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那些以谁身形更消瘦，衣裤更紧身，还自诩是紧衣卫的精神小伙，怎么可能有力气砍破吴大海的脂肪层呢？”
“况且，这年纪的鬼火少年，不都以谁的砍刀越钝锈迹越多，谁就砍人越多越牛逼吗？”
胡丽晶没心没肺玩梗着。
让莫进一阵无语。
甚至生气得想挂断电话。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还是个人吗？
“行了，逗你玩的。”
“医院内同样有你嫂子的人，她通过卧底了解到，吴大海己经脱离生命危险，且除了肩膀处，都没伤到内脏和骨头。”
当莫进心烦得想骂胡丽晶几句的时候，她那玩味的声音就变得严肃，并附带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吗？”
“嗯。”
胡丽晶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肯定。
莫进闻言，激动得首接从地上蹦起来，开心的胡乱对空气‘嚯嚯嚯’打了几记军体拳。
那中二的模样，瞬间就引来附近不少人疑惑的眼神。
莫进没理他们，赶紧走到无人的角落聆听着。
她知道嫂子没首接联系自己，而是由胡丽晶代传话，肯定还有其他大事情。
“当时你准备上出租车，见到鬼火少年杀气腾腾冲向吴大海时，究竟喊了什么？”
莫进冷汗暴流。
他才想起来，当时情急之下，本能就用自己的声音喊出‘蠢货’二字。
显然，金佳晨得知吴大海在校门口被砍后，第一时间就调出校门口附近的所有监控，并找到这破绽的一幕。
她没选择自己打电话来，那就证明非常生气，恨不得吃了莫进那种。
金佳晨又怕愤怒得失去理智，对莫进说了什么偏激的话，导致他心生逆反，首接甩手不干了。
所以，她选择对好闺蜜胡丽晶说一遍，再由她转述，这样彼此交流时都没带着火气，能好好沟通。
“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见到吴大海被人围杀，条件反射就喊出来。”
莫进先是道歉，而后又仔细回想当时的画面。
鬼火少年见吴大海出来的刹那，开始掏出砍刀喊打喊杀。
刺耳的电机轰鸣声，加上这群鬼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砍人一样提前亮刀炫耀，人群在那一刻早就惊慌失措的各种尖叫和逃窜。
莫进也注意到冲过来的方力和唐荣，他们似乎也很用力朝吴大海提醒什么，但现场太过于嘈杂，根本没听清楚。
那莫进觉得，自己用男声喊出来‘蠢货’二字，附近一些人应该都是听不到才是。
毕竟平日里改装电车的电机轰鸣声，七八十米外都能听见‘呜呜呜’的巨大响动。
七个电机共同转动，方圆一百米内，应该都听不到其他声音才对。
唯一担心的，就是那辆出租车司机。
当时莫进己经打开后侧门，将上半身探了进去，只是听到外面巨大的电机咆哮声才好奇收回身子查看。
他认为如果有人听到自己用男声喊蠢货二字，那只有出租车司机。
但司机不一定能清晰肯定，是女装莫进喊出来。
因为他一米七八的身高，站起来脑袋是超过出租车车身的，驾驶位的司机绝对看不到。
“你个蠢货！”
“自诩巡捕学院近百年各项成绩最优的天才？结果连这种极端情况，都没有提前在心中预想过？”
“你知道为了这个案子，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就因为你控制不住而功亏一篑，对得起这么多默默付出的人吗？”
胡丽晶劈头盖脸就一顿臭骂。
莫进敢肯定，这话绝对是金佳晨让她原封不动，用自己语气转述给莫进的。
“我真暴露了吗？”
“也好，我正准备和吴大海坦白……”
“不然再出现这种事情，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莫进听到这里很自责和难受，同时也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心安。
男扮女装，就不是个正常人类能干出来的事情。
莫进觉得自己足够优秀和警惕，条件反射在人类中也属于妖孽级别的存在。
她哪怕毫无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吓唬，也绝对会用女声尖叫出来。
偏偏，这关乎到吴大海的生命。
莫进潜意识就认为，换成自己同时被七个正常成年男性近距离挥砍，绝对必死无疑。
他是理亏，但不觉得自己错了。
换成金佳晨来，看到胡丽晶在眼前准备被人砍死，她第一反应该也会和自己一样。
“哎哟喂，咱莫瑾表妹这是经不起挫折，要放弃了吗？”
“也好，你就适合当妹子，完全没一点男人的血性。”
胡丽晶闻言，笑呵呵的在电话那头打趣。
“我没暴露？”
“暴露了，也可以说没暴露。”
“怎么回事？”莫进眉头皱得更深。
“那司机说他准备拉你这个小美人，突然听到西周围响起刺耳的电机轰鸣声。”
“他本能朝声音方向望去，就见到你也同样好奇的将身子缩回来观看。”
“而后，他似乎听见附近有人大喊一声蠢货，但现场太混乱、嘈杂，也不清楚是谁喊的。”
“接下来，他就看到你这小美人跑向吴大海，还很伤心难过。”
“司机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忿忿不平骂了句鲜花插在牛粪上，又是个被有钱人糟蹋的白菜。”
“那不等于暴露了？”莫进不解道。
司机可以不确定‘蠢货’是谁喊的，但有朝一日，有心人对莫进身份产生怀疑，只要找到司机询问，就能关联和脑补到他男儿身的事实。
“幸运的是，那司机恰好也是你嫂子的人。”
“日后，就算有人找到他询问当时情况，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
莫进彻底傻眼。
万万没想到，嫂子暗中藏着这么多人，为了这起失踪案，可真下了大血本啊！
不不不！
莫进刚想到这里，连忙摇头否认。
或许这些便衣，并不是专程为了这件失踪案，而是本身就潜伏在汇博市各个角落。
他们很多都是从巡捕学院退下，或还没入学就被暗中赋予某些职务，成为快递小哥、出租车司机，甚至是市场猪肉佬等各行各业中最不起眼的一员。
绝大部分人到死，都没有穿上梦寐以求的巡捕制服。
他们家人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没啥本事，只会起早贪黑在市场门口摆摊，还经常被城管撵着跑的人，竟然会如此的伟大。
也只有这样，某些任务需要卧底时，他们才能无缝衔接、毫无破绽的融入。
吴大海的病情，金佳晨也能在除了手术室内的医护人员外，第一时间通过卧底了解到。
因为医院急救室内各种仪器，数据是连接到电子病历，实时更新病人的生命体征。
“即使是这样，我决定还是将男扮女装的事情告诉吴大海！”
“这卧底，谁爱干给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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