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螺山巅，寒潭水黑得像墨。
陈长生和凌霜无声出现在潭边。风雪在他们身边消失。
凌霜手里握着冰魄撼宇弓。弓身闪着幽蓝寒光，威压惊人。弓里的器灵弦月像醒来的月亮，冰冷锋利。
陈长生手腕上，“灵”变成的银龙纹路微微发光。它好奇地看着冰魄弓，有点害怕。
“师尊！师娘！”沈天琦早等在山顶。他气息更强了。
他恭敬行礼，眼睛热切地看着凌霜的弓。那弓的威压让他震撼。这就是师娘前世的神兵！
“嗯。”陈长生点头，看了看沈天琦，“焚天真元到后期巅峰了，不错。”
他扔出三块闪光的“灵晶髓”给沈天琦，“昆仑弄到的，拿去练化。”
沈天琦接住，感到里面强大的灵气，正合他用。他大喜：“谢师尊！”
“呼——”引擎声靠近。一架“影梭-7”战机停在山外。
夜莺跳下来，快步走来。她敬畏地看看陈长生和拿着帝弓、更可怕的凌霜，又看看沈天琦，眼神复杂。
“陈先生，慕容小姐。”夜莺站定，很恭敬，“烛龙首长让我来道谢。
昆仑外围矿脉‘磐石’小队守住了，马上开采。您留的‘地图’太有用了，龙组感激不尽！”她深深鞠躬。
“嗯。”陈长生语气平淡，“外围归你们，核心别碰。有事，报信。”他声音带着警告。
“是！龙组记住！”夜莺严肃答应。她犹豫一下，还是问：“您二位在死亡谷里面…还好吧？那‘上古冰灵石’…”
凌霜冰冷的眼睛转向夜莺，那目光像能冻住人。她没说话，握弓的手紧了紧。
幽蓝寒光一闪，无形的威压散开。夜莺感觉掉进冰窟，喘不上气。
“不该问，别问。”陈长生声音很平，却极重，“事完了，走吧。”
夜莺脸色发白，知道自己越界了，冒冷汗：“是！夜莺告退！”
她不敢再看那可怕的弓，赶紧行礼上飞机走了。飞机消失在云里。
山顶安静了。
陈长生看向深潭。他的神念像无形的针，穿透潭水，首抵潭底那片黑色冰原，锁定了那道扭曲的空间裂缝。
裂缝里，那股贪婪、污秽的气息，比离开时更活跃了，像闻到了活人的味道。
“天琦。”陈长生开口。
“弟子在！”沈天琦精神一振，知道考验来了。
“潭底有脏东西，叫‘吞灵’。它们贪吃生灵元气。”陈长生声音冷，“跟我下去，用你的火烧它们，烧断它们的根。这是历练，也是除害。”
“是！”沈天琦眼中燃起战意。他运起《九转焚天诀》，身上冒出赤红火光。
“灵。”陈长生又叫。
手腕银光一闪，小银龙“灵”飞出来绕着他转：“主人！灵在！要打架？灵能挖洞！”
“护好你师兄。空间有异动，立刻示警。”陈长生下令。灵的空间能力，在潭底可能有用。
“明白！保护师兄！”灵立刻飞到沈天琦肩上，爪子抓紧衣服，银眼睛警惕地看着寒潭。
“霜儿？”陈长生看凌霜。
凌霜冰蓝眼睛寒光一闪，抱着弓：“走。”
陈长生袖子一卷，混沌丹元像护罩裹住沈天琦和灵。凌霜放出冰魄领域，一步射入寒潭。陈长生带沈天琦跟上。
潭水又黑又冷，压力巨大。但他们不怕。陈长生的护罩挡住一切。
凌霜在寒水里很自在。沈天琦用焚天真元驱寒，勉强抵抗压力和污秽。
下潜很快，粘稠的冰髓自动分开。很快，那片死寂、光滑的黑色冰原出现了。
冰原中心，那道扭曲的空间裂缝像道伤疤，散发着恶心的气息。裂缝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怪声，像很多嘴巴在磨牙。
“就是那！”凌霜声音冰冷。弓微微抬起，弓弦上己有幽蓝寒光，锁定了裂缝。
“师兄小心！里面…好多…好恶心的‘气’！”灵站在沈天琦肩上，银色鳞片有点炸起，显得紧张。
“明白！”沈天琦深吸气，压下心悸。双掌赤红火光暴涨，凝聚出两个大火球，准备动手。
“动手。”陈长生简短下令。
沈天琦眼中凶光一闪：“孽畜！出来受死！”双掌猛地推出！
轰！
两个脸盆大的赤红火球，带着烧毁一切的气势，像小太阳砸向空间裂缝！
炽热高温瞬间蒸干附近冰髓，“嗤嗤”作响。
“嘶嘎——！！！”
裂缝深处爆出刺耳、暴怒贪婪的尖叫！
几道黑影像发疯的毒蜂冲出来！它们像流动的黑泥，核心有个贪婪红点（吞灵族眼睛雏形），身体边缘伸出无数蠕动的触手，疯狂抓向火球！
嗤嗤嗤——！
火球和触手撞上，剧烈湮灭！赤红火光烧着黑污，发出焦臭！
但那几个吞灵族不怕火，更疯狂地扑上来，用大量触手想扑灭、吃掉火球！
沈天琦脸色一变，感觉真元像被吸走！“师尊！它们能吃能量！”
“哼！脏东西，找死！”凌霜声音冰冷，带着怒意。她没拉弓，对着那三个扑在火球上猛吃的吞灵族，屈指一弹！
咻！咻！咻！
三道细如发丝的冰魄神光，像寒芒穿过空间，后发先至！
噗！噗！噗！
精准打穿那三个吞灵族的贪婪红点！
“嘶——！！！”三头吞灵族凄厉惨叫，动作僵住！红点像冻住的灯泡，黯灭、碎裂！
接着，它们扭曲的身体从破洞开始，迅速冻成幽蓝冰雕，“嘭”地炸成冰粉！
剩下的吞灵族被同伴瞬间死亡吓住，动作停了。
“烧它们的根，断本源！”陈长生的声音在沈天琦脑中响起，像炸雷。
沈天琦立刻懂了！他不硬拼，把焚天真元变成无数条赤红火线，像蛇一样绕过吞灵族正面，缠向它们连着空间裂缝的能量根须！
嗤啦——！
火烧污秽根须，效果很好！被缠住的吞灵族痛苦嘶鸣，动作变慢变僵！
“弦月，净世寒芒！”凌霜清喝一声，终于动了冰魄撼宇弓！
她没拉满，只优雅地微抬弓身，指尖在冰魄弓弦上轻轻一拨！
嗡——！
一道幽蓝的月牙形寒芒离弦射出！寒芒过处，空间像被冻出一条冰痕，快得看不清！
寒芒没打吞灵族，精准射入空间裂缝核心！
轰——！！！
一股极寒、带着净化和毁灭力量在裂缝深处爆发！
“嘶嘎嘎嘎——！！！”裂缝里响起无数重叠的凄厉惨嚎！像千百头吞灵族在哀鸣！
肉眼可见，扭曲的空间裂缝表面瞬间盖上一层厚厚幽蓝坚冰！
里面疯狂蠕动、想冲出来的污秽能量和吞灵族，被这股冰魄寒力瞬间冻结、粉碎、化为乌有！
就一箭！空间裂缝被冰封、净化！里面的吞灵族，全灭！
潭底死寂。只有那道被幽蓝坚冰覆盖、不再扭曲的裂缝，像个巨大的冰伤疤。
沈天琦看得心潮澎湃：“师娘神威！”
肩上的灵用小爪子拍：“哇！漂亮姐姐好厉害！一箭冻光坏蛋！”
凌霜面无表情，放下帝弓。收回冰魄领域，潭底寒意似乎弱了点。
陈长生目光锐利，穿透冰层看裂缝深处。冰魄之力净化了污秽，暂时稳住了空间。在被冰封的裂缝最里面，他看到了意外的东西。
“嗯？”他皱眉，一步走到冰封的裂缝前。混沌之力无声涌出，小心融化外层冰，露出里面相对稳定的空间结构。
“师尊，发现什么了？”沈天琦凑近看。
只见裂缝被冰封的尽头，不是预想的混乱虚空，而是一片平整的地面，铺着巨大青金石板。
石板上刻满古老奇异的花纹，散发着微弱但稳定的空间波动，构成一个巨大、残缺的圆阵。
阵中心，嵌着几块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怪水晶。其中一块的样子，很像他们在昆仑得到的“星辰泪”！
“这是…传送阵？”凌霜也走过来，冰眼睛盯着残缺图案，感到微弱却精纯的空间力量。她指尖划过一道冰魄神光，点亮阵边一个黯淡的符文。符文闪了一下，勾勒出图案一角。
“一个被污染、毁坏严重的上古传送阵。”陈长生沉声道。神念仔细扫过每条纹路和残存水晶。
“看花纹…很古老，不像五帝时代的东西。但核心驱动…似乎靠星辰之力。”
他指着那块像星辰泪的水晶残骸。
“这阵通到哪？”沈天琦好奇。
陈长生沉默片刻，摇头：“空间坐标彻底乱了，被污秽污染，又被霜儿的冰魄之力冻过净化一次，残留信息碎成渣。定不了位置。”
他目光深远，像穿过石阵看到远方：“但能造这么结实、扛住空间裂缝撕扯的古阵，另一头…绝不简单。也许是失落的上古世界碎片，或者…通向玄黄之外的古老星域。”
凌霜冰眼寒光闪动，手指无意识摸着冰冷的弓：“不管通到哪，这阵残留的气息…”
她顿住，语气带着铁血杀伐，“污秽没了，但阵纹深处，还有血煞翻腾，不是好地方！”
陈长生点头同意。这传送阵透着诡异，另一头肯定危险。
“师尊，师娘，那我们现在…”沈天琦看着大阵，有点茫然。
“阵废了，坐标不明，硬开太险。”陈长生决定，“先封着。等我们回玄黄，修为恢复，再探不迟。”
他看向凌霜：“霜儿，弓好了，弦月也回来了。凡尘事己了。该走了。”
就在此时，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息，瞬间把陈长生几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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