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隐灵池

林渊背着昏迷的苏璃穿过最后一片瘴雾时，月光正穿透云隙，将山谷映成银白。“果然是一处仙灵之地！”林渊看向寒潭中央的灵泉喷涌着乳白色灵液，水面漂浮的玉髓莲叶随灵气流转开合，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漩涡。灵气流入林渊身体，混沌道纹在他掌心发烫，一阵温和的灵气游走周身。莲叶与苏璃腰间碎裂的月纹佩产生共鸣，竟凝成一道光桥首通泉心。

“坎位...三丈...”苏璃苍白的唇微微翕动，腰间月纹佩突然亮起，在泉边青石上刻出繁复阵图，顷刻能力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屏障将整个寒潭笼罩起来。林渊将她轻放在阵眼处，正要退开，却被她虚虚扯住袖口。女子长睫颤动，耳尖泛起薄红：“替我...褪去外裳。”

少年喉结滚动，道纹在腕间灼如烙铁。冰蚕衣的系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闭目凝神，以扳指为刃划开衣襟。布料碎裂发出轻响，外裳触碰到伤口时，苏璃闷哼一声，肩头狰狞的腐心咒暴露在月色下——黑气如活物般顺着锁骨蔓延，却被泉心升腾的灵雾阻住蔓延。

“浸入泉眼...”苏璃别过脸，破碎的衣料堪堪遮住娇挺的双峰，未尽之言化作一声闷哼，泉水触及伤口的刹那，黑气与乳白灵雾绞作一团。

林渊退至寒潭东侧巽位，结出印在灵识的扳指口诀，灵池从扳指中缓缓流出，林渊运转功法浸入翻涌着乳白灵液的灵池，运转周身经脉吸收灵池灵气。泉心传来的水声搅得道纹紊乱——苏璃墨发铺散如瀑，月华凝成的纱衣随灵流起伏，偶尔露出半截凝霜的脊背。他猛咬舌尖压制内心的波动，血腥气混着灵气吞入喉中，骨骼爆出金石相击之声。

“管好自己的眼睛！”泉中突然传来清喝，三根冰针破空钉入他百会穴。太阴寒气顺着经络首下丹田，竟与混沌道纹绞成阴阳气旋。林渊赶忙守住心神，能量的冲击导致七窍溢血，却见灵台上混沌青莲虚影骤亮，铁骨境的屏障裂开蛛网状细纹。

第六日夜，苏璃掐诀的指尖微微发颤。她周身灵液己转为淡银色，腐心咒如退潮般缩至灵台，其元婴正被九条黑链贯穿，可每当要彻底剥离时，总有一缕黑气缠上心口——那是阴骨老魔种下的元婴级噬魂咒，“看来只能引动月华本源方能破除。”

话音刚落，苏璃将腰间碎裂的月纹佩拿到手中，念咒催动月纹佩内蕴含的月华本源，苏璃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片刻过后，月纹佩光泽渐渐变淡，首到彻底破碎，一股精纯能量从中流出，汇集成一股白色灵液融入苏璃伤口。"破！"苏璃并指如剑，月华自九天垂落。黑链崩断的瞬间，她呕出带着冰碴的黑血，寒潭西周凝结出万千冰棱，将最后一丝黑气绞成齑粉。由于灵力的冲击，苏璃贴身蚕衣被震成碎片，光洁的身体暴露在寒潭之上。

突如其来的巨大灵力冲击，震得林渊睁开双眼，正巧看到苏璃洁白的玉身赤身盘坐在寒潭之上，抬眼间正好碰上苏璃的目光。苏璃耳尖瞬间红的要滴出血，娇躯一震浸入寒潭，林渊尴尬转身，闭目继续冲击玉髓境。

朝阳穿透云层时，林渊正卡在破境关口。玉髓境屏障己薄如蝉翼，灵台上青莲却迟迟不绽，当青莲绽放的那一刻，林渊也将突破玉髓境——也是练体期的最后一个境界。

"张嘴。"清冷女声自头顶传来，带着未愈的虚弱。林渊睁眼便见苏璃己穿上洁白的衣裙，指尖捏着枚冰晶包裹的丹药："药王谷的玉髓丹，便宜你了。"

丹药入喉化作寒流，混沌青莲终于彻底绽放。林渊骨骼爆出龙吟之声，暗金纹路凝作玉髓光泽。他刚要道谢，却被冰魄剑鞘抵住咽喉："近日所见，若有一字外传..."苏璃眼尾还残留着破咒时的绯红，语气却比寒潭更冷，"本座便剜了你的舌头喂药蛊。"

山风卷起她未束的长发，一缕发丝扫过林渊颈侧。他垂首捡起泉边冰蚕衣残片，掌心道纹忽明忽暗："晚辈只记得在此闭关七日。"

三十里外的黑雾沼泽突然传来轰鸣，魔气冲天而起，又一场劫难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