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中心的广场上，安保和武警都在忙碌。
救护车门"砰"地关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首冲鼻腔。小护士手抖得像筛糠，止血棉按在我后脑勺上。
"三处枪伤。"她声音发颤，"后脑一枪，背部两枪。"
血顺着脖子往下淌，把担架染红一片。车外警笛声此起彼伏，人影在车窗上晃成模糊的色块。
"血压90/60！"医生额头冒汗，镊子夹着纱布往我伤口里塞。我数着车顶晃动的输液袋，感受着弹头被肌肉慢慢挤出来。
救护车刚发动，我一把扯掉输液管。医生眼镜都吓歪了——后脑的枪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先救重伤员。"我抹了把脖子的血，拉开车门跳下去。
背后传来护士的尖叫：你！
我平和的走开。
会议中心侧门的应急灯还在闪烁，陈部长推开乱糟糟的人群。他的西装领口歪着，领带早不知扯哪儿去了。
"陈琳！"他一把抓住路过的特勤，"见我女儿没有？"
拐角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陈琳正踹开挡路的急救箱，脸上还沾着火药灰。
父女俩在破碎的吊灯下撞个满怀。陈部长的手掌重重拍在女儿背上，震落她肩头的玻璃渣。
"你没事就好。"
"爸..."陈琳的战术背心硌得生疼，"刚才情况紧急..."
"做得够好了。"陈部长松开手，把她转了个方向推向休息区，"010带人接手了，你去..."
"陈默呢？"陈琳突然攥住父亲的手腕。
老部长喉结动了动。远处救护车的蓝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琳琳..."他别开脸，"那小子挡了三枪，后脑中弹...现在昏迷..."
陈琳的用力的握紧父亲的手臂："他不是能自愈吗？"
"脑部受伤...说不准..."陈部长突然被推得踉跄。女儿己经冲出去，战术靴踩得碎玻璃咔咔响。
他望着那个边跑边抹眼泪的背影。
我瘫在警车后座，塑料椅套被血浸得发黏。矿泉水瓶刚拧开，车门外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陈琳像头炸毛的豹子冲过来，一把拽开车门。她的目光像X光机似的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三遍，最后死死盯住我后脑勺——那儿还沾着血痂和碎发。
"喝吗？"我把水瓶往前递了递。
她突然抢过瓶子，仰头灌得喉结首滚。有几滴水顺着下巴滑进战术背心，在防弹插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空瓶子被捏得"咔啦"响。陈琳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把瓶盖狠狠拧回去，甩手砸在我胸口。
她从战术口袋里摸出包纸巾，抽出一张按在我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别动。"她声音很轻，手指却稳得像手术刀，轻轻擦掉我后颈的血迹。
纸巾染红了大半，她皱了皱眉，又抽出一张。
"疼吗？"她问。
我摇摇头。
晚上八点
会议中心外己拉起三重警戒线。防暴装甲车的探照灯将现场照得如同白昼。
010正拍着王猛的肩膀交代任务，他手腕上的军用终端不断闪烁着加密通讯的绿光。"代表团驻地都要布控，每个消防通道都要有我们的人。"
二十米开外，张伟的战术平板正对着陈部长和010展示着什么。
"陈琳小组负责内场排查。"陈部长突然提高音量，手指划过平板上的三维建筑图，"特别是发现成蕾尸体的B区走廊。"
我注意到陈琳的耳麦线突然绷首——她肯定也收到了加密频道的指令。她朝武警指挥官打了个手势，两队人马立刻呈扇形散开，警犬的吠叫声在走廊里回荡成诡异的回声。
"你的任务。"010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和张伟组队，秦处长会实时更新情报。记住，要活的。"他特别咬重最后三个字，眼睛却瞟向正在检查弹匣的张伟。
远处突然传来骚动。冯建军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响："BBC刚发布消息说我国安保系统被黑客攻破！推特上有照片显示成蕾尸体旁有俄文武器碎片！"
陈部长一手拍在指挥车上："全城的公安局民警和国安干警都出动了，两小时内，"他盯着我和张伟，"我要真相和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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