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周岁生日宴的午后，阳光斜斜地穿过程宅书房的落地窗。桑沐轻轻摇晃着怀里的星儿，小丫头玩累了，正攥着爸爸送的星空纱巾睡得香甜。程曜站在古董柜前，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排收藏匣，最终停在一个木制音乐盒上。
"这个怎么样？"他压低声音，将木盒递给桑沐，"我父亲留给我的，说是要传给第一个孩子。"
桑沐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盖上精致的星月纹路——那花纹竟与她母亲设计图册扉页的标记一模一样。她的呼吸微微一滞，怀里的星儿似有所觉，小拳头无意识地抓紧了她的衣襟。
"打开看看。"程曜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温暖的掌心带着熟悉的安定力量。
木盒开启的瞬间，一段悠扬的《月光曲》流淌而出。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银色小钥匙，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场景让桑沐瞬间湿了眼眶——年轻的程父与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站在"桑雅工坊"的牌匾下，姑娘手里举着一枚半成品的胸针，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那是她母亲二十岁时的模样。
"这是......"桑沐的指尖悬在照片上方，不敢触碰。照片背面写着一行褪色的钢笔字："给阿曜的礼物，愿他长大后懂得真正珍贵的东西——程远山 1995年"。
程曜的眉头深深皱起："我从未见过这张照片。"他的手指抚过父亲年轻时的笑脸，"父亲从没提过认识你母亲。"
星儿突然在桑沐怀里扭动起来，小手伸向照片："星星！"她奶声奶气地喊着，小手指着照片角落里模糊的招牌——那上面确实有个褪色的星星标记。
程曜取下钥匙仔细端详，突然转身走向书房角落的保险柜。桑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想起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的表白："我承认最初接近你是因为你母亲的技术......"
保险柜开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程曜取出一只从未示人的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沓发黄的文件。最上面那张赫然印着《桑雅工坊收购协议》，日期是在桑沐出生前三个月。
"不可能......"程曜的声音罕见地发颤，"父亲明明说桑雅工坊是经营不善倒闭的......"
桑沐怀里的星儿突然挣扎着要下地。刚学会走路的她摇摇晃晃地扑向书柜，从最底层抽出一本被遗忘的相册。相册掉落时，一张剪报飘了出来——1998年的社会新闻，标题触目惊心：《知名工艺师桑雅跳河自杀，疑因债务纠纷》。
日期正是桑沐十岁生日那天。
"妈妈？"星儿仰起小脸，困惑地看着突然泪流满面的桑沐。程曜一把抱起女儿，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妻子颤抖的肩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程董，"助理的声音异常紧张，"程景天先生病危，医院刚下病危通知。他坚持要见您，说......说有关桑夫人母亲的真相。"
桑沐手中的照片飘落在地。窗外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木盒底部她从未注意到的刻痕——那是一个被刻意磨花的"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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