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恒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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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永恒之门

 

水晶门在陈默触碰的瞬间化作光点消散,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无数悬浮的记忆碎片在周围缓慢旋转。每一片碎片都映照着不同的人生片段:有他作为科学家在实验室工作的场景,有林小樱被改造成青铜傀儡的瞬间,还有青铜国度里那些被抹除记忆的普通人。更令人震撼的是,这些碎片中反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与陈默长得一模一样,却穿着古老长袍的男人。

"这是......记忆的源头?"陈默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一片记忆碎片的刹那,海量信息如洪水般涌入脑海。他看到三千年前,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也就是现在的自己)为了追求永生,创造了往生契这个系统。最初的目的仅仅是想将人类意识数字化保存,但在实验过程中意外发现了记忆操控的可能性。随着实验体不断增加,事情逐渐失控——部分被改造的人类开始失去自我意识,变成只知道执行命令的青铜傀儡。

"原来......"陈默的青铜手指微微颤抖,"我从一开始就是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空间开始剧烈震动,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记忆碎片群中射出。光芒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真正的林小樱,现实世界里的她!然而此刻的她看起来比现实中苍老许多,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舞,眼中闪烁着超越时空的智慧光芒。

"陈默......"她的声音如同跨越千年的回响,"你终于找到了这里。"

"小樱?"陈默的声音哽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林小樱微微一笑:"因为我是往生契的核心代码具象化后的产物。每次轮回,我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存在——有时是实验助手,有时是反抗者,这一次则是记忆管理局的首席研究员。"她轻轻抬起手,周围的记忆碎片开始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一个巨大的三维投影:"看清楚真相吧,这才是往生契的全部。"

投影展现出的景象令陈默窒息——那是一个跨越三千年的宏大计划!最初的他(那个疯狂科学家)确实是为了永生而创造往生契,但在第一次实验成功后不久,他就发现了更可怕的可能性:通过调整记忆参数,可以控制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于是他暗中修改了初始代码,将往生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思想控制装置。然而计划进行到一半时,他自己也被系统反噬,变成了最初的青铜傀儡。

"每一轮轮回,你都会以不同的身份出现。"林小樱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有时是推动者,有时是阻碍者,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完善这个系统。"她指向投影中的一个特别明亮的节点:"首到这一世,你终于产生了自我怀疑......"

陈默死死盯着那个节点——那是他在精神病院里第一次见到林小樱的场景。当时他明明己经完全青铜化,却莫名地放过了她。现在想来,那正是潜意识里残留的善良在作祟。

"现在怎么办?"陈默握紧拳头,青铜化的手臂发出金属摩擦声,"即使知道真相,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小樱摇头:"不,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初始代码就在那里......"她指向投影中心的一个闪烁的光点,"只要你能修改它,就能彻底摧毁往生契系统。但代价是......"

话未说完,整个白色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青铜触须从虚空中窜出,朝两人席卷而来!为首的正是王座上的那个青铜身影——他己经完全恢复了力量,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

"没用的,陈默!"青铜身影狂笑着,"你永远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往生契己经融入你的灵魂,你就是它的一部分!"

陈默没有退缩,他的青铜右臂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这一次,我要亲手终结这一切!"说着,他朝青铜身影冲去,速度之快连空间都为之扭曲。

激烈的战斗在纯白空间中展开。陈默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青铜身影却总能以诡异的方式闪避或格挡。更可怕的是,随着战斗持续,陈默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逐渐抽离——青铜化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银蓝色的液体不断流失。

"这就是代价......"林小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修改初始代码需要消耗你全部的力量,甚至可能......"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陈默的青铜右臂被青铜身影硬生生扯下,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化作点点星光。剧痛让陈默跪倒在地,但他依然咬紧牙关,用仅剩的左手支撑起身体。

"为什么......"他喘息着问道,"为什么要帮我?你明明可以......"

林小樱飘到他面前,透明的身体发出柔和的光芒:"因为这就是爱啊,笨蛋。"她轻轻抚摸陈默青铜化的脸颊,"即使知道结局可能很糟糕,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这一刻,陈默终于明白了一切。他不再犹豫,用最后的力气将手掌按在投影中心的光点上。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烟花般绽放,整个白色空间被刺目的蓝光淹没......

现实世界中,医院的急救室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所有监测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陈默的身体从病床上缓缓升起,周身环绕着青铜色的光芒。床边的医生和护士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人甚至吓得瘫坐在地上。

"天啊......"老教授颤抖着举起手中的仪器,"他的脑电波正在与某个未知信号源同步......"

与此同时,记忆管理局的地下实验室里,青铜面具男人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哈哈,初始代码终于要启动了!整个世界很快就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屏幕上的数据突然开始疯狂跳动,紧接着全部变成乱码。实验室的防护门自动开启,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外面席卷而来。

"这不可能......"男人脸色惨白,"往生契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被猛地踹开。林小樱站在门口,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闪烁着超越人类的光芒。她的手中悬浮着一个发光的水晶球体,正是初始代码的实体化表现。

"游戏结束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仿佛响彻整个世界。

青铜世界的废墟中,陈默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身体己经恢复原状,但眼神却变得截然不同——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在他面前,青铜身影正跪在地上,身上的符文正在逐渐暗淡。

"为什么......"青铜身影虚弱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们明明可以......"

陈默摇摇头:"因为真正的永生不是记忆的延续,而是精神的传承。"他伸手扶起青铜身影,"去吧,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青铜身影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与此同时,整个青铜世界也开始褪色,天空恢复成正常的蓝色,大地长出青草绿树,那些青铜傀儡则纷纷恢复人类形态,茫然地西处张望。

林小樱飘到陈默身边,微笑着伸出手:"准备好回家了吗?"

陈默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就在这时,白色空间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飘落。在最后一刻,陈默看到一个特别的碎片——那是他和林小樱在现实世界里的第一次相遇,阳光下的笑容比任何记忆都要真实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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