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立夏,周一早上8点20分,新世纪商业广场旁的写字楼下,一楼两部电梯前面聚集了一二十个等着乘坐电梯上班的年轻男女,电梯门打开,一群人呼啦啦拥了进去,滴滴滴,电梯超载,全部目光聚焦在一个打扮精致的深棕色长发女孩身上,那画着淡妆的年轻女孩不情愿的拉着长脸从电梯里退出来,滴滴报警的声戛然而止,电梯门关上,女孩只能无奈等下一辆电梯。
8点30上班,手机上的显示屏的时间是8点23分,林晴小跑着冲到写字楼下,停步在那个长发女孩后面,一手扶着墙壁大喘气。
一股热气喷脖而来,那女孩愤然转身,见是个披头散发,素面朝天,带着厚厚眼镜片的一个大脸油腻女孩,嫌恶之感升起,狠狠剜了林晴一眼,嚷叫道:“离这么近干嘛,都喷到我身上了,你恶心不恶心。”女孩从包里掏出湿巾,在后脖颈头发上仔仔细细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用眼上下打量,越看越讨厌,仿佛林晴在她眼里如同一个臭屁虫般讨厌。
那女孩声音大,周围的目光瞬间齐刷刷的投到她身上,林晴尴尬,跟她道歉:“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没注意,真对不起。”
“赶时间你不起早一点,真是又丑又懒。”那精致女孩嘟囔,随手把用过的湿巾扔在了地上。
又丑又懒?林晴皱眉,她哪里丑了,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也长得也还可以,再说她每天6点半起床,有事的时候6点或5点半就起床了,今天是小破车出故障,她耽误了点时间,总的来说她自认为还是挺勤奋的!
打扫卫生的老大爷正在楼梯口拖地,看到她扔垃圾,三两步上来,把她扔的湿巾捡起来,不满道:“刚打扫完就往地上扔,这垃圾桶不就在旁边吗,怎么这么没素质!”
“你说谁没素质?我想扔就扔,碍你什么事,要你管?”今天第一天上班,本来挺好的心情一点点给败坏,心情不爽的憋了口气,那精致女孩一说就炸,火气旺盛。
“你扔地上被经理看见,他还以为我没打扫,会扣我钱的。”那老清洁工跟她解释。
“扣你钱活该,谁让你偷懒,扔不扔垃圾那是我的自由,又不犯法,用不着你在旁边瞎逼逼,我扔你就该捡起来,你干的就是这个活,不想干又没人逼你,自己有问题还怪别人,神经病,没事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都活了几十年该入土的人了还在扫垃圾,就没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个社会垃圾。”那精致女孩口枪舌剑,一开口如机关枪般突突。
“你......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看着也像读过书的,一张嘴却没半分教养,太没素质了,一点家教都没有。”那老清洁工没想到她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说话却如此不客气。
“我有没有教养有没有读过书关你什么事,你家是修马路的呀管这么宽,你有家教你当什么清洁工呀,怎么不去当大学教授呀,你有家教你爸妈教你出门欺负我个小姑娘,你有家教你子女怎么不把绳子拴好放你出来咬人,你个扫垃圾的也敢说我,多管闲事,老毕登!”见这扫地老大爷竟敢对她说教,她又跟他不认识,非亲非故的,那精致女孩反感的炸毛,脏活脱口而出。
“哎你怎么骂人?”那老头拿手指着她。
精致女孩抬手就把他伸出的手指打掉,骂道:“你个糟老头子手往哪戳,我骂你怎么了,骂你你受着,有气你忍着,再啰嗦小心我投诉你,和你说话是给你脸了,还敢上手,蹬鼻子上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为老不尊的老色鬼!”
那女孩骂完还不解气,伸手就把旁边的垃圾桶拽倒在地,里面的塑料袋,烟头,卫生纸,包装袋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你干嘛!”那清洁工老头见她突然发疯,怒斥道。
“干嘛,给你找点活干,如果我不把垃圾扔到地上怎么能体现你的价值,你们经理怎么会给你这个老东西发工资,赶紧舔干净,你就是干这个活拿工资的,以后我每次路过都给你找点事干,让你少偷懒,你一首忙着就顾不上跟你姑奶奶龇牙咧嘴,怎么个意思,是不愿意干还是干不动了,干不动就回家躺着,别在这碍眼惹人烦。”那精致女孩怼完,临了又低骂了声:“老杂毛!”
周围的人纷纷后退,腾出一大片地方,绕着面前的那堆垃圾走,看那女孩和老清洁工吵架,一言不发站在旁边看热闹。反正等着也是等着,看戏比看手机有趣多了。
那老清洁工险些要背过气去,浑身发抖,两眼怒瞪着,胸中怒火沸腾,越气嘴上哆嗦的说不出话。
那女孩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跟同学吵架,胜多负少,鲜有对手,就连辅导员她也敢当面怼,更何况面前这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这老头还不服气,她又继续开怼:“瞪什么瞪,再瞪回家瞪去,我可不怕你,你要敢打我我就报警,这么多人看着,赔到你卖房卖地棺材本掉底,你个老家伙还敢跟我吵吵,别以为我年纪小,是女的就好欺负。”
那女孩仍喋喋不休的骂那老头,周围等电梯上班的男男女女被那精致女孩气势所惧,躲的远远的在一旁观战,都不敢上来劝架,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更有好事的年轻小伙嬉皮笑脸的看那精致女孩,眼里满是欣赏。
老清洁工被她怼的脑子里没词了,胸口一起一伏,哆嗦着手指虚点着她,嘴里反复就一句话:“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那女孩顺嘴接道:“你像话,你五六十岁的人了跟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吵,要不要点脸,以老欺小,以男欺女,脸往哪放,你那是脸吗,厚的跟城墙一般,我跟你认识吗你就敢在我面前说教,自己子女死光了吗,在我面前蹦跶你蹦的起来吗,也不怕折了你的老胳膊腿......”
那女孩又一通言语乱轰扑面而来,老清洁工被炸的天晕地旋,怒气横冲,喉头发堵,站立不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怒指着她,但凡那女孩再多说一句,他就要一口气上不来,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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