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之眼！”
虚妄之眼开启，叶沧溟当即看见一些正常看不见的痕迹。
他很确定，空间中残留着魔气波动。
“难不成，真的是魔族？”
叶沧溟摸着下巴，他和汐沐瑶的千年合约还在，她没理由撕毁合约才对。
“师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有魔族留下的痕迹，但现场被破坏严重，想要还原太过艰难，不知有没有幸存弟子。”
叶沧溟调动神魂之力，细细查看方圆数十里的一切，除了一些凡人外没有其他收获。
“去风清门看看？风清门被灭的时间要短一些。”
“正有此意。”
叶沧溟携着姚初曦，不过几个踏步就抵达风清门旧址。
他再次开启虚妄之眼，还是发现了魔气踪迹。
“奇怪。”
姚初曦在废墟中摸索，“这些打斗痕迹，完全看不出路数，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招式，很明显出手者在刻意隐藏自身。”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目击者或是幸存者。”
叶沧溟再次动用神魂之力扫视周围一切，很快他发现一道微弱的气息。
砰！
叶沧溟轻微抬手，便将挡住的巨石挪开，他发现一个男童身影。
他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模样，浑身是血，呼吸几乎停止。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什么，他能活着还真是奇迹。”
叶沧溟投喂一颗基础疗伤丹药，随后调动灵力替男童梳理经脉。
“毫无灵根可言，终其一生难以筑基。”
他还顺手检查了下男童的资质，发现其只是凡体，灵根弱小，经脉细窄。
“妹妹，妹妹……”
男童猛然睁开眼，“妹妹！”
“醒醒，这里没你的妹妹，你是这风清门的人？我是五桃宗峰主，你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是谁动的手？”
“晚辈是风清门的杂役弟子凌峰，只记得那天来了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开始杀戮，他们功法狠辣果决，分不清路数，但看着像是人族。”
“他们可曾留下过东西，哪怕是随意一点贴身东西或是血肉。”
叶沧溟继续问道。
“这是我抓黑衣人衣角扯下的。”
凌峰摊开手，里面有一块破布。
“前字诀，起！”
叶沧溟开始卜卦，但让叶沧溟感到疑惑的是，方向并未指向魔族和太古王族，而是人族。
“这个线索对我们很有用。”
叶沧溟摸着凌峰的头，“我们要走了，别在这里待了，另寻出路吧。”
他转过身，欲追寻凶手的去向，却被凌峰拉住了衣角。
“求前辈占卜一下我妹妹是否还活着，她叫凌萱，被黑衣人带走了。”
凌峰拿出一枚铁质发夹递给叶沧溟。
“也好，我便帮你看看。”
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叶沧溟再次掐着卜卦。
最后，他声音低沉，“卦象显示，你妹妹己经没了生机。”
“不，妹妹！”
少年仰头长啸，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叶沧溟摇头，这种悲剧，他的确无力改变。
“恳求前辈，收我为徒！”
凌峰跪倒在叶沧溟面前。
“我暂时没有收徒的打算。”
叶沧溟婉言谢绝。
“只要前辈收晚辈为徒，晚辈什么都愿意做。”
“并非愿不愿意，而是你根本没有修行的天赋。”
叶沧溟摇头道，“寻常修士的经脉如同一条沟渠，灵力就像水，只需将池塘中灌满就能晋级。
而你的经脉，就只有筷子般粗细，这种程度的经脉，要将池塘灌满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换言之，即便你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过筑基的门扉，就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你可明白了？”
叶沧溟解释道。
“晚辈知道，这样的话晚辈己经听过了很多次，但晚辈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人做不到的，常人无法突破筑基，但我一定可以，哪怕付出十倍，百倍的汗水！”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可以改变的。”
叶沧溟依旧摇头，继续转身。
“前辈！”
凌峰重重磕头，就连头皮都磕破了，鲜血飞溅在叶沧溟的下摆上。
呼~
叶沧溟长吐一口气，随后转身将凌峰扶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从这里到五桃宗足有数千里之遥，你抵达五桃宗山脚，我便收你为弟子。
但此去路途遥远，妖兽横行，人心叵测，你大概率会死在路上，还要去吗？”
望着眼前这个勉强算炼气一层的少年，叶沧溟终究动容了，他想起了三百多年前，自己也是扯着洛桃枝的裙子，求她收自己为徒。
他收了两个弟子，都是天才，大帝之姿。
但收徒并非一定要看天赋，他也并非想借徒留名之辈。
“前辈，晚辈一定能抵达五桃宗山脚！”
凌峰决然站起身，随后往东边走去。
“初曦你跟着她，如果他有生死危机，就出手助他，但那也意味着他失去成为我弟子的资格，你可明白？”
“师兄，区区凡人为何要给他机会，即便师兄把他放在灵石堆里面他都筑不了基。”
“别忘了，我们的先祖也是凡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凡人做不到的。
如果他真能抵达五桃宗，我便全力教导他。”
叶沧溟继续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是，此事越来越复杂了，整个沧澜，似乎还有一股我们从未知晓过的暗地势力。”
“师兄，万事小心。”
“无碍，去吧，不要小瞧凡人。”
交代完毕后，叶沧溟感受着破布气息，追寻到一处偏远之地。
那是在南域和西域的交界处，一片荒无人烟之地。
云雾渺渺，灵气稀薄，可以说鸟不拉屎。
但在其中，竟然还隐藏了一座古朴建筑。
“有意思。”
叶沧溟一步踏出，“空间封锁！”
随后，他一指点出，掀开屋顶。
“什么人！”
很快，一群黑衣人现身，他们个个眼神凌厉，身上沾染着血腥。
“你们就是屠杀风清们的凶手？”
叶沧溟感应到，这里最强的修士不过神霄后期。
“别想从我们口中问出半点消息。”
为首的男子横剑，便要终结自己的性命，其余黑衣人也同样动作。
“你们以为在我的掌控下，还有自尽的机会？”
强力的空间封锁下，众人皆动弹不得。
叶沧溟揸开五指，将为首之人抓了过来：
“不想让你的头变成爆炸的西瓜，就告诉我这里的一切，你们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有没有拐走过一个叫凌萱的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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