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惊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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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惊魂夜

 

现代手术室·子夜,无影灯在董鄂婉宁头顶投下惨白的光圈,她握着手术刀的右手突然顿住。患者胸腔深处,一枚朱砂色凤纹正沿着心包膜缓缓游动,如同活物般吞噬着渗出的血珠。

"肾上腺素静脉注射!"她话音未落,监护仪的尖啸声突然拔高三个音阶。那只凤凰竟顺着动脉血逆流而上,在患者颈部皮肤下凸起狰狞的纹路。手术刀当啷坠地,她眼睁睁看着血色凤凰破体而出,张开熔岩般的双翼扑向自己眉心。

最后一刻的记忆是消毒水混着焦糊味,还有护士尖叫着喊出的"患者是爱新觉罗宗室后裔"。

紫禁城·九贝勒府

"福晋醒了!"

鎏金香炉腾起的青烟里,董鄂婉宁在颠簸的记忆中抓住两个名字——二十一世纪三甲医院胸外科主任,康熙西十三年的九福晋。喉间翻涌着苦杏仁味,她本能地按住锁骨,那里有团火焰在皮下灼烧。

"春嬷嬷说这药得趁热喝。"描金药盏递到唇边,执盏的丫鬟虎口覆着层厚茧。董鄂婉宁盯着碗沿未擦净的褐色残渍,忽然想起患者胸口的朱砂凤纹。当药汁触及舌尖时,锁骨处的灼痛突然炸开,她猛地掀翻药盏。

靛蓝色泡沫在青砖地上滋滋作响,混着血丝的汤药竟腐蚀出蜂窝状孔洞。秋瑾的绣鞋尖被蚀穿个洞,露出藏在鞋底的玄铁薄刃。

"福晋恕罪!"春嬷嬷扑跪在地,额头重重磕在药渍上,"这方子是八福晋特意从五台山求来的送子汤......"

西偏殿·寅时三刻

雕花木门被胭脂红斗篷撞开时,董鄂婉宁正在铜镜前数耳后的朱砂痣。七颗小痣排列成北斗状,与锁骨下新生的凤凰纹首尾相接。

"姐姐既然保不住胎,何不让妹妹们分些雨露?"刘格格的金护甲划过楠木妆台,在螺子黛盒里挑出抹幽蓝,"听说爷昨儿又宿在书房,怕是嫌姐姐身上...有股死人味?"

铜镜突然映出西窗外的白绫。

董鄂婉宁霍然起身,石榴裙扫落满地珠钗。她擒住刘格格手腕的姿势,正是现代解剖课上练习的尺动脉按压法:"妹妹这两个月,信期可还准?"

血色从那张娇媚的脸上急速褪去。当染血的月事带从西厢房暗格里搜出时,院墙外传来春嬷嬷变了调的尖叫。

正房

三尺白绫在穿堂风中轻晃,晨光透过雪缎织就的西洋提花纹,在青砖地上投出诡异的凤尾图案。秋瑾踮脚解开绳结,半块翡翠径步从绫缎褶皱中跌落。

"是内务府上月贡的雪蚕丝。"秋瑾用帕子裹住断玉,"除了嫡福晋,只有八爷府上......"

董鄂婉宁的指尖抚过玉珏断面,朱砂从裂纹里渗出,与她锁骨下的纹身产生奇异的共鸣。铜镜突然映出窗外一闪而过的吊梢眼,她反手将手术刀扎进镜面,寒光擦着那道残影没入朱漆廊柱。

"劳驾传话。"她拔出仍在震颤的刀尖,"明日辰时,我要在正厅看场剖腹验孕的好戏。"

黎明前夕

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春嬷嬷的尸体在古井里浮起。董鄂婉宁站在回廊转角,看着打捞的婆子扯开尸体前襟——苍老的皮肤上布满紫红色瘢痕,正是败血症晚期症状。

西偏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刘格格蜷在满地药渣中,素白中衣下隆起诡异的弧度,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她腹中啃食内脏。

"救...救我......"她十指抓挠着青砖地,在血痕尽头露出半截泡发的紫河车。董鄂婉宁蹲下身时,听见自己锁骨下的凤凰纹发出饥渴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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