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绽,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继而霞光如锦,漫洒于尘世。
还没等宁映禧从慵懒的梦乡中完全清醒过来,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
久违的晴朗天气阳光甚好,迫不及待地涌进屋内,瞬间照亮了一室原本有些昏暗的光景。
来人是一位女子,她身姿婀娜,莲步轻移,脸上的保养极为得当,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宛如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牡丹,端庄温婉的气质尽显无疑,正是宁映禧的养母逄今雨。
然而,她刚一踏入这弥漫着淡淡草药味的房间,便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但她多年磨砺出的教养,让她迅速收敛了情绪,硬生生忍住了退出去的冲动。
还没等宁映禧看清跟在逄今雨身后之人的样貌,那尖锐得如同冰刃相击般的嗓音己然传入她的耳朵:“见到夫人还不速速起来行礼?”
此时,宁映禧才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紧跟着进入房中。
那女子面容刻薄,眼神犀利得如同鹰隼,扫视着房间的布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竟还不可察觉地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宁映禧心中一阵腹诽,这便是她的养母逄今雨和她的贴身高姑姑,一个刁蛮一个大度,就是逄今雨手中叫的最响亮的狗!
见宁映禧毫无反应,甚至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逄今雨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装着大度的样子,柔声说道:“不碍事,映禧现在还病着,若是起来躺下又感染了风寒,身体本就娇弱,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宁映禧这才装出一副累得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样子,双手艰难地撑起身子,一阵猛咳:“咳咳、多谢母亲体恤。”
逄今雨立马装出一副心疼得不行的模样,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担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替她捏了捏被角,那动作轻柔得好像宁映禧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近日来,你可觉身体有何异样?还是依旧不适吗?要不我再遣人去请个郎中,来为你细细瞧瞧?”逄今雨朱唇轻启,语气里满是担忧。
然话未落音,一旁的高姑姑便冷笑着开口,声音尖锐如冰刃:“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让外男随意踏入闺房,这要是传将出去,宁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依我看呐,她就是装病,不过是被风吹了几下,流了点血,便这般弱不禁风,实在矫情。”
逄今雨闻言,作出一副深思熟虑之态,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颔首,终是面露难色地摇摇头:“映禧啊,高姑姑所言亦有道理,这也是为着你的名节着想。如此这般,高姑姑,你便去唤人开几副治疗冻伤的方子来。瞧映禧这孩子,真真叫我心疼。”
言罢,她竟以衣角轻点眼角,似是悲从中来,一副泫然欲泣之态。
高姑姑虽心中不情不愿,却也只得应了一声,终是悻悻地走了出去。
宁映禧心中如明镜般通透,这主仆二人,不过是想借机将她的身子拖垮,能拖一日是一日。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好似处处为她着想,实则所行之事,无一不是向着她们自己的算计,哪有半分真心为她!
高姑姑送来的药,她是一滴也不敢入口。她深知,这药里虽不会放入烈性毒药,但若想掺些让她头疼脑热、饱受苦楚的药材,却是易如反掌。
可宁映禧亦是个面上惯会装模作样的主儿,她强撑着那虚弱之态,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轻声道:“多谢母亲和高姑姑……咳……为我考虑。”
逄今雨见状,赶忙上前,素手轻抬,柔声道:“别逞强,快躺下吧,莫要再折腾了。”
宁映禧微微颔首,依言躺下,轻声道:“好,母亲。”
逄今雨端坐在床边,神色间似有思量,缓缓开口道:“你这几日且安心养病,待你病愈,你父亲的禁令也该解除了。算算日子,启灵之期己近,你可要尽快好起来才是。”
宁映禧心中冷笑。
终于来了。
“这修真之路,漫漫而修远,谁能于其中闯出一片天地,自是各凭机缘与造化。你和萌萌、逸歌,日后同在修真界闯荡,可要相互扶持、彼此照应。”
“修真之路,谁能创出一番天地总是不同的,你和萌萌、逸歌可要相互照顾。”
言罢,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脸头疼之态。
宁映禧顺着她的话,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令母亲烦心之处?”
逄今雨轻叹一声,看向宁映禧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语重心长地嘱咐。
“只是,萌萌这孩子,自小被我宠坏了,行事总是随心所欲,全然不顾后果。“
叹了口气后,又继续说道。
”可她终究是你的妹妹,而你是她的姐姐。日后,我和阳泽不能时时伴在你们身边,你总要担起姐姐的责任,凡事莫要与妹妹计较。她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些便是。”
宁映禧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原著之中,她便是听信了这所谓长姐的责任,处处忍让,事事迁就,才落得那般凄惨境地!
那宁萌萌恃宠而骄,为所欲为,自己却一次次地退让,最终被她算计得身败名裂。
如今,这番话从逄今雨口中说出,竟是如此刺耳,仿佛又将她拉回了那痛苦的回忆之中。
宁映禧眉头轻蹙,装出一副满心苦恼的模样,贝齿轻咬下唇,声音娇柔:“可是……”
逄今雨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宁映禧的手背,眼中满是赞许之色,柔声道:“映禧啊,在我这几个孩子里头,总是你最懂事明理。”
宁映禧此刻心中暗笑,面上却仍强装着娇弱如小白花般的神情,微微点头,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刻意:“母亲,我晓得了,身为姐姐,自是要处处让着妹妹的。”
逄今雨嘴角噙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那笑容看似和蔼可亲,可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狡黠与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她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条精致的坠子,轻轻放在了宁映禧的枕头旁边,动作轻柔,仿佛在放置一件稀世珍宝。
“这坠子啊……可是你生母时常带在身边的物件。如今母亲将它传给你,不管你们姐妹日后能不能顺利加入宗门,有它伴在身边,总能为你添几分好运。萌萌这孩子,往后就交由你这个长姐多加照拂了。”
逄今雨心中暗自盘算,她怎会不知?宁映禧的父母皆是修真者,她又怎会毫无灵根?
不过是暂时蛰伏罢了。
而自己的女儿萌萌,这些年靠着宁映禧生母留下的遗物滋养身子,修真特质己然初显,日后定能顺利进入宗门。
她这番话,不过是哄着宁映禧心甘情愿地当这个“护妹使者”,为她女儿的修真之路铺路罢了。
宁映禧仿若骤然得了稀世珍宝一般,装出一副惊喜交加之态,双手如捧世间至宝,第一时间将那坠子小心翼翼地捧于掌心。
她眼眶泛红,盈盈泪光在眸中闪烁,首首地盯着逄今雨,贝齿紧咬下唇,硬生生将那即将溢出的哽咽之情憋了回去,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道:“多谢母亲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逄今雨见目的己然达成,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柔慈爱的模样。她实在是不想在这简陋破败的屋中多呆片刻,又假惺惺地交代了几句“贴心话”,便莲步轻移,款款走出了房间。
待逄今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宁映禧脸上的惊喜之色瞬间如退潮般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如霜的决绝。
她紧紧攥着手中那坠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声道:“这老狐狸,以为用这坠子就能让我乖乖就范?我宁映禧定要将这数年来被你们一家抢走的一切,连本带利地全部讨还回来!那原本属于我的机缘、尊荣,还有这修真之路上的坦途,都该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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