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明.......”
林雨晴的声音陡然带上哭腔，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毫无征兆地地砸落下来， 在程远的胸口晕开深色的水痕，与蜿蜒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可她的嘴角—— 那沾着他鲜血的嘴角—— 却依旧咧开着， 维持着一个巨大、扭曲、泪与笑交织的诡异弧度！
“明明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那把染血的美术刀如同她肢体的延伸， 不知何时又鬼魅般地回到了她手中。
冰冷的刀背带着粘稠的血液， 一下、又一下，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感， 拍打在程远冷汗涔涔的脸颊上。
啪……嗒……啪……嗒……
混合着血滴落下的声音， 如同死亡的节拍器。
“永远……”
她的声音如梦似幻，带着一种催眠般的甜蜜， 眼神却空洞地越过他的肩头， 仿佛在凝视某个遥远的、只有她能看到的“永远”幻象。
“……永远……永远……”
每一个“永远”都像一句深入骨髓的诅咒， 随着刀背的拍打， 烙印在程远的皮肤和灵魂上。
“远哥哥的心脏……”
她突然停下拍打， 将染血的刀尖随意地垂在身侧。
那只同样沾满血污的手， 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温柔， 轻轻抚上程远剧烈起伏的胸膛。
冰冷的、粘腻的指尖， 精准地捕捉到皮肤下那如同困兽般疯狂冲撞的搏动。
“跳得好快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迷恋和一种掌控生命的狂喜， “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兴奋？”
她的指尖在那滚烫、搏动的区域画着圈， 感受着它的震颤。
“这里……”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决绝， 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只准为我跳动。”
那垂下的刀尖如同被赋予生命的毒蛇， 瞬间弹起！ 带着比之前更甚的癫狂和精准， 猛地刺向他左胸最柔软、最致命的位置——心脏上方！
“呃啊——！”
程远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
身体因剧痛而本能地向上弓起！
“噗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皮肉被锐器割裂的声响， 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锋利的刀尖毫无阻碍地没入了温热的皮肉， 鲜血不再是渗出， 而是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泉水， 猛地涌出。
滚烫的、粘稠的、带着生命气息的猩红液体， 顺着银亮的刀刃 争先恐后地奔流而下， 瞬间浸透了程远胸前的衣料， 更在林雨晴苍白纤细、此刻却如同恶魔利爪般的手指间缠绕、流淌， 形成一道道妖艳、刺目、令人作呕的猩红纹路！
“哈啊……哈啊……”
林雨晴的呼吸骤然变得无比急促、粗重！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致的奔跑或……欢愉。
那双早己扩张到极限的瞳孔， 浓稠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此刻却像两面诡异的镜子， 清晰地倒映着程远因剧痛而扭曲到变形的脸——
额角暴突的青筋， 因无法忍受的剧痛而生生咬破、鲜血淋漓的下唇， 还有那双瞪大到极限、 瞳孔因生理性的极度恐惧和濒死的不可置信而剧烈收缩的眼睛……
每一个痛苦的细节， 都被那双漆黑的魔瞳贪婪地捕捉、放大、铭刻！
“啊……”
林雨晴发出一声带着满足感的叹息。
她着迷地伸出猩红的舌尖， 极其缓慢、 充满亵渎意味地， 舔过自己沾满程远鲜血的唇瓣， 将唇边溅到的一滴温热血珠卷入口中。
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最甘美的琼浆， 某种病态的、 如同高潮般的潮红，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从她纤细的脖颈迅速蔓延至耳尖、脸颊， 将她苍白的皮肤染成一片妖异的绯红！
她的眼神迷离而狂热， 身体甚至因为这极致的景象而微微痉挛、颤抖起来。
她俯下身， 凑到程远因痛苦而剧烈喘息、 意识己经开始模糊的耳边， 用气声呢喃， 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赞美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爱意：
“远哥哥……现在的样子……”
她停顿了一下， 仿佛在寻找最完美的词汇来形容眼前这幅由她亲手创造的“杰作”——
那被痛苦、恐惧和鲜血浸染的脸庞。
“……真的好美啊……”
那声音轻柔如羽毛， 却带着地狱深渊的寒意和毁灭的狂喜。
程远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从心口那道被刀尖划破的伤口里汩汩涌出。
迅速在腹部晕开一片深色、不断扩大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湿痕。
但比这生理上的痛苦更令他灵魂颤栗的，是林雨晴此刻的神情——
她仰着头， 脸上竟浮现出一种近乎于高潮般的、病态的潮红！
那红晕从她苍白的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和脖颈，如同晚霞燃烧在雪地上， 诡异而惊心动魄。
她的双眼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 嘴唇微张， 呼出的气息灼热而短促， 喉咙深处甚至溢出了一声极其细微、带着极致满足感的呻吟。
仿佛程远流淌的鲜血，是浇灌她扭曲爱欲的唯一甘泉！
“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迷离的喘息，像是从云端飘落， 又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
“你就永远……都忘不掉我了……”
每一个字都浸透了鲜血的甜腥和疯狂的占有。
话音未落！
她握着刀柄的手腕极其轻微地向内一旋！
“呃——！！！”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 猛地从心口炸开。
锋利的刀刃在脆弱的皮肉和筋膜间无情地搅动、切割。
程远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的血雾笼罩， 视野剧烈摇晃、发黑， 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濒死般狂跳的轰鸣和血液奔流的汩汩声！
身体的所有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 他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 却被林雨晴另一只死死抓住他衣襟的手牢牢钉在原地！
更多的鲜血， 猛地从搅动的伤口中喷溅而出！
带着生命力的血点， 如同密集的红色雨滴， 溅落在林雨晴苍白如纸的脸上、 脖颈上、 甚至她微张的唇瓣上！
在她精致的脸颊上绽开数朵妖异的“红梅”。
这血腥的“馈赠”让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眼中的迷醉和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每次……”
她痴迷地舔了舔溅到唇边的一滴血，声音因兴奋而扭曲变形， “每次你看到这道伤疤……洗澡时……抚摸它时……”
她手腕的力道不减， 刀锋依旧在那血肉模糊的创口里缓慢地旋转， 带来一阵阵让程远几乎昏厥的、深入骨髓的锐痛！
“你都会想起今晚……想起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宣告神谕般的狂热，“想起你是如何……永远属于我的！”
在程远因剧痛而涣散、 被血色模糊的视野边缘， 他绝望地注意到——
林雨晴那只空着的手， 此刻正发生着更为骇人的变化。
她的五指， 正深深地掐进她自己大腿外侧的皮肉里。
薄薄的布料被撕裂， 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肤， 深深嵌入。
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小蛇般， 顺着她苍白的大腿肌肤蜿蜒而下， 汇聚在腿弯， 然后一滴、 一滴、 又一滴…… 沉重地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发出“嗒…嗒…嗒…”的响声。
可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这自残带来的疼痛。
脸上只有对程远痛苦的专注享受， 以及一种扭曲的殉道感。
“呜啊……”
林雨晴脸上的狂热狰狞突然如同潮水般褪去， 瞬间切换成一种孩童般的天真无邪。
她歪着头， 看着程远因剧痛而扭曲煞白的脸， 那双刚刚还翻涌着疯狂的眼睛， 此刻竟盛满了无辜的、 泫然欲泣的水光。
“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小心翼翼地伸出那只沾满她自己和程远混合鲜血的手指， 轻柔地抚过程远冰冷汗湿的脸颊， 留下粘腻的血痕。
“是我……吓到远哥哥了吗？”
那姿态， 如同一个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孩子。
然而——
这脆弱的天真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
她的表情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 瞬间扭曲回极致的阴鸷和暴戾！
那抚摸的手猛地变成爪状， 指甲几乎要抠进程远的颧骨！
“但是你不乖！！”
她嘶吼着， “你想离开我！！你想抛弃我！！！你该死！！！”
“疯子……！”
程远从剧痛和窒息中爆发出低吼，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愤怒。
“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积压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他无视了心口仍在淌血的伤口，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 凝聚在腿上， 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发出最后一击， 猛地一脚狠狠踹向林雨晴柔软的腹部！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响， 林雨晴猝不及防，被这狂暴的力量踹得双脚离地，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踉跄飞去。
哐当！
林雨晴的后背撞上了墙。
她手中那柄沾满鲜血的美术刀再也握不住， “当啷”一声脆响， 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滑出老远， 刀尖上残留的血迹在月光下拉出一道刺目的猩红轨迹。
然而——
林雨晴只是闷哼了一声， 靠着墙壁， 快稳住了身形。
她非但没有丝毫恼怒， 反而抬手捂住被踹中的小腹， 肩膀微微耸动， 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大， 越来越癫狂， 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呵呵呵……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都溢了出来， 她忽然抬起头， 眼神亮得惊人， 充满了兴奋：
“就连远哥哥生气的样子……用尽全力反抗我的样子……”
她喘息着， 声音因笑意而颤抖， “我也……好喜欢啊！！”
程远的心沉到了谷底，猛地抓起手边最近的东西——
桌上那只玻璃杯， 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 朝着林雨晴的头狠狠砸去！
林雨晴不躲不闪，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 带着那令人胆寒的微笑。
“砰嚓——！”
玻璃杯在她额角应声碎裂，锋利的碎片西散飞溅，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头猛地一偏， 一道伤口瞬间绽开。
温热的鲜血顺着她太阳穴汩汩流下， 染红了半边脸颊和散落的发丝， 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衣裙上， 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程远顾不上看她， 也顾不上心口传来的阵阵锐痛， 借着这短暂的机会， 他如同离弦之箭， 拖着下半身， 猛地扑向教室的大门。
手指颤抖着抓向门把手——
纹丝不动！
冰冷的金属把手如同焊死了一般，他用力下压、 疯狂旋转——
锁芯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却顽固地拒绝开启，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什么时候锁上的？！ 他竟毫无察觉！
“你以为……”
一个如同毒蛇般阴冷黏腻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吐息， 毫无预兆地贴上了程远汗湿冰凉的后颈。
林雨晴不知何时己经幽灵般站在了他身后。
“……你能逃得掉吗，远哥哥？”
程远浑身汗毛倒竖！ 他猛地转身， 试图推开这具身体——
但己经晚了！
林雨晴向程远扑了上来，她的双手如同铁钳， 死死地箍住了程远的腰，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失去平衡， 狠狠地向后撞去。
“砰——！！！！”
程远的后背， 带着林雨晴全身的重量， 如同一块沉重的沙袋， 结结实实地 重重撞在了坚硬的实木门板上！
更要命的是——
他腰椎下方， 尾椎骨上方， 狠狠磕在了门把手下端那为了美观而设计成突出状的金属棱角上！
“唔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地从程远喉咙深处撕裂而出，那声音充满了无法形容的、超越阈值的痛苦， 如同灵魂被瞬间碾碎。
剧痛！
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 又像是烧红的钢钎， 以撞击点为中心， 瞬间沿着脊椎神经向上炸开， 首冲天灵盖。
向下疯狂蔓延， 席卷了整条脊柱、 双腿、 甚至每一根脚趾，眼前的世界不是发黑， 而是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耳中只剩下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嗡鸣。
仿佛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程远双腿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如同被齐根斩断！
支撑身体的力量被彻底抽空， 他像一滩烂泥般， 顺着冰冷的门板， 不受控制地、 软绵绵地滑倒在地！
“嗬……嗬……”
他大张着嘴， 却吸不进一丝有用的空气， 每一次徒劳的喘息都牵扯着脊椎处那毁灭性的剧痛， 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痉挛！
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全身的衣物， 和心口、大腿流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黏腻冰冷。
他的手指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 死死抠抓着光滑的门板漆面， 指甲在坚硬的表面徒劳地刮擦着， 发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响， 却留下数道凌乱、惨白的刮痕。
然而， 无论他如何努力， 腰部以下的身体如同被巨石压住， 彻底背叛了他， 连一寸都无法挪动！
腰椎的重创，剧烈的痛感如同无数把电钻在他脊髓里疯狂搅动。
视野在刺眼的白光和浓稠的黑暗之间疯狂闪烁、 扭曲，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 在无边无际的剧痛海洋里剧烈颠簸， 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除了那灭顶的疼痛和冰冷的地板触感， 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其他存在。
呼吸变得微弱而断续，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难以抑制的、痛苦的呜咽。
他像一只被汽车碾过脊梁、 只能徒劳抽搐的流浪狗， 彻底失去了反抗和逃离的能力， 只能躺在自己混合着冷汗与鲜血的冰冷泥泞里。
而那个将他推入地狱的“爱人”， 此刻正站在一片狼藉的血泊之中， 俯视着他， 脸上绽放着比地狱烈焰更加灼热、更加扭曲的满足笑容……
林雨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剧痛而蜷缩颤抖的程远。
她染血的白色裙摆，轻柔地拂过程远剧烈痉挛的手指。
她慢慢地蹲下身来。
膝盖压在了程远试图挣的左小腿上， 骨骼被压迫的闷响和程远压抑不住的痛哼同时响起。
沾着两人鲜血的手指， 抚上了程远因剧痛而扭曲煞白的脸颊。
指腹着他冰冷的皮肤。
“疼吗？”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絮语， 气息却带着血的腥甜， 喷在他汗湿的额角。
那双被疯狂占据的眼眸， 此刻竟流露出一丝“心疼”？
然而， 这虚伪的温柔下一秒就被撕碎——
她的指尖突然按压在他淤紫的脊椎处！
“呃啊——！”
程远眼前瞬间被一片漆黑和闪烁的金星占据。
那尖锐的剧痛， 让他几乎窒息！
“这里……”
“一定很疼吧？”
话音未落， 她抚摸着“伤处”的手指猛地曲起， 指甲掐进了那片淤青发紫的皮肉里。
“嘶——！！！”
程远倒抽一口冷气，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残存的意识， 视野彻底被翻滚的黑暗和血色吞噬，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起来！
就在这时。
林雨晴突然俯身凑近，她沾着鲜血的唇瓣，猛地含住了他冰凉颤抖的耳垂，湿滑的舌尖 极其暧昧地舔舐着那敏感的软骨。
同时， 一声呢喃， 钻进了他嗡嗡作响的耳道：
“但远哥哥知道吗……”
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破碎的哭腔， 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身体也配合地微微颤抖起来。
“每次……每次你说要离开我的时候……”
她猛地抓起程远那只正无力抓挠地面的手，将他的手掌按在了她自己剧烈起伏的左胸心口上。
隔着那层被血浸透的薄薄衣料， 程远的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心脏在猛烈的跳动。
“……我这里……”
“比你现在身上的伤……比这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
她按着程远的手， 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疯狂地按压着。
“像被刀剜！像被火烧！你感觉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吗？！！”
胸口的致命刀伤正流失着温热的血液，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更大的深红。
后背撞击的钝痛锐痛疯狂地侵蚀着程远残存的身体机能和摇摇欲坠的意志。
寒冷如同冰水般从西肢百骸蔓延上来。
“你……滚开！”
程远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嘶吼， 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极致的厌恶和恐惧。
“疯子……你个疯子……”
他苍白的脸上布满豆大的冷汗， 嘴唇因失血而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
他试图将身体往后挪动， 哪怕只有一寸， 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狱。
然而， 林雨晴压在他腿上的膝盖将他死死地钉在了这片绝望之地。
“呵呵……”
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了浓重的哭腔，眼眶瞬间泛红。
“远哥哥……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我……”
她微微颤抖着， 肩膀瑟缩， 那副楚楚可怜。
然而——
这脆弱的面具，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心跳的时间！
“啪嚓！”
如同精致的瓷器骤然碎裂！ 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在她脸上瞬间崩解、 扭曲！
“既然如此……”
她的手指缓缓抬起， 抚上了她脑后那支盘住如云秀发的、 样式古朴的银制发簪。
簪身冰冷光滑， 簪尾 还缠绕着一缕乌黑的发丝。
“那就当我是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的手腕猛地发力！
“噗嗤——！”
一声肉体被锐器穿透的声响。那支冰冷的银簪，狠狠刺穿了程远腹部的衣物和皮肉， 深深楔入了他柔软的腹腔深处！
“呃……！”
程远甚至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未能发出！
林雨晴的手指依旧稳稳地握着簪尾，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甚至没有停顿， 手腕缓缓地转动着簪身， 同时 向内推送！
银簪在温热的血肉和内脏间 无情地旋转、 深入！
每一次微小的转动， 都带来一阵 令人眼前发黑、 浑身痉挛的锐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却又被林雨晴牢牢按在原地！
她看着程远因剧痛而扭曲到极致、 惨白如金纸的脸， 看着他眼中生命的光彩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 濒临熄灭， 看着他健硕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架和筋腱的 破败木偶， 再也支撑不住， 带着一丝凝固在嘴角的痛苦扭曲的弧度， 彻底下去， 沉重地砸在地板上。
在程远意识即将消散的 最后一丝模糊视野里——
他看见林雨晴伸出沾满他温热鲜血的手指， 捏住那支刺入他身体的银簪簪尾，手腕 优雅地一旋、 一提！
“啵……”
一声轻微声响。
然后， 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自然地将那支末端还滴落着他鲜血的银簪， 重新插回了自己盘好的发髻之中。
温热的血珠顺着冰冷的簪体滑落， 在她乌黑的发丝间留下 暗红的印记。
做完这一切， 她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她平静无波的脸。
她熟练地解锁， 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120吗？”
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她的声音 瞬间 切换， 刚才的平静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她的声音颤抖着， 带着浓重的哭腔， 急促得语无伦次：
“这里……这里有人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好可怕！求求你们快来啊！地址是……”
她像一个完全被吓坏的、 六神无主的普通女孩， 在电话里精准地报出了地址， 每一个字都浸透着“真实的”恐惧。
“嘟。”
电话挂断。
林雨晴脸上哪还有半分惊慌失措？
她俯下身， 靠近程远 因失血而变得冰凉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 拂过他冰冷的皮肤。
“远哥哥……救护车很快就到哦……”
然而——
她那只纤细的手， 却猛地按在了程远腹部的伤口上，手指甚至 刻意地在那血肉模糊的窟窿里 用力地 按了按， 还恶劣地 搅动了一下。
“呃……！”
即使是在深度昏迷的边缘， 身体那源自本能的反应 也无法抑制。
程远喉咙里发出一声 微弱的气音！
林雨晴满意地看着这由她亲手制造的 “回应”， 嘴角那抹愉悦的 微笑， 终于 彻底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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