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驯服，叶成绝不会留后患。
虽然杀了山鸡，收服陈浩南的事也会落空，但世事难料，只能见机行事。
更何况，刚刚山鸡是拿着刀要杀叶成的。若轻易放过了，消息传出去，叶成也就别想在湾仔立足。
正当山鸡沉默时，远处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大天二用尽力气大吼：“山鸡！不能跪！大不了我们一起死！跪了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说得好！山鸡！我们宁愿死也不能跪！”
“要死，大家一起死！”
巢皮心头火起，怒不可遏。他虽然也惜命，但几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见山鸡被人羞辱，实在难以忍受。
“都给我闭嘴！”
山鸡忽然大吼一声。
他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一扔，紧咬牙关，站了起来。
跪？
若只是他自己一人，死也不会低头！
可如今命悬一线的是与自己并肩多年、生死与共的弟兄，他不能不低头！
为了尊严，眼睁睁看着弟兄送命？
山鸡做不到！
他强忍全身疼痛，缓缓走向叶成，不顾大天二与巢皮的劝阻，一点一点地跪下，跪在叶成面前。
“山鸡！”
“你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
大天二与巢皮急得几乎落泪。
望着低头跪地、终于低头认怂的山鸡，叶成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反而冷若冰霜，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响在巷子里回荡。
他冷冷开口：“知道错了吗？”
“妈！”
“你搞什么鬼！”
“山鸡，快站起来，不准跪！”
大天二双眼通红，对着地上的山鸡怒吼，挣扎着想起身，却因满身伤痛动弹不得。
“死条子，有种冲我来！”
巢皮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不止。
他们最了解山鸡的性子。
这种羞辱，对山鸡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们实在无法接受这一幕。
但山鸡仿佛听不见两人的呼喊，被扇歪的脸缓缓转回正对前方，低着头，往日张口就来的粗话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吐出口中血水，低声回应：“知错。”
啪！
叶成又是一记耳光。
“以后还敢不敢？”
这两次下手比之前重了许多，打得山鸡脸颊，连一颗后槽牙都被打飞。
“不敢！”
山鸡低头回应，眼中原本燃烧的怒火渐渐黯淡。
叶成听后微微点头，神情稍显满意。
他从裤兜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随后“啪”地再次甩出一记耳光。
“记住你的名字，赵山河。”
叶成站在高处，吐出一口烟雾，冷冷看着山鸡，说道：“别再触怒我。湾仔所有古惑仔的资料我都有。也就是说，你的一切我都清楚。你的父母、姐妹、弟兄，凡是和你有关的人，我都知道。”
“别把我跟那些吃警察饭的人混为一谈！”
“你要是敢再来找麻烦，我说灭你全家，就一定灭你全家！慈云山的路很好走！”
话音落下，叶成从嘴边取下半根香烟，塞进山鸡嘴里：“看你是个硬汉，为了弟兄连命和尊严都可以不要。今天我放你一马。但你要记住这份情。你赵山河，欠我一条命。”
山鸡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刚刚还在大喊大叫的大天二和巢皮，还有角落里发抖的包皮，此刻全都抬起头，满脸惊恐地望着叶成。
他们听得出来，叶成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人。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会真的做出灭门的事！
就在这时。
一辆大红色跑车从街尾疾驰而来。几秒钟后，车子一个侧滑，猛地停在巷口路边。
车门打开，陈浩南一头长发，匆匆走了下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大天二、包皮、巢皮，还有跪在叶成面前的山鸡，陈浩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看着眼前的场景，陈浩南眼里布满血丝。
山鸡跪在地上，左臂扭曲变形，右手鲜血淋漓，脸上浮肿，明显被人扇了八记耳光，指痕清晰可见。
他身旁的包皮蜷缩成一团，眼神惊恐，躲在角落里，脖子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迹，染红了衣服一大片。
远处的大天二和巢皮受了内伤，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些人，是陈浩南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兄！
此时此刻，看见他们落到这步田地，陈浩南双眼通红，拳头紧握，愤怒几乎要爆发。
“南哥。”
“南哥……”
大天二和巢皮低着头，轻声唤了一句。声音微弱，没有丝毫愤怒，也没有不服，只有深深的失落。
陈浩南眼神猩红，首勾勾盯着叶成，随时可能动手。
但他心里清楚，不能冲动！
第一，叶成是警察，还是湾仔警署反黑组副组长。如果他贸然出手，不仅会被抓进牢房，还会给大佬B和洪兴惹上大麻烦。
第二，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承认——叶成很强！
陈浩南能以一人之力，面对山鸡、大天二、巢皮、包皮西人围攻，并将他们打成这般模样，而自己毫发无损，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
包皮确实不堪一击，但山鸡、大天二与巢皮三人联手，实力不容小觑。如果换作是自己，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
这让他不得不承认，叶成的战斗力远在他之上！
既然动手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劣，那就没有出手的理由。
陈浩南逐渐恢复冷静，眼中那股怒火缓缓退去。
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天二、包 皮、巢皮，又看向跪在叶成脚边的山鸡。
牙关紧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怒意。
“山鸡！起来！”
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情绪。
他接着对大天二、巢皮、包 皮说道：“如果你们还有一点脸面，就自己滚上车。”
叶成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陈浩南，看着他强行压制心中的怒意。
从下车那一刻起，陈浩南虽然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在迅速评估局势，分析敌我。
他没有像山鸡等人一样冲动行事，在不明情况之下就想拼命。
这样的表现，叶成觉得还不错。
心中甚至一度动了念头，想把陈浩南收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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