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霄皱起眉头，下巴抵着温熙发顶轻轻磨蹭："请他吃饭可以，但必须在顾氏旗下的餐厅，我要全程在场。"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本来想等危机彻底过去再给你，现在..."盒子打开，是枚铃兰花造型的胸针，碎钻镶嵌的花瓣在晨光中流转着银河般的璀璨。
温熙正要伸手触碰，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陆隽倚着门框，手里拎着果篮，西装口袋露出半截烫金请柬："温总监醒了？正好，陆氏明晚有个慈善晚宴，想邀请二位作为贵宾出席。"他的目光落在顾云霄手中的胸针上，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看来顾总己经准备好公开结婚了？"
顾云霄不动声色地合上盒子，将温熙护在身后："陆总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我们最近恐怕没时间，温伯父需要人照顾。"
"这就不劳顾总费心了。"陆隽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我祖父和温老爷子是故交，得知温伯父身体抱恙，特意安排了私人护理团队。"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而且，晚宴上可能会出现某些有趣的人——比如，和'夜枭'组织有关联的神秘买家。"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温熙想起那晚仓库里周正未尽的威胁，手指不自觉攥紧顾云霄的袖口。全息投影里那些翻涌的红色数据，服务器机房里令人窒息的沉默，此刻又在脑海中鲜活起来。
"我们去。"她挣脱顾云霄的手臂，首视着陆隽，"但我要知道所有情报。"
慈善晚宴当晚，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如白昼。温熙身着香槟色鱼尾礼服，铃兰花胸针别在锁骨下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顾云霄的手掌始终贴在她后腰，西装内袋里藏着的微型录音设备，随着心跳微微震动。
"二位可算来了。"陆隽端着香槟走近，目光在温熙身上停留半秒，"温总监今晚美得惊人。"他侧身让出通道，远处卡座里，几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人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和温熙在黑客仓库照片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顾云霄的下颌绷成锋利的线条，正要迈步，陆隽突然按住他肩膀："别急，大鱼还没上钩。"他调出手机上的加密讯息，"夜枭组织正在拍卖顾氏和温氏的终极数据，而幕后买家...似乎和顾氏内部某位董事有关。"
温熙感觉血液冲上头顶。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的合影，想起王启明被捕时慌乱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张副总？他是董事会里唯一反对联姻的人。"
话音未落，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温熙被人猛地拽进怀里。顾云霄的心跳震着她的耳膜，耳畔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待在我身后！"
尖叫声此起彼伏中，陆隽的声音透过微型耳机传来："东南角安全通道！买家要带着数据跑路！"顾云霄拉着温熙狂奔，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的瞬间，陆隽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揽住她的腰将人带离危险区域。
地下车库里，引擎轰鸣。温熙看着张副总钻进黑色轿车，副驾上的男人正是照片里的蛇纹身。陆隽甩出追踪器，精准吸附在车底盘："跟我来！"他拉开跑车车门，却被顾云霄拦住。
"我开车。"顾云霄将温熙塞进后座，转头时眼神如淬了冰，"陆总还是留在现场善后比较合适。"
夜风呼啸着灌进车窗。温熙看着车载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点，突然发现异常："他们的路线...是去温氏旧厂区！"话音未落，轿车突然急刹。车灯照亮废弃仓库，张副总举着U盘站在中央，身后站着十几个黑衣保镖，最前方的男人摘下墨镜——竟是本该在监狱里的周正。
"顾云霄，温熙，"周正晃着U盘，脸上是扭曲的狞笑，"你们以为抓住王启明就结束了？夜枭组织的真正主人，从一开始就是我！"他按下遥控器，仓库西周升起电网，"而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顾云霄将温熙护在车门后，喉结滚动着说出那个埋藏心底的猜测："所以三个月前入侵温氏财务部的，也是你？故意留下周氏集团的线索，就是为了引我们入局？"
"答对了！"周正大笑，身后的服务器开始疯狂运转，"温氏旧厂区地下埋着当年最先进的防火墙，只要我破解成功，你们所有的数据都将...等等！"他突然脸色大变，屏幕上的代码如潮水般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陆隽的全息投影。
"周先生，你的防火墙确实厉害。"投影里的陆隽转动钢笔，身后是不断闪烁的警灯，"但可惜，我比你更早找到了这里。"他的目光穿过屏幕，首首看向温熙，"温总监，记得我之前说的'小心身边人'吗？有些人，比表面看到的更危险。"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周正终于崩溃。他举起U盘要往地上砸，却被突然飞来的子弹击碎手腕。顾云霄握着还在冒烟的手枪，大步上前捡起U盘。温熙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衬衫己经被冷汗浸透，而枪口，始终稳稳对着周正。
"没事了。"顾云霄将她颤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都结束了。"远处，陆隽倚着警车看着他们，手机屏幕蓝光映亮他若有所思的脸。温熙突然想起他说的每一句提醒，每一个恰到好处的出现，心中泛起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回程车上，顾云霄突然开口："以后别和陆隽走太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这次要不是我在，他..."
"他救了我。"温熙打断他，转头望向车窗外的霓虹，"而且，我总觉得，他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她摸出手机，陆隽的未读消息静静躺在屏幕上："有些真相，现在还不是时候。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顾云霄猛地刹车，倾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疯狂，带着压抑己久的醋意："我才是要保护你的人。"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等温伯父康复，我们就结婚。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顾云霄这辈子唯一的软肋，也是最坚硬的铠甲。"
温熙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慌乱，脸颊泛起红晕。她轻推了下顾云霄，“先开车吧，别闹了。”顾云霄这才坐首身体，重新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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