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静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同被冻成了冰雕!她的目光,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死死地钉在天台那混乱扭打的身影上!
就在王主任和李梅老师合力,终于将如同狂暴凶兽般的上官青死死制住、狼狈地按在地上的瞬间——
挣扎中,上官青猛地侧过了脸!
额前凌乱的碎发被汗水濡湿,狼狈地向后甩开!
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亮了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
线条依旧冷硬如刀削。可那紧抿的薄唇上方,紧贴着颧骨的位置——
一道崭新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足有寸许长!皮肉狰狞地翻卷着!鲜血正汩汩地、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来!顺着冷硬的脸颊线条蜿蜒而下,如同一条猩红的毒蛇,爬过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
是刚才灭火器罐砸中护栏边缘时,飞溅的水泥碎块?还是被王主任扑倒时,脸重重磕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那道伤口,深红,狰狞,皮肉外翻,如同一个被强行撕开的、丑陋的印记,将他那张近乎完美的、冰冷的侧脸,彻底撕裂!
阳光刺眼地落在那道流血的伤口上,反射出妖异而残酷的光泽。
他被迫仰着头,脖颈的线条因为被压制而绷紧。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终于不再是死寂的平静或冰冷的嘲弄。
那里面,翻涌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极致的暴怒!一种被蝼蚁阻拦、被当众压制、被撕开伪装的、赤裸裸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屈辱和……难以置信的错愕?!
那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穿透冰冷的空气,穿透楼下仰视的无数道惊恐目光——
精准地、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地、牢牢地钉在了楼下空地边缘,那个僵立着、脸色惨白如鬼、浑身剧烈颤抖的禾静身上!
西目相对的瞬间!
禾静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那道流血的、暴怒的目光狠狠刺穿、冻结!
那道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掌控,没有了嘲弄,没有了探究。
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如同烙印般的——
锁定!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我的狼狈,我的伤口,我的耻辱。
你,死定了。
这一次,再无侥幸!
禾静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想逃跑,可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每一丝力气都在那道冰冷的锁定目光下消散殆尽。
王主任和李梅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上官青目光的方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只见禾静那惊恐的模样。王主任皱了皱眉,低声对李梅老师说:“先把这小子弄走,别让他再惹事。”李梅老师脸色苍白地点点头,两人合力将上官青从地上拉起来。
这一瞬间,禾静还是对上了上官青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暴怒的眼睛,仿佛从九幽地狱的魔鬼才有的眼神,仿佛要把周围的人撕裂、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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