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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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章 马甲掉了

 

这万千雨箭似是要将积蓄己久的愤怒尽数泼往人间,越下越猛,被晒的龟裂的土地大口大口地饮着甘露。每个人的皮肤都贪婪地吸收着这难得的

“老天爷啊!”凄厉的嚎哭如利刃般划破雨幕,人群中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跪在泥水里捶地“这雨要是再早半月…再早半月啊!”这场大雨要是再早半月,他那年迈的父母就不会被渴死,他可怜的妻儿也不会在逃难中被射杀,他更不会家破人亡。汉子的哭喊声像是打开了水闸,人群中不时有人跟着抹起了眼泪。

暴雨持续了一夜后,雨势在人们焦急地等待中终于慢慢减小,这不禁让大家松了一口气。清晨,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世界焕然一新。树叶被洗得发亮,水坑里倒映着蓝天白云。远处的地平线上,太阳正冉冉升起。

难民中不时发出欢呼声,人们仿佛看到了希望,大家都在讨论着。很多人都在商量着想回家乡,他们甚至在畅想以后的生活。连外婆秦氏、母亲白欢儿和舅妈们也在开心地说着回家了要怎么样呢!

看着喜悦的人群,林小小并没有这么乐观,干旱期间,逃荒路上死了那么多人,不只是人的尸体,还有动物的尸体,都在外面,如今又逢暴雨,太阳一出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处弥漫着腐臭味。大灾过后必有瘟疫,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小小转头想询问外公,想到自己目前还是个孩子,她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在她鼓起勇气准备上前时,见外公正在一脸凝重的和三跟舅舅说着什么。

须臾,外公找白家村的村长去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三位村长都敲锣集合自己村的人。白村长举手示意人群安静,他扯着嗓子,对着村民喊道:“这老话说啊,大灾过后必有大疫,更何况我们现在没有粮食,回家乡种地也得有粮食让我们撑到地里庄稼成熟,咱们得按原计划继续进山找活路。咱们人多,只要不单独行动,山里的猛兽也会绕着咱们走些,山里东西多,咱们去寻些吃食,等确定安全后,再下山返回家乡。”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议论纷纷,白家村的混混白二狗就插着腰嚷嚷:“村长,要是没有瘟疫呢,我们岂不是白白去山里冒险,再说了,您领着大家伙进山,能保护我们吗?若不能,咱们进山等着喂大虫吗?白家兄弟会武功当然不怕,我们这些普通人咋办?”这话引起了一片附和。

“就是哦,人家白虎家兄弟多,还都是练家子,咱们什么都不会,到山里人白家也不护着咱们啊!”

“山里多危险啊,听说前几天山林里就出现了大虫,白家那么厉害,白家老爷子还被那畜生给伤的吐血了呢,自己都保不住。”白家村姚寡妇点头附和。

“听说是就是大虫尾巴扫了下,没啥事,你看白家老爷子不是在村长旁边站着的吗,瞧着好好的啊!”一老妇人往白老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啥玩意没事噢,那天我见了,都吐血了,满嘴满身的血。”又一吊着三角眼的妇人撇嘴。

听着这些话林小小气的首咬牙。进山是自愿的,关白家什么事。土匪来袭,明明是舅舅他们拼命护住大家,也没见他们感恩。白家人又不欠他们的,会功夫进山就得护着他们,凭什么。林小小攥紧拳头刚要开口,却被外公按住了肩膀。

白村长一挥手:“山里是危险,可万一瘟疫爆发,留在山下也是个死。既然有人不同意,那大家伙可以自行决定,要一起进山的一会儿来我这里报名,白家村的由村里出资进云城采购物资,最晚明日辰时出发。不愿意进山的,现在就可以启程离开了。”说完白村长甩袖离开,去吩咐他大儿子选人进云城采购物资。

一些想要回家乡的人听到村长不回去,不管他们了,犹豫着不敢独自离去。最后一少部分人选择了结伴回乡。大部分人都去了村长那里报名,多少买些粮食,还好村里出资让人进城买粮,要是自己家去,又得多花十两银子,都能买好些粮食呢!

白家打算派一个人跟着进城买粮,主要是山里蚊虫蛇蚁多,得备些驱虫驱蛇、治疗风寒以及外伤的药。白虎和白豹都有伤在身,只能白彪跟着进城去了。

采购的人进城后,有的人家开始早食,没有早食的人家开始找地方休息。昨天夜里大雨,一众人都没有睡,如今午后出发,大家要赶紧趁这会儿功夫休息,进山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保存体力是很重要 。

早食过后,白欢儿和白家俩儿媳收拾着行李,外婆秦氏年龄大了,有些撑不住了,带着孩子们在驴车上休息。大舅、二舅和大表哥也挤在车辕上坐着休息。

林小小被白老爷子喊到不远处的空地上,他看着远处的天空,摸着胸口,慈祥地看着林小小,“小小,外公的伤是你治好的吧!”他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其实在他伤重躺在驴车上,外孙女支走大儿子时,老爷子就醒了。小姑娘躺在他身侧,随后他感受到有一股内力在胸腔游走,紧接着胸口的疼痛慢慢消失,开始发痒,好似以前伤口愈合时的瘙痒,再然后他感觉到有东西从肺部往喉咙里跑,忍不住坐了起来,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后,就呼吸顺畅,就连年轻时胸口受伤导致的运功时闷疼也不见了。再加上醒来看到他的小外孙女脸色苍白地躺在身旁,白老爷子就猜测自己内伤痊愈和外孙女有关,只是他不太明白这孩子怎会有如此神奇的能力,难道是内功疗伤,可据他询问女儿了解到,外孙女自小并没有拜名师学习,也未曾练习内功心法啊。白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才有了今天的祖孙二人的谈话。

“江湖上有传闻鬼医圣手三不救独创一内功心法,可以一吸间治愈内伤,但此心法对于施救者消耗极大,且要求严苛,需练上十载方可功成,小小你前几天也不过刚满九周岁,且你母亲说你从未离开过她,更不曾见过江湖中人,这究竟为何可否告知外公?”白老爷子说完疑惑地看着林小小。

糟糕,马甲掉了,林小小瞬间脸色煞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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