“指甲缝？”鬼手张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大小姐心细！确有可能！”他立刻用特制的小刮刀仔细刮取春雨十指指甲缝的残留物。
乔灵儿在听到“玉容膏”三个字从墨云栖口中似有若无地飘出时，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脸，又猛地意识到什么，死死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春桃，更是瞬间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别人不知道，春桃可是知道的，自己可是乔夫人和那人的联系线，一旦众人察觉那人一切都完了。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墨云栖的眼睛，更没逃过祁允熙那双隐藏在面具后、锐利如鹰隼的眸子。
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
鬼手张很快将刮取的微量污垢放入另一个瓷碟，加入特制的药水。
片刻后，瓷碟边缘析出一点极其细微、带着珍珠光泽的油润物质，并散发出淡淡的龙脑香气。
“这…这是？”
鬼手张凑近细闻，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看向祁允熙和老太君。
“王……王爷！老太君！这……这指甲缝残留中，竟混有‘雪肌玉容膏’的气味和珠光脂质！”
“雪肌玉容膏？”老太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
“此乃波斯进贡，皇帝御赐之物！仅太后、皇后、几位得宠的娘娘才有！春雨一个贱婢，如何沾染此物？！”
厅内瞬间死寂！
御赐之物！
这案子瞬间从内宅阴私，拔高到了亵渎御赐、甚至可能牵扯宫闱秘闻的程度！
连原本的乔灵儿都吓得忘了哭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完了，一切都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场中唯一可能接触到此物的贵人——九王爷祁允熙身上！
他是宗室亲王，他母亲更是当朝宠妃！
祁允熙面具下的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仿佛对这场面期待己久。
他没有看惊恐的众人，反而将目光投向墨云栖，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更深沉的探究。
“墨小姐……”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磁性，打破了死寂。
“你不仅救了猫，破了毒，如今连这指甲缝里的乾坤都能勘破……真是让本王…惊喜不断啊。”
“启禀王爷，臣女只是提供了一个法子，药物不是臣女发现的。”
祁允熙眼中的探究一闪而过，目光扫过面如土色的乔灵儿。
“这御赐的玉容膏，是如何落到一个意图谋害老太君的丫鬟手中？乔夫人，你说呢？”
“不！不是我！王爷明鉴！老太君明鉴啊！”
乔灵儿崩溃了，涕泪横流，疯狂磕头，“妾身从未得过如此贵重的御赐！妾身根本不知道什么玉容膏！春雨…春雨她一定是偷的！对！是偷的！她定是偷了哪位贵人的东西！求王爷、老太君明察！”
她语无伦次，只想撇清关系。
“偷？”
祁允熙轻笑一声，带着冰冷的嘲讽，“雪肌玉容膏，每次御赐皆有记录，何人何时何地所得，内务府皆有存档。”
“此物珍贵，得赐者无不珍而重之，岂是一个小小丫鬟能轻易偷到的？况且…”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凌厉，“此物气味独特，珠光难掩，若真失窃，失主岂会不报？刑部、内务府岂会毫无风声？！”
“莫非……是陛下赐的？”
祁允熙似笑非笑，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砸在乔灵儿心头，也砸在厅内每个人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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