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总部顶层,那场关于“荒霸吐”与“先代幽灵”的紧急会议刚刚结束,硝烟味(物理和心理的)尚未完全散去。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这对被强行捆绑的组合己经离开,彼此之间显而易见的嫌恶,一头扎进镭钵街的谜团之中。办公室厚重的隔音门无声地关闭,将外界隔绝。
森鸥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深红的眼眸俯瞰着脚下繁华而暗流涌动的城市,眉宇间带着新首领特有的思虑与审视。权力的尘埃刚刚落定,新的风暴却己在不远处凝聚。
凛音安静地走到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小小的身影被阳光拉长,投射在光洁的地板上。她瑰红色的眼瞳也望向窗外,但焦点似乎并不在风景上,而是在整理着方才发生的、信息量巨大的一切。
“哦多桑,”凛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恰到好处的疑惑,“那个兰堂先生……感觉好奇怪哦。这么热的天,裹得比冬天还严实。”
森鸥外闻言,微微侧过头,深红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显然明白女儿的问题并非仅仅关于着装。他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窗,目光温和地落在凛音身上。
“兰堂君吗?”他语气平缓,带着一种追忆的口吻,“他是港口Mafia的老人了。在我……接手之前,就己经在组织里效力了。具体如何加入的,档案语焉不详,只记录是某次任务后的‘收容’。”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窗:“据说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精神也受到巨大冲击,记忆……支离破碎。组织收留了他,他也以强大的异能力回报了这份庇护。”
“记忆……支离破碎……”凛音低声重复着,瑰红色的眼瞳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了然。她想起了那个在办公室裹着厚厚大衣、仿佛永远身处寒冬的身影。不仅仅是物理上的保暖需求,更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封闭,毕竟……最亲密的搭档背叛可不就像刺骨的寒意吗……
“嗯。”森鸥外点头,深红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探究,“他的异能,能操控空间,制造隔绝一切的亚空间壁垒。这种能力本身就极为罕见且强大,更关键的是……”他看向凛音,语气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凛音酱还记得吗?之前爸爸给你讲过的,关于欧洲‘超越者’的事情?”
凛音立刻点头,小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记得!哦多桑说他们是国家级的战略威慑力量,每一个都拥有能左右战局的恐怖异能力。比如英国的‘钟塔侍从’,还有……”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微微歪头,仿佛在努力搜索记忆,“法兰西的那位……好像叫……阿蒂尔·兰波?对!阿蒂尔·兰波!哦多桑说他的异能好像也是操控空间?能制造出金色的……呃……”
她恰到好处地卡住了,似乎一时想不起那个具体的描述词,瑰红色的眼瞳带着求知欲望向父亲。
森鸥外深红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如同被点亮的探照灯。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凛音,那份温和的“父亲”神情下,属于港口Mafia首领的冰冷审视与计算瞬间浮现。
“金色的‘彩画集’。”他清晰地补充道,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法兰西的超越者,阿蒂尔·兰波,代号‘醉舟’,其标志性的能力,正是名为‘彩画集’(Les Illuminations)的空间操控异能,能制造出隔绝现实、坚不可摧的金色亚空间。”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依旧明媚,横滨港船只往来如梭,但室内的温度却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
“金色的亚空间……‘彩画集’……”凛音像是终于把名字和异能特征对上了号,瑰红色的眼瞳微微睁大,带着孩童发现惊人巧合般的讶异,“能力听起来……也好像啊!”
她不是疑问,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发现”。这份天真,却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森鸥外心中那个被暂时搁置的、关于兰堂来历的谜盒。
“不只是像,凛音酱。”森鸥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刚刚被证实的定理,“能力特征高度一致,甚至……都指向一个几乎不可能、却又唯一合理的解释。”
他深红的眼眸望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那个裹着厚厚围巾、带着白色耳罩、记忆破碎的异能者身上。
“一个活着的‘超越者’……”他低语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价值无法估量。但一个失忆的、流落在横滨黑暗角落的超越者……”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其背后隐藏的秘密与风险,同样深不可测。”
凛音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她明白父亲不需要她的分析,他只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她扮演的角色,只是那个恰巧提供了关键“拼图碎片”的孩子。关于兰波和魏尔伦的恩怨,关于“荒霸吐”真相与那场八年前的大爆炸,关于中也的来历……这些更深的秘密,此刻还不是揭晓的时机。
“法兰西那边……”森鸥外沉吟着,指尖在窗面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如果兰堂君真的是失踪的兰波,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这么多年毫无动静,要么是他们认定兰波己经死亡,要么……”他深红的眼眸眯起,“就是有某种力量,或者某种‘意外’,让兰波的存在被彻底‘遗忘’了。很有可能和‘荒霸吐’有关……”
他转过身,看向凛音,那份属于首领的锐利审视稍稍收敛,重新染上属于父亲的温和:“凛音酱的观察力总是这么敏锐。在‘荒霸吐’的事情解决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太宰和中也。”
“嗯!”凛音用力点头,小脸上写满了认真,“我知道的,哦多桑。”她顿了顿,瑰红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那兰堂先生他……会有危险吗?”这个问题,既是对兰堂本身的担忧,也是对她记忆中那个悲剧结局的隐晦试探。
“危险?”森鸥外轻笑一声,深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掌控全局的自信,“在港口Mafia,只要他还有价值,只要他还是‘我们’的兰堂,危险就会降到最低。至于他失落的记忆和可能的‘故人’……”他目光转向窗外,声音低沉而充满深意,“或许,解开‘荒霸吐’之谜的钥匙,就藏在他破碎的记忆里。而找回记忆的过程……本身就伴随着最大的风险。”
他拍了拍凛音的肩膀:“好了,让爸爸处理这些烧脑的事情吧。凛音酱今天也辛苦了,尤其是‘安抚’我们那位脾气火爆的重力使。”他想起中也暴怒时被凛音一声“别动”硬生生压制回体内重力的场景,眼中笑意加深,“做得很好。预算……省下了。”
凛音闻言,瑰红色的眼瞳瞬间亮了起来,带着“管钱人”特有的欣慰:“嗯!地板维修费很贵的!”
森鸥外忍不住低笑出声,揉了揉她柔软的白发:“是是,多亏了凛音酱。去休息吧,或者……去看看太宰和中也那两个家伙有没有把镭钵街拆了?如果真拆了,记得把账单记在中也君头上,毕竟是他先动的手。”
凛音想象了一下中也看到维修账单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好!”
与此同时,镭钵街深处。
断壁残垣间弥漫着尘土和垃圾腐败的混合气味。阳光被高耸的废墟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投下扭曲的阴影。
太宰治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步履看似散漫,实则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甚至轻巧地跳上了台阶旁歪斜的扶手,像个顽童般踩着窄窄的金属边缘一路向上。
“喂!”中原中也双手插在口袋里,跟在他后面,“你好歹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啊!”
太宰治站在高处一蹦一跳,“不好意思,你能别跟我说话吗?”他甚至故意气中也说了句,“我正忙着呼吸呢。”
“切!”中也额角青筋一跳,被这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自杀狂!快告诉我你要去哪?!”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脚,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踹向站在高处的太宰治!
太宰治仿佛早有预料,身体异常灵活地向前一仰,一个轻盈的后跳,稳稳落在另一处石墩上,躲开了中也的飞踢。
中也一击落空,他抬头瞪着太宰,眼神凶狠。
太宰治似乎觉得逗弄够了,终于不再卖关子,语气恢复了点正经:“我要去调查啊。”
“啊?”中也皱眉,没跟上他的思路。
“去向近距离接触了爆炸的人打听情报。”太宰治的目光看向下面的中也。
“爆炸?”
“嗯。”太宰治点头,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一周前,又发生了一场和我们经历的那场相同的爆炸,发生爆炸的地方也挨得近。”他顿了顿,
“虽然没有人看到前任首领,但恐怕和我们调查的案子的原因相同。我要去向爆炸的幸存者打听情报。”
“幸存者?”中也双手依旧插在裤袋里,表情没什么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事实,“有幸存者就意味着有牺牲者吧。”他的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啊。”太宰治应了一声,语气带着点微妙,“你讨厌的港口黑手党。”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中也一眼,注意到中也的目光依旧首视前方,似乎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太宰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超能力者倒是捡了条命。你还见过那个人。”
就在太宰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远处炸开!刺眼的火光伴随着浓烟冲天而起
两人同时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消失,目光锐利地投向爆炸发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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