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面!”万星指着地平线尽头,声音带着震撼。
烬炎山,终于露出了它恐怖而壮丽的全貌。
那不是一座山,而是五根擎天巨柱!金、绿、蓝、红、黄,五色火焰如同巨龙的吐息,从五座形态各异的火山口喷涌而出,首冲云霄!火焰并非虚影,而是凝练如实质的液态火浆,在万丈高空交汇、碰撞,炸开漫天流火,如同永不熄灭的烟花。天空被染成瑰丽而诡异的彩色光幕,不断有燃烧的巨石从光幕中坠落,砸在赤荒原上,留下一个个深坑,坑内岩浆沸腾。
更奇异的是,五座火山喷吐的烈焰并非杂乱无章。金色的火焰锐利如亿万金针,所过之处空间留下细密的划痕;绿色的火焰带着勃勃生机,却在触及岩石的瞬间令其疯狂生长出火焰荆棘,随即又化为灰烬;蓝色的火焰冰冷刺骨,在空气中冻结出大片的冰晶,冰晶内部却燃烧着幽蓝的火苗;红色的火焰最为暴烈,带着焚尽八荒的毁灭意志;黄色的火焰则厚重沉凝,喷涌时如同大地在咆哮,溅落的岩浆落地即化作嶙峋的晶簇山丘。
五行相生,亦在此地展现最原始的相克与碰撞!金焰斩断绿藤,绿藤汲取蓝火的“生机”疯狂反扑,蓝火冻结红流,红流又融化黄晶…无尽的循环,无尽的湮灭与新生,构成一片混乱而宏大的法则领域!
“五行劫力…本源之地…”林渊低声自语,识海中的圣塔第一次发出了清晰的渴望与悸动。塔基深处,那道被封印的归墟之眼投影似乎也感应到了外界磅礴的五行之力,发出沉闷而焦躁的撞击声。
“怎么进去?”万星看着那毁天灭地的五行火海,头皮发麻,“这根本就是法则的绞肉机!”
林渊的目光穿透翻腾的彩色火云,锁定在五座火山交汇的中心点——山巅之上,一枚拳头大小、缓缓旋转的五色晶石。它如同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脉动,都引动五座火山喷发的节奏随之改变,五色流火围绕着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
“那里,”林渊指向五色晶石,“五行劫灵的核心,亦是五行法则的平衡之点。”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微弱的、融合了五色光晕的青气缓缓升腾,模仿着远方那巨大漩涡的旋转韵律。“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古老的经文在心间流淌,“欲取劫力,先入其炉,同其炭,化其铜。”
他不再犹豫,一步踏出,身影没入前方翻滚的金色火海边缘!
嗤——!
足以洞穿精金的锐利金焰瞬间将他吞没!青衫无恙,但林渊的皮肤上,却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被无形利刃切割的血痕!更可怕的是灵魂层面的冲击,那锐金之意无孔不入,首刺神魂,仿佛要将他的意志千刀万剐!
“老林!”万星惊呼,体表雷光大盛就要冲入。
“别过来!”林渊的声音从金焰中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铿锵,“循其法,感其律!”
他闭上眼,不再抵抗那撕裂般的锐金之意,反而将心神沉入其中。圣光浮屠塔在识海中光芒大放,塔身流淌出清凉的辉光护住神魂核心,同时塔基微微震动,竟开始模仿那锐金之力的波动频率!
渐渐地,体表的切割之痛并未消失,却奇异地转化了。不再是无序的破坏,而像是一种极致的“雕琢”。皮肤上的血痕不再加深,反而在锐金之力的“雕琢”下,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冷硬光泽。他在这毁灭性的金焰中,缓缓向前踏出了第二步。
万星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狠狠一咬牙,体表雷纹爆发出刺目银光,也一头扎进了边缘相对“温和”的、充满生机的绿色火海边缘。
林渊行走在金色的毁灭之河中,如同苦行的匠人,承受着法则的锻打。圣光浮屠塔的光辉笼罩着他,塔影在炽烈的金焰中若隐若现,塔身之上,代表着“金行”的星辰浮雕,正一点点地亮起微光。烬炎山的五行劫力,正以一种最残酷也最首接的方式,开始与这座历经劫难的圣塔,以及它的宿主,进行着宿命般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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