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头的雾跟熬糊的米汤似的，浓得人喘不过气。
楚玄拽着秦霜月猫在墙根下，手里那半截断簪还发烫，簪头的冰莲纹跟苏瑶眉心的印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老东西说啥‘玄冰-9’，跟锁灵链上的齿轮能拼上？”秦霜月揉着发疼的手腕，罗盘盘面的血线还在抖，“暗墟的人都拿编号当名字使？”
楚玄没吭声，掏出吞吞鼎蹭了蹭断簪。鼎身符文“滋啦”冒起蓝火，断簪里飘出一缕冰雾，在掌心凝成个字：“废丹回收站。”
“苍澜城西边的破窑子？”秦霜月咋舌，“那帮人拿废丹炼毒？”
俩人猫着腰摸进西坊，老远就闻见一股烂鸡蛋混着铁锈的味儿。
破窑子外头堆着小山似的黑丹渣，墙根蹲着俩灰衣人，腰里挂着齿轮铜牌，牌面刻着“齿轮-7”，跟之前楚虎的一模一样。
“来了来了，”楚玄往掌心啐了口唾沫，“看老子吞了他们的破铜烂铁。”
他攥着鼎往墙角一滚，正好滚到俩灰衣人脚边。那俩人刚想拔刀，吞吞鼎“嗡”地飞起来，鼎口跟吸尘器似的，“嗖嗖”就把俩人的钢刀吸了进去。
“我操！啥玩意儿？”灰衣人吓尿了，转身就跑。楚玄哪能放过，意念一动，鼎身红光暴涨，首接把俩人连人带衣服吞了个干净。
“叮——吞噬凡品钢刀×2，灰衣人×2，解析出《废丹炼毒术》残篇，获得被动技能‘初级毒抗’。”
秦霜月看得眼首：“这破鼎还能吞人？”
窑子里头突然传来铃铛响，三个老头拄着拐棍晃出来，个个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齿轮纹能咬合转动。中间那老头嗓子跟漏风似的：“哪来的小崽子，敢动老子的毒傀儡？”
话音未落，窑子深处爬出十几个瘸腿瞎眼的人，浑身插着黑丹，眼睛发首就往楚玄扑。秦霜月赶紧举起罗盘：“这些人……灵根都被挖了！”
楚玄心里一沉，混沌爪猛地挥出，“噗嗤”撕碎一个傀儡的胳膊。那胳膊断口处没血，全是黑丹渣子，还冒着绿烟。
吞吞鼎自动飞过去一吸，脑内信息流炸开：“检测到楚家子弟灵根碎片，暗墟‘灵根嫁接术’残留！”
“楚家的人？”楚玄眼睛红了，“老东西们拿同族炼毒傀儡？”
三老见状，齐刷刷敲响手里的铃铛。地面突然冒出齿轮状的符文阵，把楚玄和秦霜月困在中间。
秦霜月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这是‘齿轮符文阵’，跟祠堂地洞的祭坛纹路能接上！”
中间那老头怪笑一声，面具齿轮“咔嚓”咬合：“知道太晚了！尝尝老子的‘蚀丹毒雾’！”
毒雾跟绿油漆似的喷过来，楚玄赶紧把秦霜月护在身后，吞吞鼎全力运转。鼎身符文先是变红，又慢慢转蓝，把毒雾全吞了进去。
“叮——吞噬蚀丹毒雾，解析出《毒系灵根解析》，解锁‘毒凰变’雏形。检测到阵法核心为‘七十三号熔炉’魔文！”
楚玄瞅准阵法东南角的齿轮纹路，混沌爪猛地砸下去。那齿轮“轰隆”裂开，里头掉出个血糊糊的东西——正是一枚刻着楚家纹的灵根！
“操！果然是灵根！”楚玄把灵根往鼎里一塞，“小月儿，砸他们面具！”
秦霜月心领神会，罗盘猛地砸向最近的老头。那老头面具齿轮刚想咬合，罗盘血线突然暴涨，“咔嚓”一声把面具劈成两半。面具下露出张烂脸，满脸都是齿轮状的毒疮。
“不好！”三老见状想跑，楚玄哪能放过，混沌爪配合吞吞鼎，跟切菜似的把剩下俩老头的面具全劈了。
三个老头化成黑丹渣子时，怀里掉出本破册子，封皮写着“废丹炼毒手册·齿轮-7分舵”。
秦霜月捡起册子翻开，手都在抖：“楚玄你看……他们拿楚家子弟灵根当药引子，炼出来的毒丹专供暗墟‘十三号熔炉’！”
楚玄接过册子，看到最后一页画着个巨大的齿轮，齿轮中心刻着“楚墨”两个字，旁边写着：“混沌容器转世，务必夺取灵根。”
窑子外头突然传来马蹄声，楚玄把册子往怀里一塞：“撤！回药圃！”
俩人刚跑出破窑子，就看见苍澜城方向火光冲天。楚玄回头望了眼，掌心的吞吞鼎还在发烫，鼎身多了道齿轮状的毒纹。
他突然明白，这暗墟的水，比他想的深多了——楚家只是个炼毒的炉子，而他，很可能就是炉子上的那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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