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长空市飘着细桂花,黄金庭院的朱漆回廊上落满碎金般的花瓣。
曾霁之站在天命训练基地的跑道边,望着手中的保温盒发呆——盒盖上贴着爱莉希雅手绘的小太阳,边缘用樱花胶带仔细缠绕,打开后是温热的莲子百合粥,附在餐盒上的便签写着:「跑完步记得慢走三圈哦!(??????)??」
塑胶跑道的另一端,牙买加籍教练莱昂的呼喊声穿透晨雾:“曾!摆臂幅度再打开五度!后蹬腿发力点往脚跟移!”十二台高速摄像机在跑道两侧同步运转,将他的每个动作分解成0.1秒的动态数据,实时投射在训练馆的全息屏幕上。
曾霁之调整起跑姿势时,余光瞥见看台上那个晃动的粉色身影——爱莉希雅正踮脚张望,手中捧着个缀满星饰的摄影机,大概又在记录他训练时的模样。
训练结束后回到庭院,暮色己将飞檐染成深紫。
曾霁之经过梅比乌斯的实验室时,听见里面传来试管碰撞的脆响,夹杂着维尔薇的怪叫:“用樱花提取液做电解质?梅比乌斯你这是在做饮料还是做实验啊!”
千劫的机械音紧跟着响起:“idiots!,运动补给需要的是稳定的能量供给。”
他隔着磨砂玻璃看见三个身影在蓝光中晃动,忽然想起爱莉希雅说过,梅比乌斯曾为了改良他的运动饮料,在实验室熬了整宿的桂花蜜。
玄关处,格蕾修正蹲在地上摆弄颜料盒,调色盘上堆着未干的银蓝与金黄。
听见脚步声,她慌忙用画纸盖住画布,抬头时眼底闪过慌张:“大哥哥好看吗?”露出的边角里,跑道上的少年脚下踩着星河,发梢缀着细碎的光点——那是她最擅长的“光的语言”。
“很好看。”曾霁之蹲下身,看见她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炭笔,笔尖磨得发亮,“你总是能画出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格蕾修的耳垂泛起粉红,指尖绞着画纸边缘:“因为大哥哥跑起来的时候,周围有好多好多光啊。”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本皱巴巴的画册,“这个给你看,但、但是不要告诉爱莉希雅妹妹!”
“妹妹?,这辈分这么乱吗?”
格蕾修:“嘻嘻”
画册里夹着张泛黄的素描,画中少女抱着比自己还高的画板,站在飘雪的庭院里。
背景角落,穿白大褂的梅比乌斯正往试管里滴入荧光液体,戴面具的千劫倚着廊柱,手中保温杯冒着热气。
右下角用极小的字写着:“格蕾修第一次见到大家时,觉得每个人都是会发光的星星。”
曾霁之指尖抚过画中人物的轮廓,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安静画画的少女,早己用画笔记录下黄金庭院的每个瞬间。
爱莉希雅在樱花树下哼歌的侧影、苏在晨雾中修剪花枝的背影、甚至凯文在一旁跟苏开冷笑话的模样,都被她收进了私人的画册。
“奶奶的试管会说话哦。”格蕾修忽然指着画中梅比乌斯的白大褂口袋,那里用淡紫色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蝴蝶,“上次她偷偷往我颜料里加荧光粉,被千劫叔叔骂了好久。”
“额.......梅比乌斯奶奶(-_-||)”
曾霁之忍不住笑了,想起梅比乌斯总说“艺术需要科学的加持”,而千劫永远用保温杯敲她的后脑勺。
格蕾修继续翻动画册,停在一幅双人速写前:戴星饰的少女正把发光的颜料递给跑道上的少年,两人指尖相距不过毫厘,却用金线勾出缠绕的光带。
“爱莉希雅妹妹说,大哥哥的眼睛像装着跑道尽头的光。”格蕾修忽然凑近,小声道,“但格蕾修觉得,妹妹看你的时候,眼睛里也有小太阳在跳呢。”
少女的话让曾霁之耳尖发烫,他慌忙转移话题,指着画册里另一幅画:“这个在苏旁边讲话的人,是凯文吗?”
格蕾修重重点头:“凯文哥哥总是讲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话,但他给格蕾修的画纸,比雪还要白呢。”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围裙里掏出张便签,“这是苏哥哥让我交给你的,说对调整呼吸有帮助。”
便签上是苏的字迹,画着简单的冥想图示,角落还画了朵小小的桂花。曾霁之刚要道谢,爱莉希雅的声音从庭院传来:“小格蕾修!过来帮我试吃新烤的苹果派呀——这次绝对没有让维尔薇加奇怪的调料!”
格蕾修慌忙合上画册,往曾霁之手里塞了张折叠的画纸:“送给大哥哥的秘密礼物!”说完便提着颜料盒跑开,裙摆掠过地面时扬起几片桂花。
深夜的书房,台灯暖光映着桌上的玻璃瓶。
曾霁之展开格蕾修的画纸,发现是幅未完成的水彩:黄金庭院的观星台上,他与爱莉希雅并肩而坐,少女正往他掌心倒星星形状的荧光粉,背景里十三道身影或站或坐,每个人的轮廓都被细密的光点点缀。
画纸背面用铅笔写着:“格蕾修看见的光,是大哥哥和爱莉希雅妹妹互相追赶的样子。”
窗外传来维尔薇的机械喇叭声,惊飞了栖在樱花树上的夜鸟。
曾霁之望着画中两人即将相触的指尖,忽然想起白天在训练基地,爱莉希雅为他调整护腕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
那种温热而柔软的感觉,像春天第一朵绽开的樱花,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察觉的印记。
明日是休息日,曾霁之决定去画室找格蕾修。
他想问问画中那些光带的含义,想知道在这个总被大家保护着的少女眼中,黄金庭院的羁绊究竟是怎样的色彩。
或许,那些藏在画作角落里的小细节,那些被小心收进画册的日常碎片,才是比训练数据更珍贵的“光的语言”。
夜风穿过回廊,将格蕾修画册里的某页轻轻翻起。那是今天刚画的速写:曾霁之站在庭院中央,周围十三道身影各自忙碌,却又隐隐形成守护的姿态。
而画面右下角,爱莉希雅正踮脚往他发间别一朵桂花,指尖相触的瞬间,两道光带悄然缠绕成结。
这一晚,黄金庭院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梅比乌斯的实验室依旧蓝光流转,维尔薇的机械工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苏的花园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药草香。
曾霁之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忽然明白,所谓“了解”,从来不是刻意的探寻,而是在日常的碎片里,拼凑出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光。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画室里,格蕾修正对着新画布发愁。画纸上,戴星饰的少女握着画笔,笔尖悬在“大哥哥”的唇角——她想画出那个只在爱莉希雅妹妹面前浮现的、比流光更温柔的笑,却总觉得颜料不够明亮。
而庭院另一侧,爱莉希雅正对着烤箱叹气。她烤的苹果派边缘有些焦黑,却认真地用糖霜在表面画了跑道和星星。
“这次一定能让小霁之露出那样的表情吧?”
她小声嘀咕着,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没注意到身后的维尔薇正举着机械相机偷拍照,镜头里,少女耳尖的红晕比糖霜还要鲜艳。
次日清晨,曾霁之推开画室门,看见格蕾修正踮脚往画布上撒荧光粉,那些细碎的光点落在画中爱莉希雅的发间,像接住了整座庭院的晨光。
青年看的入神,他没发觉的是这时候自己的心也随着,那幅画中的人而开始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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