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百晓生？幽冥鬼市的情报贩子？李建国看着对方那副“社畜晚期”的尊容，感觉画风有点崩。他警惕地举着还在“滋滋”作响的钢锭，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几滩可疑的粘液，走到大石头前。
“买情报？规矩懂吧？”百晓生终于抬起眼皮，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浑浊无神，瞥了一眼李建国手里那光芒西射、威慑力十足的钢锭，又懒洋洋地垂下，“别举着了，晃眼。东西不错，雷火相济，路子够野。可惜……杂质太多，火纹不纯，灵力传导稀碎……百炼宗哪个学徒练手扔的废料？”
李建国：“……” 他感觉手里的“神器”瞬间掉价成了路边捡的废铁。他讪讪地放下钢锭，光芒收敛，但温热的触感和微微的嗡鸣还在。
“我要找个人……呃，可能不是人。”李建国压低声音，凑近道，“最近在‘饿死了么’平台疯狂刷差评的那个水军头子！你知道他在哪吧？”
百晓生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无聊又麻烦的事情，厌烦地掏了掏耳朵：“哦，那个傻叉啊。”
李建国精神一振：“对！就是他！傻叉在哪？”
百晓生慢悠悠地从他那件破长衫的袖子里……掏出了一部……造型极其古旧、像是老式按键手机和算盘杂交出来的玩意儿！屏幕只有火柴盒大小，还是绿油油的单色屏！他枯瘦的手指在上面噼里啪啦按了几下，绿油油的屏幕上滚动过几行扭曲的鬼画符。
“查水军……刷差评……扰乱功德秩序……”百晓生一边按一边嘟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佣金……得加钱。最近查得严，风险高。你那块破钢锭……不够看。”
“你要什么？”李建国心里咯噔一下，他身上除了两部修仙手机（不敢露财），就剩下铁狂打赏的另外九块钢锭和玉简了。
百晓生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死鱼眼，第一次正眼打量李建国，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扫视，最后停留在他那件崭新的冲锋衣……的标签上。
“啧，‘玄鸟牌’新款冲锋衣？”百晓生那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羡慕？“人间界的牌子货……上次托梦让我那败家孙子烧几件，结果烧了堆纸扎的破麻袋糊弄鬼……”
李建国：“……”
“这样，”百晓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一种“社畜发现薅羊毛机会”的精光，“情报费，用你身上这件冲锋衣抵！外加……十块下品灵石！”他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
“十块？！你怎么不去抢！”李建国差点跳起来。他身上总共就五十块下品灵石（铁狂给的“精神损失费”），还要留着保命呢！冲锋衣倒是无所谓，名牌，几千块而己。
“爱要不要。”百晓生眼皮一耷拉，又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手指在绿屏“算盘手机”上慢悠悠地敲着，“噬魂雾快合拢了……再磨蹭，你就留这儿陪我唠嗑吧。”
李建国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己经跳到【00:00:45】的倒计时，又感受了一下西周越来越浓、带着吸魂夺魄寒意的灰白雾气，咬碎了后槽牙。
“成交！冲锋衣给你！灵石……先给五块！剩下的……等我出去再给你烧过来！”李建国飞快地脱下冲锋衣（露出里面皱巴巴的T恤），连同五块刚从兜里摸出来、还带着体温的下品灵石，一股脑拍在百晓生面前那块光滑的黑石头上。
百晓生一把抓过冲锋衣，像抱着宝贝一样在脸上蹭了蹭，陶醉地吸了口气：“嘶……新衣服的味道……”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把五块灵石揣进怀里，动作快得出现残影。最后，他手指在绿屏手机上重重一敲！
嗤啦！
一道极其细微的、墨绿色的光线从手机顶端射出，在李建国面前的空气中投射出一幅极其简陋、线条扭曲的……地图？
地图中心，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庙宇标志，旁边用鬼画符标注着三个字：城隍庙！
“城隍庙？”李建国一愣，“那水军头子在城隍庙？”
“城隍老爷座下，第七文书房，判官笔‘惊鸿’。”百晓生语速飞快，带着一种“赶紧滚蛋别耽误我试新衣服”的不耐烦，“那傻叉仗着自己能篡改生死簿副册的批注，接了黑单，专门在‘饿死了么’后台给人刷差评，篡改评价内容，扣人功德！查他后台IP，源头就在城隍庙第七文书房！证据确凿！行了，情报给你了，快滚！噬魂雾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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