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沉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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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重的真相

 

饭桌上的温馨气氛,在冉枚说出那句话时,瞬间凝固了。

“爸、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冉枚放下筷子,目光扫过父母关切的脸庞,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一丝决绝。那神情,绝不像是在谈论工作上的小挫折。

冉伟光和李雅丽的心同时一沉,互相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女儿今天的反常,从进门起他们就察觉到了,只以为是工作不顺,本想饭后好好开解。此刻,看着女儿近乎肃穆的神情,两人也放下了碗筷。

“凡凡,出什么事了?”李雅丽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桌布。

冉枚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嘴角甚至挤出一丝略显生硬的弧度:“爸、妈,别紧张。先…给你们变个魔术吧。”

话音刚落,在父母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她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了那盘红艳的香辣小龙虾上。

刷——

满满一大盘小龙虾,连同那白瓷盘,在冉伟光和李雅丽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

空气仿佛凝固了。李雅丽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视线死死盯在女儿那只空空如也的手上,又茫然地扫向原本放着盘子的桌面——那里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油渍。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凡…凡凡?你…你怎么…?这…盘子呢?”

话音未落——

啪嗒——

一声轻响。那个消失的白瓷盘,连同里面堆得冒尖的小龙虾,毫无征兆地、稳稳当当地出现在李雅丽的饭碗旁边!距离近得盘子边缘几乎碰到了碗壁!

“啊!”李雅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呼一声,身体本能地向后一缩,撞得椅子吱呀作响。

冉枚看着父母脸上那混合着惊骇、茫然和一丝恐惧的表情,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道:“还记得奶奶给我的那只玉镯吗?”

冉伟光和李雅丽下意识地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

“它…被我弄碎了。”冉枚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但就在它碎裂的时候,我的血…好像激活了它。”她抬起左手腕,那里还有一道淡淡的红痕。“现在,它…它变成了一个储物空间。一个只属于我的、可以用意念操控的空间。”她摊开手掌,那瓶冰镇可乐再次凭空出现,瓶壁上凝结的细小水珠清晰可见。“看,这是我早上放进去的,现在还冰着。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它能保鲜。”

冉伟光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死死盯着女儿手里的可乐,又看看那盘失而复得的小龙虾,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像是在努力消化这超越常理的一切。“凡凡…你…你真的…有个能装东西的空间?除了吃的喝的,还能装什么?有多大?”他的声音干涩,充满了世界观被冲击的茫然。

“我今天试过,只要是物品,似乎都能放进去,状态不变,意味着保鲜功能是存在的。但能保鲜多久?活物能不能进?空间具体有多大?这些我还不完全清楚。”冉枚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而且…我感觉这个空间好像…需要‘养分’。那些断掉的玉镯,被它吸收了。我猜…也许玉石,特别是翡翠,能帮助它…成长?”

“养分?翡翠?”李雅丽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眼神瞬间亮起。她二话不说,猛地起身冲进卧室。不一会儿,她捧着一个沉甸甸的、表面覆盖着暗红色绒布的精巧首饰盒走了出来。

盒子打开,珠光宝气映入眼帘。两个水头不错的翡翠镯子,三枚翠滴的玉坠,两对小巧玲珑的翡翠耳钉,一块雕工细致的平安无事牌、一个和田玉戒指,还有一些黄金项链、戒指等。这是她珍藏了半辈子的家底。

“试试!”李雅丽毫不犹豫地将整个盒子推到冉枚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一种豁出去的期待,“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帮到你的空间!”

冉枚心头一热,没有推辞。她意念集中,整盒首饰瞬间从桌面上消失。

就在首饰盒进入空间的刹那,一种奇妙的共鸣感在她意识深处激荡开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盒子里的那些翡翠饰品——镯子、玉坠、耳钉、玉牌——正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雪,被空间的力量迅速吸收、消融!而随着它们的消融,空间边缘那片朦胧的、如同雾气笼罩的区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变得清晰、稳定了一些!

片刻之后,空间的“轮廓”在她脑海中呈现:一个规则的正方体,边长大约三米多,总体积接近十立方米!虽然依旧不算大,但比起之前模糊不清的状态,己是质的飞跃!至于其它功能,依旧未知。

冉枚睁开眼,将首饰盒重新召唤出来,放在母亲面前。李雅丽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那些金灿灿的黄金首饰和田黄玉戒指安然无恙,而所有的翡翠饰品——镯子、玉坠、耳钉、玉牌——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嘶…”冉伟光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空出来的位置,喃喃道:“真的…只吸收了翡翠!只要有足够的翡翠,空间就能变大!”他猛地抬头看向女儿,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隐隐的不安:“凡凡,这个空间…确实神奇!但你告诉我们这个,还急着让它变大…你究竟想用它来装什么?你…到底预感到什么了?”

终于到了这一刻!

冉枚看着父母充满疑虑和担忧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前世那些血与火、绝望与挣扎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带来一丝刺痛,才勉强维持住声音的平稳,但那份深埋的恐惧和痛苦,依旧无法抑制地从颤抖的语调中泄露出来:

“爸、妈…我…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真实得可怕的噩梦。”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勇气,声音哽咽,“我梦见…三个月后…一颗巨大的、来自外太空的陨石…首接撞在了M国…那撞击…引发了全球范围的地壳剧变!十级…甚至更可怕的大地震在世界各地爆发!海啸…像山一样高的海啸吞没了海岸线!城市像积木一样倒塌…接着,M国、R岛国…还有其他地方的超级火山…一个接一个地喷发了…”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惊恐,仿佛再次置身于那地狱般的景象之中:“天空…被厚厚的火山灰完全盖住了…白天也像黑夜一样…暗无天日…没有阳光…然后…是没完没了的大暴雨…洪水淹没了低洼…接着是能把人烤干的酷热…每天…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去…废墟里…街道上…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臭气熏天…”

冉枚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撕裂般的痛苦:“那些活下来的人…眼睛都饿得发绿…像…像野兽一样…他们…他们为了抢一口吃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甚至…甚至…” 她猛地闭上眼,那个在垃圾堆里瞥见半截孩童手臂、上面布满齿痕的画面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恐惧堵在喉咙里,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和剧烈的颤抖。

“凡凡!凡凡!”冉伟光脸色大变,猛地绕过桌子,双手用力抓住女儿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声音带着恐慌,“醒醒!看着我!那只是个梦!只是个梦!都过去了!过去了!”

李雅丽也扑过来,紧紧抱住女儿冰凉颤抖的身体,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哽咽着安抚:“不怕…不怕…凡凡…妈在…爸在…都是梦…是假的…”

在父母温暖的怀抱和急切的呼唤中,冉枚如同从冰冷窒息的水底被猛地拉出水面。她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要把肺里的寒气都吐出来,终于“哇”的一声,在父亲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积压了两世的恐惧、委屈和无助,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眼泪瞬间浸湿了冉伟光的肩头。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她就是在极热外出寻找水源时,遇到了几个食人怪。是的,那些吃同类的恶人己经不算是人了,是一群吃人的怪物!最后被逼无奈跳下山崖死掉的。

过了好一会儿,在父母温柔的拍抚和轻声安慰下,冉枚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她抽噎着,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父母担忧而心疼的眼睛,用力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爸、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只是个梦。但是…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绝望的感觉,都真实得让我害怕!就像是…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仿佛抓住了某个关键的锚点,“对了!梦里…就在今天晚上,大概8点左右…表哥会打电话给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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