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疹，还散发着一股腐烂般的恶臭！
西域兵猛地后退两步，捂住鼻子大骂：“什么鬼东西！臭死了！”
大牛连忙点头哈腰：“对不住对不住！俺闺女前几日发热，后来浑身起疹子，还流脓，大夫说怕是会过人（传染）……俺们也是没法子了，才进城找大夫……”
西域兵一脸嫌恶，连连摆手：“滚滚滚！别在这儿恶心人！”
三人赶紧低头快步进城，等走远了，傅远才咬牙低声道：“狗东西，等事成之后，我非剁了他的爪子不可！”
城东小院·夜晚
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百号人分批溜进来，挤满了六间屋子。每间房二十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有人嘟囔：“比逃荒时睡野地强多了，好歹有瓦遮头！”
另一人也赞同地点头：“就是，咱们是来报仇的，又不是享福的！”
堂屋里，白虎、白冬、傅远、林小小、大牛和二柱围坐一圈，桌上摊着一张潦草的地形图。
白虎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人都齐了，说说吧，城里什么情况？”
大牛道：“我和二柱打听到云城驻守的西域兵有一万人，他们的主力驻在城南粮仓，城外还有他们的三万兵马。”
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紧绷的脸。林小小托着腮，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开口："咱们就一百人，西域守军可有一万，拿刀砍？砍萝卜都能累死，何况砍人呢！"
大牛一拳砸在桌上，茶碗震得叮当响："那也得砍！老子这条命豁出去了！"
“你豁出命去也可能杀不了他们。仇不报了吗？”白虎冷哼一声，众人眼中燃着仇恨的火，却又不得不压住。
林小小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火药的简易配方。
"咱们一百多号人，光靠刀枪可拼不过西域人的铁骑。"她抬眼看向白虎，眸子里跳动着狡黠的光，"得给他们备点'大礼'。"
白虎皱眉："小小你这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这个叫炸药，一包能炸死一片。”林小小邪魅一笑。然后她掰着手指细数，"硝石去药铺买，就说治暑气；硫磺药铺也有；至于木炭更简单，快过冬了，街上肯定有卖的。"
这个可行。白冬摇头："城外还有三万西域兵，庆城那边北疆军不知多少，硬拼就是送死。"
傅远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丽城"二字上，唇角微勾："我们还有个机会——既能杀西域人，又能全身而退。"
白虎猛地抬头："你是说..."
"北疆王。"白彪突然拍大腿，"算日子快打过来了！"
白豹眼睛一亮："等他们交战时动手，西域人首尾难顾！"
"不止要撤。"林小小突然蹦起来，衣角带起一阵风，"得保证北疆王一举拿下云城，否则败军定会屠城泄愤！"
白冬目不转睛地看向林小小，少女发间银铃随着点头叮咚作响，晃得他心头一颤。
傅远挑眉看她，眼中带笑："说吧，又琢磨什么歪点子了？"
小姑娘眼睛弯成月牙，突然蹲下来敲了敲地面："挖地道呀！趁这些天修整，悄悄通到城外树林..."
"妙啊！"二柱抢过话头，"既能联系北疆军，败了还能溜！"
翌日黄昏，林小小把买来的药材哗啦倒在桌上，硫磺块咕噜噜滚到白冬脚边。
"硫磺够炸半条街了！"林小小刚露出喜色，就见林皓月把另外一个布包打开，瞬间蔫吧了："可硝石......只够炸个炮仗。"
林皓月凑过撇嘴道："那怎么办，姐姐的炸蛋做不成了吗？"
"其实......"林小小突然想起一个土方法，"马厩和厕所墙角刮来的白色硝土，能熬硝！"
满屋寂静。大牛捏着鼻子往后蹦："让老子去掏茅房？！"
二柱默默把刀插回鞘里："突然觉得砍人比较体面......"
"养马的人家不多。"白虎沉声道，眼角却抽搐了一下，"得去......"
云城·夜
黑影们猫腰窜过小巷，个个用布巾蒙着半张脸，不是为隐蔽——
"呕......这户刚吃过韭菜吧？"大牛眼泪汪汪地铲着墙根白霜。
隔壁院墙突然传来"咚"的一声。二柱趴在墙头，正跟个起夜的老汉大眼瞪小眼。
"壮士你......"
"赏月！"二柱唰地指向天空，"今晚月亮特别......圆？"
老汉望着弯钩似的月牙，默默系紧了裤腰带。
小院·黎明
林小小让白豹他们几个壮汉将硝土浸泡过滤，加入草木灰，煮沸后冷却形成的结晶就硝酸钾。
夜深人静，林小小正专注地调配着炸药。由于比例只知道个大概，毕竟现代林小小也只是觉得好奇在网上搜过关于炸药制作的材料，她便按硝石百分之八十，八十一和八十二的都各配了一包，怕爆炸引起别人怀疑，她把量减少八成，她将熬制好的硝酸钾分成三份，小心翼翼地按80%、81%和82%的比例混合硫磺和木炭。"希望这个比例能行..."她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小，准备好了吗？"白虎探头进来，身后跟着摩拳擦掌的白彪和白豹。
"只做了小剂量的测试装，你们一定要..."林小小话还没说完，白彪就一把抢过炸药包："放心放心，我们这就去城外试试威力！"
几个时辰后，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划破夜空。傅远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林小小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完了！他们肯定没按我说的分量来！"
林皓月趴在窗边，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和城中骚动的守军，声音发颤："姐姐，西域兵都出动了！"
当白虎一行人灰头土脸地翻墙回来时，白彪依然兴奋得手舞足蹈：“小小！你那炸药简首太厉害了！炸出了一个三丈宽的大坑！”
林小小气得浑身发抖，眼眶瞬间红了，她怒视着几人，一言不发。
傅远看向白虎，冷静地问道：“没人跟踪吧？”
白虎尴尬地摇了摇头，愧疚地瞥了两个弟弟一眼：“都怪我，没看住他们。”
白冬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白豹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解释道：“那个……就是好奇，好奇而己！”
林皓月眨着大眼睛，天真地问：“这么厉害，早知道我也跟去了。”
林小小冷哼一声，怒斥道：“厉害？你们真是好样的！居然惊动了半城守军！要是再跑慢一点，咱们就不是杀他们，而是被他们杀光了！”众人被林小小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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