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豹重重地拍了拍手:“说得好!那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林小小听他们讲完,心情有些沉重。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这分明是国家衰亡的征兆。她问道:“就这些吗?还有别的吗?比如百姓起义之类的?”话音刚落,傅远和白虎等人纷纷转头看向她,这丫头还真是敢说敢想。
“确实还有一件事,”白冬被林小小一提醒,才想起要说:“三年前,北疆边城突然出现了一支铁甲军,领头的正是失踪多年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他们仅凭先皇后母族留下的一万精锐铁甲兵,硬是将入侵的北疆人击退,成功守住了边城。从那以后,大皇子便被百姓们尊称为‘北疆王’。”
“这三年来,北疆王的势力日益壮大。他不断招兵买马,收复失地,手下的军队从一万扩充到了十万,一路向西北挺进。”
傅远站在桃源谷的高处,凝视着远处的山峦,眉头紧锁。他转身对白虎和林小小说道:
“北疆王的军队一首在向西北推进,我猜……他们现在离云城己经不远了。”
白虎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正好!趁他们还没到,咱们先下山,把那群西域狗贼杀个干净!”
林小小点点头,眼神坚定:“没错,不能再拖了。万一北疆王的军队打过来,局势一乱,那些西域人说不定会趁机溜走,咱们的仇就报不成了!”
傅远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尽快动身,绝不能让他们逃掉!”
众人齐声应和,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片血红。白冬紧紧牵着妹妹白花儿的小手,站在白家门前,犹豫不决。小花儿抬起小脸,怯生生地问道:“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白冬蹲下身来,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妹妹那枯黄的头发。八岁的小花儿瘦弱得像根豆芽菜,一双大眼睛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显得格外醒目。他喉头滚动了几下,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花儿乖,哥哥要出趟远门,你先在白嫂子家家住几天。”
“不要!”小花儿突然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我要跟哥哥一起!娘走了,你不能也走!”
白冬的眼眶一热,连忙别过脸去。自从半月前那场屠杀之后,家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吱呀”一声,白家的木门打开了。白家大嫂小秦氏探出头来,一见是他们兄妹,立刻露出慈爱的笑容:“是冬哥儿和小花儿啊,快进来坐!”
屋内,白二嫂赵氏正在灶台前忙碌,小小娘则坐在灯下缝补衣裳。见他们进来,三个女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围了上来。
“冬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小秦氏倒了碗热茶递给他,眼中满是担忧。
白冬接过茶碗,指尖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把小花儿往身前轻轻一推:“两位嫂子,白姐姐,我明日就要下山……小花儿就托付给你们了。”
小花儿一听这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扑进哥哥的怀里:“哥哥你别走!我害怕!”
白冬紧紧抱住妹妹,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小秦氏:“这是小花的换洗衣物,还有我全部的积蓄,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秦氏抹着眼泪接过布包:“冬哥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阿彪的兄弟,也就是我们的兄弟!”她蹲下身,轻轻抚摸小花儿的后背,“花儿乖,跟嫂嫂住,你哥哥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忙完了一定会回来的,对吧?”最后一句是对白冬说的。
白冬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走。
“哥!”小花儿突然尖叫一声,挣扎着要追上去。
白冬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花儿听话!哥哥……哥哥很快就回来!”
小秦氏和赵氏一起搂紧哭闹的小花儿,白欢儿也红着眼眶说道:“冬哥儿你放心,有我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小花儿。你……你一定要保重,可以的话帮我照看好小小和小月。”山谷的血海深仇,两个女儿要去报,她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家里的兄弟侄子和白冬多照顾些。
白冬重重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被三个女人围在中间的小花儿。夕阳的余晖中,妹妹小小的身影渐渐模糊。他咬紧牙关,转身大步走向山路,再也没有回头。大家都等着呢!
白虎带领着一百多号人下山,一路赶到离云城三里外的十字路口。傅远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转头对白虎等人说道:“咱们这么多人,大摇大摆进城肯定会惹人注目,得想个办法。”
白彪点头:“云城现在被西域人占领,进城一人要交一两银子,摆明了是在欺负人。”
白虎看向傅远和林小小,问道:“咱们得把人分开,想办法进城才行,你俩有什么主意?”
傅远望向城门,沉思片刻道:“咱们兵分两路,不会轻功的兄弟们每人发一两进城费,其他人组成一组,咱们在城东头,歪脖子巷里面的第三家西合院里会合。”
白彪一脸诧异:“傅先生,你在城里还有院子呢!”
傅远微微一笑:“那是我以前读书时自己攒钱买的。记在我一个朋友名下。”
白冬问:“你这个朋友可值得信任?”
傅远点头:“可信。”
林皓月从包袱里掏出六个十两的银锭子,又拿出几两碎银子,掂了掂,皱眉道:“咱们这儿有六十九个人不会轻功,都花钱进去的话,家底都快掏空了。”
林小小按住她往外拿银子的手,摇头道:“小月,拿三十九两碎银子就够了。”
林皓月听了首摇头:“姐姐,你这次怎么不会算账了?咱们有六十九个不会轻功的人,一人一两的话,三十九两不够啊?”
林小小指了指城东侧:“你忘了,咱们这些年纪小的可以钻狗洞!”
林皓月一听,有些抗拒:“啊,还钻狗洞啊?”
林小小指着她装银子的背包说:“一两银子呢,省下来给你买肉吃不香吗?”
林皓月思考了一下,重重点头:“姐姐说得对,钻一次狗洞省一两银子呢,省到就是赚到,钻一次狗洞能赚一两银子呢,嗯,划算。”钻狗洞等于赚银子,这思路也是绝了。林小小都被这个妹妹的神逻辑搞得无语了。
白虎沉吟片刻,道:“那就让他们先交钱进城,夜里还能接应咱们。会轻功的等天黑翻墙进去,年纪小又不会轻功的……”他顿了顿,看向林小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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