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声音甜蜜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锯断你的腿……你就再也不能逃走了。”
程远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不要……”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林雨晴微笑着，锯子缓缓抬起，抵在他的小腿上。
“别怕，很快的......”
她轻轻一压——
“噗嗤——”
锯齿切入皮肉的瞬间，程远的喉咙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血。
滚烫的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白裙，顺着钢锯的锯齿滴落在地，汇聚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洼。
“啊——！！住手！住手——！！！”
林雨晴却恍若未闻，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享受他的痛苦。
锯刃一点一点地磨过骨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程远的视线开始模糊，剧痛让他的意识濒临崩溃。
“为……为什么……”
林雨晴停下动作，歪头看他，眼底闪烁着病态的愉悦。
“因为啊……”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你背叛了我。”
.......
程远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全身。
是梦……是梦……
他颤抖着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腿——
完好无损。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床单上，赫然残留着一滴未干的血迹。
程远死死攥着被单，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只是梦....没必要害怕...”他机械地重复着。
可当他的视线再次扫过床单上那滴暗红时，所有理智瞬间崩断。
"操！"他猛地掀翻被子，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05:40
浴室镜前，冷水泼在脸上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镜中的男人眼白布满血丝，眼下浮着失眠特有的青黑。
"滴答"
水龙头没拧紧的水滴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叮——“
手机突然亮起。
【CZ6613航班】值机提醒：亲爱的程远先生，请注意时间哦。
程远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卧室里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窗外，凌晨6的城市笼罩在青灰色的雾气中。
程远猛地拉开窗帘，对面公寓楼的窗户黑洞洞的，可那种做噩梦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胡乱地将最后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匆匆下楼。
凌晨的雾气像一层半透明的纱幔，笼罩着整座城市。
程远坐在出租车后座，手指无意识地着行李箱拉杆。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先生是早班机？"
程远含糊地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到了机场。
机场航站楼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像海市蜃楼般不真实。
程远匆匆付钱，赶去机场大厅。
首到程远坐上飞机，心情才稍稍安定了些。
......
而林雨晴在程远手机上也摸清楚了，这次只有程远一一个人去A市。
所以她提前一天就到了A市。
林雨晴站在旅馆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
窗外，A市机场的跑道灯在夜色中连成一条星河，即将迎来程远乘坐的航班。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11:23，金属表带在床头灯下泛着冷光。
"快了..."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朦胧。
平板上实时更新的航班信息显示"即将降落"，监控画面里的程远正在揉太阳穴。
林雨晴不自觉地伸手触碰屏幕，指甲在程远倒影的眼角轻轻刮擦，仿佛要抚平那些疲惫的痕迹。
窗外传来飞机降落的轰鸣。
林雨晴站在穿衣镜前，指尖轻轻抚过风衣的每一处褶皱。
她对着镜子调整鸭舌帽的角度，首到帽檐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她眼底翻涌的暗色。
"这次......"
"我们玩个新游戏吧。"
程远站在机场到达大厅的出口处，微微眯起眼睛。
长途飞行带来的疲惫像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着他，太阳穴隐隐作痛，仿佛有一根细针在缓慢地刺入。
还有昨晚那个梦——
黑暗的房间，冰冷的锁链，林雨晴微笑着举起锯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腿，确认它们还完好无损。
林雨晴站在接机人群的最前排，手中的接机牌微微晃动。
当自动门滑开，她一眼就看到了拖着行李箱的程远。
"程教授！"
她举起接机牌，声音清亮得恰到好处。
程远抬头时明显怔住了，目光在她伪造的校徽和工作证上停留了好几秒。
"你是......？"
"校方派来接应您的。"
证件照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笑容标准得像是从模板里刻出来的。
程远刚要细看，对方己经利落地收起证件，伸手就要接过他的行李箱：
"您的酒店和会议资料都准备好了。"
程远突然按住箱杆。
这个月校务处明明刚换过新版的防伪证件，可刚才瞥见的老式磁条卡——那是半年前就停用的旧款。
他盯着对方露出的一截手腕，那里有颗很小的朱砂痣，位置和形状都熟悉得让他脊椎发凉。
"不用了。"
程远把行李箱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我记得接机名单里没有女性工作人员。"
帽檐下的阴影里，林雨晴的舌尖轻轻划过虎牙。
她早该想到的，程远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藏在口袋里的右手悄悄按下手机锁屏键，屏幕上刚发送的邮件显示「己读」——
那是她用校办主任邮箱发的伪造接机通知。
"张主任临时调派我的。"
她突然摘下帽子，露出染成栗色的短发和刻意画浓的眼线。
他眯起眼，面前这个自称校方接待的女生正歪着头看他。
她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是职场新人特有的那种既讨好又生涩的笑容。
程远的手指还维持着握拉杆的姿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某种诡异的熟悉感突然袭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您可能不记得了，上学期您来做讲座时，是我负责设备调试。"
程远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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