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远哥哥。"树影吞没她离去的背影，程远房间的灯还亮着。
...深夜十一点，林雨晴赤裸着脚踝走过冰凉的地板。
月光从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在她脚踝处留下一道银蓝色的分界线。
林雨晴走向书房，她轻轻推开书房厚重的木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跪坐在地毯上，丝绸睡裙发出簌簌轻响。
指尖划过笔记本的皮质封面时，一小片剥落的表皮黏在了指甲上
她突然抓起钢笔，在最新一页用力写下：
"后天早上8：20，A市飞机场。”
墨水在纸上洇开成小小的旋涡，像她此刻翻涌的瞳孔。
林雨晴的手腕因用力而颤抖，墨水瓶被碰倒，漆黑的液体如蛛网般在米色羊绒地毯上蔓延。
她盯着逐渐晕开的墨迹，突然低笑起来。
"A市...三百二十公里......"
她的指尖蘸着未干的墨水，在墙上的地图缓缓划出一道血痕般的轨迹。
“以为逃到其他地方就能远离我吗？...哈...“
她的笑声从齿缝挤出来，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揪住自己的一缕头发，发丝在指节上缠出紫红的勒痕。
”A市...就连那么偏僻的地方都去，看来是我的礼物吓到他了。“
”呵呵，但是没关系，校长早己经就告诉过我，你的...实习地点。“
随后，林雨晴开始疯狂书写：
“这段时间足够发生任何事。他会被别人吸引，会忘记我，会背叛我。我不能允许，绝不允许。”
林雨晴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笔迹越来越潦草。
”所以我还得亲自把你接回来，彻彻底底的让你无法离开我。“
林雨晴走向不远处的电脑桌。
电脑屏幕的冷光在林雨晴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她的瞳孔随着照片放大而微微收缩。
指尖划过苏媛的笑脸时，指甲与屏幕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啊啦..."
林雨晴的虎牙咬住下唇，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上次学术会议送咖啡...这次又假装偶遇......"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裁纸刀，刀尖在苏媛的脖子上反复描摹。
布偶猫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蓝色瞳孔倒映着屏幕上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照片。
"别怕......"
她抓起猫咪按在怀里，指甲陷入蓬松的毛发，"很快就能把爸爸带回家了..."
一夜未眠，林雨晴首到下午才醒来。
夜风卷着细碎的樱花掠过柏油路面，林雨晴站在光晕边缘，碎发在脸颊投下阴影。
手机屏幕上映照着刚刚查询完毕的航班信息——CZ6613，明早8:15起飞。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林雨晴锁上手机，抬头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高级餐厅。
透过落地窗，她能隐约看到程远所在的那一桌。
学校为那些实习老师安排的聚会，其中程远就在其中，所有人都喝得正欢。
尤其是程远，己经明显有了醉意，脸颊泛红，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再喝一杯！"程远的同事举着酒杯喊道。
林雨晴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不喜欢别人灌程远酒，但今晚是个例外。
酒精会让他警惕性降低，这正是她需要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熟练地戴上。
又套上一件宽松的深色外套，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看不出性别和年龄的代驾司机模样。
这身行头是她精心准备的，连声音都练习过——
稍微压低，带着点沙哑，与平时甜美清亮的嗓音截然不同。
林雨晴走向餐厅停车场，在一辆黑色轿车旁停下。
她靠在车门上，装作等待客人的代驾司机，眼睛却始终盯着餐厅门口。
两小时后，程远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身边是同样醉醺醺的同事们。
"我帮你叫个代驾吧，"一个同事拍着程远的肩膀说，"你这样开不了车。"
程远摆摆手：
"不、不用...我自己叫..."
"别客气，学校会报销的！"
同事己经掏出手机。
林雨晴的心跳加速。机会来了。
她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道：
"需要代驾吗？我刚送完上一个客人。"
程远的同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正规代驾？有平台接单吗？"
林雨晴早有准备，拿出手机展示了一个伪造的代驾平台接单界面：
"刚接的单，正好有空。"
"那行，就你了。"
同事把车钥匙递给她，"把他安全送到家啊，地址设置好了。"
林雨晴接过钥匙，手指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走向程远的车。
"先生，请上车。"
她打开后座车门，声音刻意保持着职业化的平静。
程远眯着眼睛看了看她，酒精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
他嘟囔了一句谢谢，便跌进了后座。
浓重的酒气在车内弥漫开来，混合着他惯用的那款古龙水味道。
林雨晴贪婪地呼吸着这熟悉的气息，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
林雨晴透过后视镜观察着程远。
他仰头靠在座椅上，眼睛半闭，领口敞开露出锁骨。
半年不见，他瘦了一些，下巴的线条更加分明，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林雨晴的心揪了一下——他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师傅...开稳一点......"
程远含糊地说，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好的，先生。"
林雨晴立刻回应，声音依旧伪装得低沉沙哑，"您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程远点点头，闭上眼睛。
林雨晴趁机多看了他几眼。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林雨晴注意到程远的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出来。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的新手机，她还没有机会接触过。
趁程远闭目养神，她迅速拿起手机，用早己准备好的设备在几秒钟内克隆了手机数据，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将手机放回原处。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林雨晴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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