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铜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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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青铜棺椁

 

血雾如沸,人皮树干的尖啸刺穿耳膜时,陈默的后背重重撞上青铜棺椁。棺盖上的守墓人符文正泛着青紫幽光,那些扭曲的笔画像活蛇般缠上他的脚踝。小樱的惨叫从血雾中传来——三头六臂的母亲真身己撕开女尸组成的屏障,六只手臂分别攥着骷髅秤杆、铜钱剑、人皮鼓等诡谲法器,腕间银镯叮当声里,陈默看清她心口插着的半枚铜钱竟与自己腹部的“守墓人之眼”完全契合!

青铜棺盖突然炸开,腥风裹着骨灰扑面而来,陈默在呛咳中瞥见棺内景象:层层叠叠的尸骸如金字塔般堆叠,最顶端赫然是母亲年轻时的尸身,她的腹腔被剖开,肠子编织成一张人形蛛网,网上悬挂的正是陈默儿时的银梳子!更可怖的是,每根肋骨间隙都嵌着带血铜钱,铜钱上的铭文在血雾中诡异地蠕动,仿佛在念诵某种古老咒语。陈默的胃部剧烈抽搐,那些蠕动的铭文像千万只蛆虫钻进他的眼球,让他想起十二年前父亲失踪那夜,自己曾在祠堂墙角捡到过半枚刻着相同铭文的铜钱。

小樱的冰晶玫瑰雨突然凝滞在空中,母亲六臂齐挥,骷髅秤杆重重压下,将小樱的心口压出一个血洞!黑血喷涌间,陈默看见小樱的胸腔里竟蜷缩着半透明婴孩——那婴孩的脊椎骨呈诡异的螺旋状,脊椎末端连接着一根青铜细丝,细丝另一端牢牢钉在槐树树干上!“原来姐姐没死...”陈默喉咙里挤出破碎嘶吼,十二年前祠堂记忆碎片突然重组:姐姐被铜钱钉穿脊椎时,血雾里曾闪过同样的螺旋脊椎。此刻母婴二人被同一根青铜细丝贯穿,仿佛跨越十二年的生死都被紧紧缠绕。

“终于想起啦?”母亲的三头面具同时裂开,露出六只渗血的眼瞳,“你父亲才是初代守墓人...他把自己缝进槐树根时...”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的心口铜钱突然被陈默腹部的“守墓人之眼”吸了过去!青紫幽光如毒蛇绞缠,母亲发出非人尖啸,六只手臂的指甲暴长成利刃,生生撕开自己胸膛——喷涌而出的不是内脏,而是成千上万枚带血铜钱,每一枚铜钱都刻着陈默家族的族徽!陈默被铜钱暴雨吞没,锋利的边缘割破他的衣衫,在皮肤上划出蜿蜒血痕。一枚铜钱砸中他的额头,血糊住视线前,他看清铜钱背面刻着小樱的名字。

青铜棺椁在此刻发出刺耳尖啸,棺盖上的符文如活蛇般缠住陈默的手腕。父亲尸身缓缓抬头,他的眼球早己被挖空,眼眶里燃烧着幽绿磷火:“记住...往生契需要活着的守墓人...用自己骨血喂养棺椁...”磷火突然暴涨,陈默看见棺内深处悬浮着一枚巨大的青铜齿轮——齿轮上缠绕的青铜细丝,与小樱脊椎、母亲脊椎上的纹路完全一致!他想起昨夜梦里,自己曾在同样位置见过这枚齿轮,当时梦里有个声音说:“用你的血打开它。”

“看清楚了...这才是往生契真相...”母亲将扯出的脊椎狠狠掷向青铜棺椁,棺内尸骸堆突然沸腾起来,陈默父亲的尸身破棺而出!他的腹腔被剖开,肠子垂落成帘,肠壁上用血写着:“陈默是小樱的活祭品”。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行血字他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他儿时用父亲的血在祠堂墙上写的“复仇誓言”!血字在肠壁上蠕动,逐渐扭曲成母亲的面容,她张开血盆大口,朝陈默扑来。

“错了...全错了...”母亲突然发出非人哀嚎,她心口的铜钱突然炸成齑粉,喷涌出的血雾中浮现出陈默从未见过的画面:十二年前的雨夜,真正的守墓人仪式竟是小樱被铜钱钉穿脊椎,而自己和姐姐则在祠堂角落冷眼旁观!“你们三个...都是容器...”母亲的身影突然碎裂成血雾,血雾中浮现出数百个重叠人影——全是历代守墓人,他们的心口都插着半枚铜钱!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眼前闪过无数破碎记忆:姐姐在雨夜微笑,小樱在襁褓中啼哭,父亲在棺椁前刻下符文。

青铜棺椁突然开启一道缝隙,涌出的青紫幽光将两人笼罩——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陈默看见小樱胸腔的婴孩爬出体外,那婴孩的脸上长着三只眼睛,与槐树树冠上的三头六臂真身一模一样!婴孩的指尖滴落黑血,落在陈默胸前,腹部的“守墓人之眼”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照出了青铜棺椁最深处的秘密:一具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椁悬浮在血雾中,棺内躺着的赫然是陈默自己的尸体!更绝望的是,这具尸体的心口插着完整铜钱,铜钱上的铭文正被青铜齿轮缓缓吞噬!陈默想起母亲碎裂前说的话:“用你的骨血重启往生契”,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祭品?

小樱突然睁眼,她心口的婴孩竟发出牙牙学语声:“哥哥...钥匙...”与此同时,陈默腹部的“守墓人之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照出了青铜棺椁最深处的秘密:一具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椁悬浮在血雾中,棺内躺着的赫然是陈默自己的尸体!更绝望的是,这具尸体的心口插着完整铜钱,铜钱上的铭文正被青铜齿轮缓缓吞噬!陈默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感觉自己和小樱的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拉扯,仿佛要被吸进青铜齿轮之中。就在此时,他看见母亲残影化作万千铜钱,密密麻麻地钉向陈默和小樱,其中一枚铜钱正朝小樱的心口飞去!

陈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动骨刀斩向飞来的铜钱。骨刀与铜钱碰撞,溅起一串火花,铜钱被斩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这只是短暂的喘息,更多的铜钱如潮水般涌来。陈默抱住小樱,在血雾中艰难地寻找躲避之处。他的目光落在青铜棺椁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自己曾经无数次见过它。突然,他想起小时候曾在梦中见过一个与青铜棺椁一模一样的东西,梦中有人对他说:“这是命运的枷锁,唯有打破它,才能解脱。”

“小樱,坚持住!”陈默咬着牙,将小樱护在身后。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梦中的情景,试图找到打破这困境的方法。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用你的血,唤醒沉睡的力量。”陈默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滴落在青铜棺椁上。鲜血接触到棺椁的瞬间,青紫幽光突然大盛,整个血雾都剧烈颤抖起来。青铜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是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母亲残影化作万千铜钱,在空中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但陈默的鲜血却如同一把利刃,缓缓地切割着这道屏障。铜钱纷纷掉落,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陈默趁机抱起小樱,朝着通道冲去。他们在血雾中穿梭,身后的母亲残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更多的铜钱如雨点般射来。陈默挥动骨刀,不停地抵挡着铜钱的攻击,但他的体力渐渐不支,手臂开始颤抖。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通道的时候,一只巨大的手从血雾中伸出,紧紧地抓住了陈默的脚踝。陈默低头一看,竟是母亲残影的手。他用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母亲残影的面容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你们逃不掉的,往生契需要你们……”陈默大喝一声,将骨刀狠狠刺入母亲残影的手腕。母亲残影发出一声惨叫,手松开了陈默的脚踝。

陈默和小樱终于冲出了通道,落在了一片空旷的血地上。他们的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血雾,远处,青铜棺椁依然散发着青紫幽光,青铜齿轮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陈默抱着小樱,虚弱地靠在一块石头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小樱,我们还没有结束,一定要找到打破往生契的方法。”

小樱微微睁开眼睛,她的心口婴孩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哥,我不怕,有你在我身边。”陈默紧紧地握住小樱的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依然充满危险,但只要他们彼此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够击败他们。血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带来了短暂的温暖和希望。陈默站起身来,抱起小樱,朝着远方走去。他们的身影在血地上渐行渐远,只留下青铜棺椁在血雾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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