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剧痛中睁开双眼,世界变成了无数碎片拼接的万花筒。他能同时看到沙滩上每粒沙子的纹路、海水中每条鱼的骨骼、甚至自己心脏跳动的轨迹。这种视觉冲击让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边响起无数细微的嗡鸣声。
"哥...你的眼睛..."小樱的声音带着颤抖。陈默这才发现,自己的左眼位置生长着一团蠕动的肉瘤,九只晶莹剔透的眼球从中探出,每只眼球表面都流转着不同的符文。当他聚焦其中一只眼睛时,竟首接穿透沙滩看到地下蠕动的虫巢——那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透明生物!
更可怕的是,复眼中浮现的未来碎片:
三秒后会有骨刺从自己后背刺出;
五秒后小樱的脖颈咒印会扩散到面部;
九秒后整个渔村将沉入海底......
当陈默挣扎着站起来时,远处渔村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月光下,他看见:
渔民们的身体正在融化,皮肤下钻出成群的黑色触须;
村口的老槐树开出惨白的骨头花;
最可怕的是,那些变异的渔民眼中都闪烁着与陈默复眼相同的暗金色光芒。
"归墟之瞳在同步宿主记忆..."小樱突然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哥,我好像看见你母亲了......"
陈默的复眼中闪过母亲最后的画面:她将铜钱碎片按入小樱心口,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海底突然传来共鸣声,陈默的复眼自动锁定目标——那枚沉在海底的铜钱碎片正在发光。当他试图伸手去抓时,九只眼球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强行将他拉入一段记忆:
三十年前的血月之夜,陈默的父亲将妻子(陈默母亲)绑在祭坛上,用匕首剖开她的胸膛。但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未出现——母亲的身体里根本没有内脏,只有一团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密密麻麻长着与陈默复眼相同的眼球!
"原来你才是最初的宿主......"陈默的复眼突然刺痛,这段记忆并非来自父亲,而是归墟之瞳本身!
复眼的特性让陈默看到了时间的缝隙。他在沙滩上发现:
自己挖出的左眼正在沙粒中蠕动;
小樱后背的骨刺每隔七分钟会生长一厘米;
渔村的沉没速度与月相变化完美吻合......
当他试图用手抓住飞舞的时间残片时,指尖突然触碰到未来的自己——那个"未来陈默"的胸口破开九个血洞,每洞都爬出一只眼睛怪物。
"停下!"小樱的尖叫声将他拉回现实。陈默这才发现自己己经挖掉了左眼复眼中的三只眼球,鲜血正顺着脸颊滴落。
血色月轮升至中天时,陈默的复眼突然全部转向天空。他看到:
月轮表面布满蠕动的眼球;
渔村的每一滴血都在空中凝成咒文;
最可怕的是,小樱的脖颈咒印己经蔓延到嘴唇......
"用我的眼睛..."陈默攥住小樱的手,"换你三天清醒时间!"
当两人的血液相融时,九眼契约终于完成。陈默的复眼全部爆裂,取而代之的是小樱脖颈咒印中爬出的新生眼球。而代价是——他左眼的视野永远停留在母亲微笑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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