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圣光初照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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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圣光初照神州

 

玉质平台上,灵雾凝结的水珠沿着林渊的下颌滴落。每一滴灵露渗入皮肤,都激起识海深处的轰鸣。那座沉寂的塔——圣光浮屠塔——在浓稠如蜜的神州灵气刺激下,塔基的裂痕微微舒张,如同久旱的根系贪婪吮吸。他看向万星,好友的皮肤正渗出沥青般的粘稠物,的手臂鼓起又坍缩,新生的肌肤下,细密的电蛇在疯狂游走。

“咳…烧起来了…”万星佝偻着,每次咳嗽都喷出带着硫磺味的黑烟,眼白爬满血丝。

登记处的星袍修士倚着流光玉柱,指尖捻动一团坍缩重组的星云。他懒散地吐出一个银色气泡,泡中星图流转:“通牒。”声音带着宇宙深空的回响。林渊递上青铜令牌,背面星辰图骤然点亮,一道星芒射入传送阵。“第九区,甲七、甲八。”两枚流动光点的玉简抛来,“初一,十块上品灵石。过期,”他下颌朝远处灰败的悬岛一点,“滚去闻丙字区的酸腐味。”

甲等洞府的石门推开,发出低沉的龙吟。门内景象让万星倒抽冷气——一道瀑布违反常理地倒卷向洞顶,汇聚成悬浮的水镜,映照着外界九座奇峰倒影。水镜下方,乳白灵泉翻涌,寒气与灼热诡异交织。

“这水…”万星指尖触碰泉面,瞬间凝结出包裹着赤红火苗的冰晶,“冰火同体?!”

林渊掬水饮下。冰线入喉,胸腹却炸开熔岩!他闷哼盘坐,识海中,圣光浮屠塔剧烈旋转,塔身蛛网般的裂痕贪婪吮吸着这股精纯又暴戾的能量。万星依样喝了一口。怀中雷符自动飞出,符纸上朱砂符文如活过来的血蛇,嘶鸣着钻入他的皮肤!万星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体表浮现扭曲的闪电纹路,皮下似有雷浆奔涌。

“老林…雷海…我看见了雷海…”万星声音带着电流的噼啪,眼球化为纯粹银白,瞳孔裂变成闪电形状。洞顶灵石灯接连爆裂,碎屑悬停空中,折射着他体内透出的刺目强光。

林渊猛地撑开护身青光。无声的高频尖啸席卷洞府,万星的影子在强光中扭曲、拉长,最终定格为一团翻涌不息的雷暴云图!光芒敛去,万星体表雷纹如活物游动,气息悍然冲破至七阶中期巅峰!

“这泉水…”他颤抖地看着缠绕电光的双手,“把雷符…刻进我骨头里了…”

三日后,林渊踏入云梦大泽边缘的“游木林”。巨树根系如活蟒在腐殖质上蠕动,树冠垂挂的幽绿光果如鬼火灯笼。一株树皮生着人脸的千年老桑下,白衣女子正采撷一枚月牙状的银草,草叶脉络流淌着星轨般的清辉。

“影子。”她未回头,声音清冽如冰刃相击。

林渊垂目。苔藓中钻出透明水母状生物,触须正吸附他的影子吮吸。剑气微震,怪物溃散。

“用剑的,”桑树裂开木嘴,露出獠牙,“你的魂…沾着圣光浮屠塔的灰烬味…”

女子转身。月光描摹她清绝轮廓,眉间一点朱砂痣竟是缓缓旋转的微型阵法。银白眼瞳如两轮微缩的冷月,倒映着林渊的身影。

“你魂窍里,”她银眸锁定林渊,“有家父十五年前种下的‘梦引’。”

林渊心神剧震!高烧濒死的记忆轰然炸开——破庙草堆,胸口断剑,眉间朱砂的医者,指尖温润的触感,还有那枚按入淌血伤口的青玉小塔!塔身融化渗入血肉的景象清晰如昨!

“云芷薇。”女子颔首,“家父云游子,托我寻你。”

凄厉鬼啸撕裂暮色!五道血影如箭射至,为首者正是血剑门余孽!一面巴掌血幡迎风暴涨,遮天蔽日!

“万魂血幡!”云芷薇银发飞扬,“尔等敢触此禁忌!”

血幡展,天降血雨!血珠化作狞笑婴骸,啼哭尖笑穿刺耳膜。林渊剑气纵横,斩碎的婴骸却分裂增殖!越杀越多!

“收灵力!噬魂婴以灵为食!”云芷薇厉喝,咬指画符。一个扭曲蠕动的血色符印凭空出现,疯狂吞噬周遭灵气,形成真空死域!漫天血婴顿时抽搐萎靡。

林渊心领神会,弃剑挥拳!纯粹肉身罡风碾碎数百血婴!识海深处,圣光浮屠塔骤然青光大盛!塔底裂开无形漩涡,将漫天血粉鲸吞而入!凶戾怨气被塔身日月星辰纹路瞬间炼化,精纯魂力反哺,一道细微裂痕竟弥合如初!

血剑门首领目眦欲裂,反手插入胸膛,掏出搏动的漆黑心脏:“以吾心血,唤九幽…”

诅咒未成,异变陡生!漆黑心脏猛地抽出万千嫩绿枝条!藤蔓缠遍全身,根须扎入七窍。惊骇嘶吼化作树木疯长的嘎吱声,眨眼间裹成一株人形树苗!

云芷薇指尖,月华草一瓣银叶悄然枯萎。

“云家枯荣咒…”人形树苗发出木裂叹息,散作一地朽木。

云芷薇留下白玉舟化光远去。舟身剔透,内蕴星河。林渊踏入船舱,流动星图骤然定格,拼出古老星篆:

“塔主归位日,九劫轮回时”

万星好奇触碰舱壁。整艘星舟瞬间坍缩成水晶方块,囚禁二人!西壁星图化作吞噬漩涡!千钧一发,识海圣塔射出一道青芒,精准点中漩涡核心。

方块舒展,星图己变。云梦城全息投影浮现,城西珊瑚状建筑群中,一座九层阁楼正散发着刺目猩红光芒。

“云梦城,云家。”林渊凝视红芒,那阁楼轮廓与他识海深处某个烙印隐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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