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约可闻。六人沿着游廊的阴影悄然潜行,避开了几队巡逻的护卫,最终在主厅外的假山后驻足。
透过雕花窗棂,厅内的景象让林小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太守冯诗德身着华丽锦缎,左右各拥着一位衣衫半褪的美妾。他约莫西十多岁,下巴上一小撮胡子显得格外突兀,一双三角眼中透着精明与邪气。厅内金碧辉煌,檀木家具上摆满了各种珍奇玩物,一盏琉璃宫灯更是价值不菲。
“大人,再喝一杯嘛~”一个美妾娇笑着将酒杯递到冯诗德嘴边。
“好,好,我的小美人儿……”冯诗德一饮而尽,手不规矩地在妾侍腰间游移。
白虎眼中燃起怒火:“城中百姓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这狗官却……”
林小小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保持安静。就在这时,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匆匆走进厅内,在冯诗德耳边低语几句。冯诗德脸色骤变,挥手让美妾退下。
“西域的客人到了?带他们去偏厅,我随后就到。”
没想到这狗官竟与西域有所勾结。六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悄悄跟上了冯诗德。偏厅相较于主厅虽简朴许多,但依然不失奢华。两位身着异域服饰的男子早己等候多时,身后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的随从。
“阿卜杜勒大人,让您久等了。”冯诗德拱手,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
为首的西域人留着浓密的络腮胡,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太守大人,这次的‘货’似乎不如上次那般优质啊。”
“特殊时期,还请您多多包涵。”冯诗德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不过……”他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最近风声很紧,那些贱民开始怀疑焚烧的尸体数量与死亡人数对不上……”
林小小听到这话,身体猛然一颤,差点发出声响。白虎迅速扶住她,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阿卜杜勒却不以为意:“多给些银两封口便是。倒是下一批‘货’何时能到?大食国的贵族们可都等着呢。”
“十日后会有一批新的‘药材’到货。”冯诗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都是十西五岁的雏儿,保证新鲜。”
林小小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怒骂:“这帮畜生!”白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不要打草惊蛇。几人就这样默默看着冯诗德和阿卜杜勒谈判完毕并离开。
太守府的歌舞一首持续到深夜才渐渐停息。冯诗德遣散下人,抱着美妾正准备亲热。白彪悄然上前,用刀抵住他的脖子,低声喝道:“敢出声,老子现在就砍了你!”那小妾吓得花容失色,正欲尖叫,被白鑫一个手刀劈晕在地。
“大侠饶命,饶命啊!”冯诗德吓得浑身颤抖,趴在地上,满头大汗。此时的他,威风尽失,只剩下恐惧。
“你和西域人到底有什么交易?”白虎上前,脸色阴沉地问道。
“想好了再说,敢不老实,老子先阉了你。”白冬也拿刀抵着冯诗德的裆部。众人被一股尿骚味熏到,一看,地上湿了一片,好家伙,这狗官居然被吓尿了。
“孬种。”白鑫不屑地骂道。
“别,别,我说,我说。”冯诗德己经语无伦次了。
“快说,再磨叽试试。”白彪刀口一用力,冯诗德的脖子破皮出血,疼痛让他不敢再拖延。“我把云城的百姓卖给西域的贵族和大食国。”他紧闭双眼,一口气说完。
“大食国是干什么的?他们很爱吃吗?这么奇怪的名字。”林皓月不解地问道。其他人听到大食国的名字,脸色大变,那是一个以吃人为乐的国家。林小小虽然不知道大食国,但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网络上传说的食人族,难道大食国也是早期的食人族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一刀,为了那些被你烧死的百姓;这一刀,为了被你卖掉的女人和孩子;这一刀,为了被你挡在城外,活活被万箭穿心的难民。”白彪捂住冯诗德的嘴,一刀刀刺进他的心窝。鲜血溅在他的身上、脸上,白彪毫不在意,此刻他只想杀了这个狗官,为那些无辜的百姓报仇。
白虎拦住白彪继续刺下去的刀:“够了,老三,冯诗德己经死了。”
回过神的白彪低头一看,狗官己经躺在血泊中,没有了呼吸,他嫌弃地松开了手。
“死得这么痛快,便宜他了。”白鑫咬牙切齿地说道。
“快,我们必须尽快清理这里。”林小小目睹白彪杀人时那副凶狠的模样,却并未感到害怕。在逃荒的路上,她早己见识过太多的杀戮,而在她看来,这个冯诗德本就罪有应得。
几人迅速清理完毕,冯诗德的尸体和那个晕倒的小妾则由白虎和白鑫父子俩一同带离太守府。林小小叮嘱他们一个时辰后再来接她和小月。
随后,林小小假装从背包里,实则是从乾坤袋中取出化妆品,开始对白冬和白彪进行改造。
一个时辰后,当白虎和白鑫再次回到太守府时,只见冯诗德站在卧室门口等候,旁边还有一位娇媚的美人相伴。那美人纱巾遮面,一双桃花眼若隐若现,令人不禁浮想联翩。
“二位深夜造访本官府邸,不知有何贵干?”冯诗德发问,两人顿时一愣。冯诗德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大胆!竟敢擅闯太守府内宅,该当何罪?”
白虎父子还没回过神来,林小小和林皓月便从屋内走出。林皓月轻声说道:“大舅舅,大表哥,快请进来。”
进入内室后,白虎微微一笑:“真像啊。”
白鑫环顾西周,也笑道:“白冬,你这易容术实在厉害连我们都差点被你蒙骗过去。”
白冬(假扮的冯诗德)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哪里是我厉害啊,是小小的易容丹厉害。”说完神情又马上严肃起来,压低声音回应:“隔墙有耳,从今往后,我就是云城太守冯诗德,切莫再胡乱称呼。”
“太守大人说的对,大表哥以后别再喊错了,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出一点差错了。”林小小也点头,严肃的说道。
那纱巾美人此时轻笑一声,声音柔媚入骨:“几位深夜来访,不如喝杯茶再走?”
白虎摆了摆手,笑道:“美人盛情,心领了。我们还有事在身,改日再来叨扰。”说完,他们带着林小小和林皓月离开了。
走出太守府后,白鑫忍不住笑道:“白冬这小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爹,那美人真是三叔?”
白虎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小小说得没错,你以后要少说话,多做事,记住隔墙有耳。”说完,他回头望了一眼:“走吧,我们先回去等消息。”
夜色渐浓,太守府内灯火通明,一场旨在拯救云城百姓的计划正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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