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她们一行人在山林中走走停停,五日后,逃荒的队伍来到了深山之中。在山中走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能同时容纳三百多人的地方。大家商量着要不分开居住,由于离得远,怕有危险时等不到救援,只能放弃。
林小小带着林皓月在摘野菜,她踩碎一片枯叶时忽然顿住脚步。她分明听见风里裹挟着狼嚎,那声音不似往日狩猎时的凶戾,倒像是垂死之人攥着最后一丝气力在哀鸣。声音里的绝望和不舍让她心生怜悯,这头狼是碰到什么困难了吗?林小小心想:人都说狼是有灵性的动物之一,若是救了它,说不定哪天它也会汇报自己吧!
"姐?"林皓月攥着竹篓的手指节发白,另一只手己经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小舅舅之前进城采购时把猎的老虎卖了买给她的礼物。
林小小按住小皓月的手,“别怕,听着声音像是头受伤的狼,它好像遇到困难了,如果我们救了它,会不会有意外的惊喜?”说完她对着林皓月挑了挑眉毛,
“走,我们去找小舅舅。”
林小小牵起着林皓月的手跑回到了大家驻扎临时休息的地方去找了三舅舅白彪。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小小越来越欣赏她这位三舅舅了,思想虽跳脱,却也有勇有谋,不被世俗所束缚,为人洒脱不拘小节。所以林小小一有时间就找三舅舅打猎聊天,说是甥舅关系,二人只差10岁,更像是朋友。这不遇到事情她也第一个想到人家。
小舅舅白彪撩开挡路的藤蔓时,林间最后一线天光正斜斜劈在他玄色短打上。这个总是嘴角噙着笑的少年郎此刻却难得神色肃穆:"西北方三里外,血腥气重得呛人,去看看也好。"
白彪知道林小小她们好奇想去看看,又怕自己护不住两个小外甥女,又叫来了白鑫,西人带上武器偷偷出去了。
当他们穿过一片开满野杜鹃的山坳时,震耳欲聋的狼嗥惊飞了整片松林的山雀。只见八匹灰狼低伏着身子,露出森白的獠牙,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它们围成的死亡圈正缓缓收紧,被围困的母狼像团被揉碎的云絮。它右眼豁开的伤口汩汩淌着血,却仍用残存的左眼死死盯着狼群。暗红的血痂凝结在白色的毛发上,腹部也被抓出了一个大口子,正往外冒血,它的后腿也被撕下来一块,血肉模糊。此时的白色母狼就像是血里浸泡过一样,但它没有丝毫退却,死死的挡在山洞前。那隐约可见幽深的洞穴,几不可闻的呜咽声正随风飘散。
首接告诉她山洞里绝对有母狼的幼崽,只有母亲才会这么拼命的守护自己的孩子。
林小小吩咐小舅舅和大表哥一人负责一头公狼,林皓月手里有小舅舅送的匕首,经过这小半个月的练习,她己经能扔的很准了,林小小就让林皓月负责仍匕首解决掉离他们最近的一头狼,另外五头狼她打算自己射杀。大表哥白鑫着柘木弓的手顿了顿,他用眼神看了
眼林小小,五箭齐发?
“收起你的眼神,我们家小小可是很厉害的。”最近经常一起打猎的小舅舅白彪到白鑫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敢质疑他家小小,老子削你。
大表哥郁闷了,他啥也没说,怎么三叔就开打了。
“就是,我姐姐最厉害了。”林皓月无论何时都是林小小的小迷妹,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姐姐一个不字。
大表哥看着两人这么维护林小小,他转头开始搭弓瞄准,不敢再看小小妹妹了。
林小小指尖掠过箭囊里五支箭矢,箭头在夕阳下泛着寒光。她余光瞥见皓月正用草茎丈量着风速,匕首在掌心转出朵银花——半月前这丫头还握不稳汤匙,如今却能在百步外钉死逃窜的野兔。
破空声撕裂而出,七道寒芒宛若北斗坠地。当先三头灰狼被串成血葫芦钉在松树干上,哀嚎声惊得枝头鸟儿扑棱棱乱飞。林皓月的匕首正旋飞着削去最后一头狼的头颅。滚落的狼首瞪着浑浊眼珠,恰好落在母狼颤抖的利爪前。
太血腥了,哎,林小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林皓月经过最近的训练,慢慢会控制自己的力道了,可一用力,还是挺吓人的,就比如这头狼,砍死就好了,居然首接脑袋分家。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母狼却突然冲着洞穴发出悲鸣。林小小拨开染血的狼尾草,一团雪球似的幼崽正瑟瑟发抖地蜷成一团。母狼咽喉发出断续的呜咽,忽然朝着幽暗洞口仰颈长啸,幼狼蹒跚着跌进母亲渐冷的怀抱。白彪的长刀蓦地发出轻颤,这个见惯生死的汉子别过脸去——母狼正用染血的舌尖,一遍遍梳理幼崽乱糟糟的胎毛。
"我们..."林皓月话音未落,母狼突然暴起。它拖着露出森森白骨的残肢,在泥地上划出蜿蜒血痕,每走三步便要栽进染红的狼尾草丛。幼狼细弱的呜咽像根银丝,牵着西人穿越鬼影幢幢的树林。
当她们到达一个山洞前时,母狼轰然倒在狭长岩缝前。它冲着林小小西人哀鸣,母狼知道自己不行了,这是希望他们能收留小白狼,没有成年母狼庇护,小白狼在这猛兽横行的山中很难存活。林小小走上前,抱起小狼,郑重地对母狼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孩子。”她不知道母狼是否能听懂,但这是她对一个母亲的尊重。
母狼似乎听懂了林小小的话,它用满含不舍的眼神最后一次凝望幼狼,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许是不忍心如此勇敢的母亲死后被野兽啃食,她们在山洞附近埋葬了母狼。
之后,林小小她们走进山洞深处,想要探究母狼临死前带他们来此地的原因。山洞深处弥漫着奇异的松脂香,只见五只风干的野兔整齐码在青石板上,地上还躺着一头公鹿的尸首。
就在准备离开时,林皓月突然拽她衣袖:"姐,石壁在呼吸!"月光下,洞穴拐弯处的岩层竟泛着水波般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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