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马尾姑娘伸手在宁娓眼前晃了晃。
而宁娓只盯着不远处木门处的一片白微微出神。
白中的那抹红更是惹眼，让宁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刚才那个撑伞的人……
头发好像是白色的？
另一边的元褒屁颠屁颠回到了课堂上。
这时候己经结束了骑射课，一群贵女围在一起，安慰着云来去。
“我早就看虞清峥不顺眼了，退婚没准还是好事呢！”
“没错，那外室肯定比不过你，虞清峥这是丢了珍珠拾鱼目。”
云来去心虚摆手，“没有没有，宁姑娘比我好看，人也比我聪明。”
将军府三小姐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窝囊！”
“可是，宁姑娘有苦衷的啊，她家里穷，需要银子，很惨的。”
“她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抢人夫婿？”将军府三小姐企图晃干云来去脑子里的水。
“但是，她救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云来去的声音越来越弱，她也没说错，只不过这是前世的事儿。
将军府三小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携恩图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况且，你忘了她以前收下刘家公子的手帕，又赴了赵大夫的约，还拐走你的夫婿吗？她就是水性杨花！”
说完，又强调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给自己听。
云来去咬牙，“我真的怪不了她……”
将军府三小姐与其他人对视。
“没救了。”
“算了，别管她了。”
这群贵族小姐们说走就走，留云来去一个人站在这嘀嘀咕咕。
“告诉爹娘的话，爹娘不一定相信我，那我要怎么改变未来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在学院大门看到了宁娓的身影。
是错觉吧？
*
天恒书院大门处，宁娓带着马平安往北方走。
“想不想去看个热闹？”
“想！”
她与马尾姑娘马平安一起换了身装扮，又戴着斗笠，来到了云家门口。
她们刚来便瞅见了好多来看热闹的人，多数是平民百姓和大户人家的小厮与丫鬟。
两人掩在人群里，穿了身灰扑扑的布衣，倒也不扎眼。
宁娓透过人群，看到虞清峥果真背了一捆荆棘，站在云家大门门口。
虞清峥才从大理寺出来，就过来负荆请罪，看来他己经意识到了自己这几天做的事实在糊涂。
只不过，这衣服下面垫了多少层，就不是宁娓能知道的了。
但在外人看来，一个贵公子哥，负着伤，还肯抛下颜面亲自来云家赔罪，己是难得。
虞清峥拱手，声音穿过了云家大门，抵达门内。
"伯父、伯母，今日晚辈冒昧登门，是来认罪的——”
“晚辈虞清峥，承认前几日临时悔婚的行径践踏了两家多年的情分，是晚辈背信弃义，对不起云家！"
"可晚辈心中己有佳人，实在难为云家婿，更不愿来去受委屈，只得出此下策，将两位女郎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不过，千错万错，都是我虞清峥的错，我愿受任何责罚。"
虞清峥抬起头，声音坚定有力：
"来去，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毁了你我二人的姻缘，我有罪！”
“可我也是有苦衷的，今日负荆以表歉意，若你心中对我仍有怨言，或打或骂，我绝不还手。"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在说虞清峥有情有义，敢于担当。
马平安吃着糕点，话语有些模糊不清。
“就这，就这？”
“云来去饱受非议几天，清白名声皆毁，这虞清峥背着几根树杈子卖惨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有谁记得他当街纵马伤人，抢人财物不给银子的事吗？”
马平安愤愤不平，“道歉的心还不诚，在话里给云来去挖坑呢，什么怨言，什么苦衷，真是笑话。”
她吐槽完才想起宁娓也是故事里的主人公，大脑宕机了一下。
“但我相信东主您一定是有苦衷的。”
宁娓失笑，“无妨，本就是来看戏的。”
她一点也没有要帮虞清峥说话的意思，马平安也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宁娓的确并不喜欢虞清峥。
马平安抬头接着看虞清峥的作秀。
她盯着对方的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虞清峥……有点眼熟？
虞清峥这番动静闹的太大，又比虞父更不要脸，引来了很多路人。
这下子虞家是不得不开门了。
只听门口落锁的声音再次响起。
门，开了。
门后站着的是云家家主与云家主母，以及云家千金云来去。
双方人马到齐。
云来去一身素衣，脸颊泛着苍白，眼眶微红，发髻上仅束了根白玉发带，瞧着便惹人怜爱。
云家家主声音一沉，“虞贤侄有话不妨来屋内说，于嬷嬷，备茶。”
身后的妇人微微俯身，后退着离开。
虞清峥背着荆棘，满眼愧疚，“是我辜负了伯父伯母的一番信任，也辜负了来去对我的感情。”
“我愿意将来去当做亲生妹妹看待，来去有了中意之人，我虞家定会为她备一份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哼！”
云家家主冷哼一声，正要拂袖，云来去轻轻拉住了他的袍角，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云家家主皱了皱眉，没有再言。
云来去上前一步，“我有话想对你说，还请虞公子进门一叙。”
虞清峥拱手，紧接着走进了云家大门。
虞清峥身后的小厮想跟，却被拦住。
云来去微微一笑，“我只想见虞二公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那小厮还想说什么，虞清峥抬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等大门落下，看客们也陆陆续续散去，马平安在树下掰着手指摇头晃脑，“我掐指一算，虞清峥要吃苦头。”
“为何这么说？”宁娓如她期盼般出声询问。
马平安耳朵一动，洋洋得意，“当然是因为我看出那云小姐所非常人，能让一家之主都按她的意思行事，那说明她本人的实力与威信并存——这可是单单宠爱二字所做不到的，这样的云小姐，虞清峥一介课业成绩倒数的草包，能斗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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